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33章深夜访客

宁淮苏眼底皆是寒芒，他误不误会又能如何？

母后被害之仇固然要报，但她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再发现他们之间的端倪之后，宁淮苏就派人细查过。

二十五年前，宋家与当时鼎盛的颂德伯府是邻居。彼时的宋暖荣待字闺中，与伯府的少公子江锡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后来颂德伯因为贪污军饷而被抄家入狱，府中男子全部充军，此后便在京中彻底没了名字。

转年宋暖荣奉旨嫁入宫中，而多年之后，深宫之内，一个叫殷承远的太监曾在刺客手下拼死救下帝后，因此崭露头角，被皇帝赏识，从低阶太监一路爬上了大内总管之职。

从未有人将殷公公与颂德伯府的公子江锡联系在一起，也无人知道，江锡曾与宋暖荣之间还有一段旧情……

母后千不该万不该，做了皇后还与旧人牵扯不断，留下把柄，最终害了她自己。

并非是没有跨越雷池的最后一步就不叫逾越，在宁淮苏的心底，她就是错了。

“顾绵有罪。”女子砰的一声跪在了门口，“请殿下责罚。”

宁淮苏烦躁的闭上了眼睛，声音疲惫，“你退下，我累了。”

顾绵在门外叩首，起身合上门，到屋檐下又跪了下去。

殿下不罚她，可她过不去自己心底那关。

——

且不说殷承远离去时，顺手捏死了两个在太行宫监视的眼线，扔进了枯井里，趁着漆黑的夜色毁尸灭迹。亲和殿这边也借着夜色摸进去一个鬼魅的身影，没有惊动任何人。

燕然画了一下午的线稿，又贪黑从小库房里翻出布料剪裁缝制，她的绣工不好，不过胜在绸缎料子垂感极佳，本身的纹路也很雅致，燕然就自动省去了这步，节省了不少时间。

忙到子时，碧玺第三次来催，燕然才揉着酸痛的脖子和干涩的眼睛放下手头的活计。

燕然爬上了床榻，碧玺散了她的头发给她揉了揉头，又捶了捶肩背，放松全身。

“小殿下，以后不可在这样贪黑，太伤眼睛了。而且还是您说的，睡眠不好脸色就会暗沉无光，容易长斑长痘，还很会很快苍老。”

碧玺又幽幽叹了口气，“都怪奴婢手笨，什么也帮不了您……”

燕然伸出胳膊，轻轻握住碧玺的手指，“这怎么能叫笨呢？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比如阿绍哥哥擅长武艺，精通医术；碧玺姐姐做饭好吃，绣花还厉害，而我只会裁剪衣服。”

“和你们的长处相比，我这个实在上不得台面，堂堂的王女竟然喜欢当裁缝……”燕然说着笑了，私下无人的时候，她会用温软嗓音和碧玺说话。

这时又散着一头长发，不做男装打扮，笑的眉眼微弯，像个慵懒的美人，浑身散发着魅力，看的碧玺忍不住惊艳。

“小殿下，你这样真好看。”

燕然摸摸自己的脸，“是吗？快拿镜子给我看看，美到什么地步？”

碧玺忍不住笑了，“好啦，时候已经不早了，明天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