第17章英雄 - 末日怪异录 - 名字太卷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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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英雄

走自己的路,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您认识我的父亲,这是忠告吗?”塞谬尔问。

老头子摇了摇头:“我没法回答你,我只能不在你身上施加任何压力。”

“你要知道,有些父母总是把孩子当做自己的所有物,自己年轻时没能拼一把。梦想老了的时候就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走完自己没走完的路。”老爷子拉长了嗓音,“可是我们都希望,你能更随心所欲,不要踩着别人的脚印前行,那不是属于你的路。”

“你说的‘我们’是谁?”

老爷子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时之序列的影响,我无法窥探你的梦境和记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我还想知道一件事……”

“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你问了我未必能回答你。”老人还是作出了退让,“你想知道什么?”

“时之序列,您怎么会知道这些?我从来没在任何人口中听说过这样奇怪的事。”

“这个问题,我必须有所保留。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老人说,“你可以认为,时间和记忆都关在一个小匣子里,打开它需要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就是‘时之力’。”

“按照你这么说,每一把钥匙只能打开特定的门吗?”

“没错,时之序列每一项都是需要特定钥匙开启的,大部分人只有一把钥匙,但也有一部分人天赋异禀,这类人可以拎着一圈钥匙,像个房东和暴发户,虽然不公平,但天赋向来不讲究公平。”

房门“吱呀”响了一下,似乎是远方某处的风吹来的,塞谬尔好像听见背后传来了某个人的声音,他背脊发凉,感觉一股寒冷直接穿过他的躯壳,深入骨髓。

旁边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孩没注意到塞谬尔的异样,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那么,有特定的钥匙,也会有万能钥匙吗?”

“你说的没错,确实有一把万能钥匙。”老头子摸着他根本不存在的胡子,陷入了沉思,“不过,你们也可以当这把钥匙不存在。”

“为什么?”问这话的是塞谬尔。

“因为这把‘万能钥匙’已经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没错。很久以前,这把‘万能钥匙’就不存在了。死对他们这类人而言,是很陌生的字眼。”老头子叹了一口气,“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不会死,但他们还是死了。”

“他们度过的时光,远比你们想像中还要孤独和漫长。”老头子用苍老的声音缓慢地说,“时之序列的某些序列号是禁忌之章,几乎可以扭曲时空。”

塞谬尔吐出一口浊气,今天之内听得太多,他脑子里已经有点消化不过来了,他还是坚持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既然有钥匙,就有打造钥匙的人吧?”塞谬尔等着对方的回答。

“保留内容,我无法回答你。”老爷子摇了摇头,示意塞谬尔不要继续问下去。

塞谬尔这个人好像不知道体贴怎么写,目光追随着对方:“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不能。”老人无可奈何地又做出了一个让步,他说,“你要是再问,我就得当面吐血了,让我再多活两天吧。”

塞谬尔收回自己的目光:“明白了,非常感谢您今日的指点。”

“这些,其实并不是我最想告诉你的。”老头子还握着塞谬尔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你还想告诉我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我那位朋友的故事吗?”老爷子闭了一下眼睛说,“他死了,成为新贵族以后的第八年就死了,死在一个春天里。他怕冷,死的倒是巧了,冬天刚好过去。”

“那两瓶酒呢?”塞谬尔总感觉有些违和感,但是他又说不上来。

“埋起来了。”

“没机会喝吗?”

“没机会了,再也没机会了。”老爷子说,“人总是会变的,有句老话说得好,人总是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还是小孩的时候心在撒野,骑着幻想的白马‘哒哒’撒开脚丫子满世界乱跑,觉得大人真无趣。大人们不喜欢太甜的糖果,喜欢又苦又涩的茶和咖啡;不喜欢滑滑梯和彩色的城堡,喜欢抱着通讯设备;也不喜欢童话故事和英雄,喜欢凑在一起听别人说家长里短,谁家新生了娃,谁家新盖了棺,谁又摔成半身不遂再也爬不起来。”

“小孩子长大以后就会成为大人,他们也会开始觉得童话都是虚构用来骗小孩子的,他们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大人了。”

“我的老朋友,还没成为贵前,最喜欢抱怨的就是那些贵族,骂八百字不重复,好像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成为新贵族以后,我一共去见过他三次,头一回他请我吃饭,告诉我做饭的大厨是花了300科津币从摩哥斯街特聘的,重金难求。那一顿吃的是什么我忘了,我只记得300科津币的厨师,有名的贵族送了他一辆绝无仅有的车,饭后还有一道甜点,我没吃。”

“第二次去的时候,他家里办了一场小型舞会,,他小女儿生日。邀请了年轻人去玩,我缩在角落里,从头到尾都没和他说上一句话,像是旧时代被舍弃的老东西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第三次,是我主动去的,他给了面子来见我,让我以后就别再联系了。”老爷子结束了这段说长不长的回忆,“他说有机会一起喝酒,但他去世,我都没能再见他一面。第四年他就进了疗养所,第八年走的,没有葬礼。”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塞谬尔什么都没说,他沉默着,看松开手的老人这回更是豪迈,直接拿起剩下的半瓶酒,对瓶口吹,喝成一滩烂泥:“我说完了,你们走吧。”

然后塞谬尔就稀里糊涂被下逐客令了,男孩好像不是头一回,还驾轻就熟地去扶老爷子:“我带你回房间,解酒药在原来的地方吗?”

老爷子不仅不回答,还发酒疯,面红耳赤道:“还不快滚,天黑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我现在去泡,你喝完了再睡。”男孩不为所动,用手指指了指右侧的房间,“我去拿,你在这儿看着他。”

塞谬尔哪儿有处理酒鬼的经验,可他对这儿不熟,不知道东西放哪儿,只能待在院子里。

发酒疯的人忽然安静下来,塞谬尔扶他坐回躺椅上,手没松开,对方反握住,这爬满老茧的手却遒劲有力:“你在梦里见过怪物吗?”

“什么才会被称为怪物?超脱常理的吗?”塞谬尔忍不住说,“你是装醉,故意支开他吗?”

“见过吗?”老爷子避而不谈。

“那应该算是见过吧。”塞谬尔想了一会儿,“好吧,肯定一点,我确实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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