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焚尸灭迹
凶手将他带来的汽油桶放下,在他的正前方,有一个关着门的房间,客厅的视线不太好,看不清门是不是漆红色的。 在他的左手边有两个开着门的房间,微风透过房间门,拂动着凶手的刘海。
凶手的眼珠转动了两下,打量着这三个房间。
我看了看房间门框上的指纹,动了动脚。凶手应该是猫在左边房间的门口探望过。
房间内并不是他要找的人,我转过身,径直走到客厅西边的主卧。
房间门没有反锁,门把手上没有发现凶手的指纹,应该是戴着手套的凶手打开的房门。
我看着他轻轻地转动着门把手,能感觉到他的心脏跳动得飞快。只要发出声响,哪怕是一丝,他都会吵醒房内睡觉的主人。
他咽了咽异常分泌的唾液,不知何时,他的额头经已冒出一丝汗丝,汗丝越来越大,汇聚成汗滴。两边颞部的汗滴蔓延划过腮帮,在下颌尖处汇聚成更大的汗珠,就在这么一瞬间,滴落在地。
高水平肾上腺素的他不得不轻手轻脚,他小心翼翼地握着还没到底的门把手,手腕已是酸麻。终于,门把手不能再转动了,房门连“咔哒”声都没有发出。
他欣慰地笑了笑,轻推房门,一个闪身完美地避开了门框和门叶。
我推开房门,房间内,称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躺在床上的两人谁也没有发现危险的靠近,更没有嗅到死亡的气息。
为首的凶手顿了顿脚步,凭借着斜打而进的皎洁月光,探了探房间内的路线。而后,他们蹑手蹑脚地来到床旁,分站在床沿两边。
凶手咬了咬牙,右手缓缓抽出菜刀,举高头顶。菜刀刀刃在寒烈的月光照射下,显得甚是锋利,让人不战而栗。
他的左手也没有闲着,和肩同高,原本竖着地三根手指一根一根有节奏地少了下来,他在跟对方数着“三二一”。
三声过后,右手上的菜刀挥之而下,凶手面部肌肉微微扭曲,丝毫不作犹豫地砍向了邓玲的颈部。
殷红的鲜血霎时间从溃了口的颈总动脉喷了出来,溅在了面目狰狞的凶手脸上,他的下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而可怕的笑容。
与此同时,另外一名凶手起跳上床,两腿夹腹,一把掐住王盛业的喉咙,死死地将他掐住,摁在软棉的枕头上。
王盛业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丝痛苦地呻吟,也没来得及做出无谓的反抗,戴手套的凶手快速绕过床边,死死掰住他的双手。死者手腕部没有束缚伤,凶手应该是在掰住他的手时,用被子隔住了。
直到王盛业没有了声息,他们俩也不愿意放手,依旧死死地按住已经死去的王盛业。
死者身上有多处贯穿伤,而且是死后造成的,林老师提取伤口内的腹腔液后发现刀伤上有机油。
凶手的双手从王盛业的身体撤离出来,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是一把警用匕首的仿制品。
凶手暼了一眼已经动弹不得的王盛业,冷冽的目光又收了回来。他将匕首的护套慢慢地拔出,看着占满机油的匕首,他对自己的凶器很是满意。
凶手的嘴唇撇向了一边,他紧握着刀柄,匕首的刀尖向下,刀体的机油在重力的作用下汇聚在刀尖,摇摇欲坠。
就在机油液滴下坠的一瞬间,凶手猛地发力,一瞬间,刀尖碰到了阻力,但这种阻力根本算不上什么,如同捅破窗纸一般。
尸检发现,死者腹部的贯穿伤有搅动的痕迹,凶手刺破了王盛业的肚皮,三百六十度地来回旋转搅动过。
刀尖上的机油瞬间被周围的鲜血包围,匕首被拔了出来。看着沾满鲜血的匕首,凶手长舒了一口气,可他还是不解气,继续将匕首插进王盛业的身体。
在厨房,我们发现了凶手和死者的血迹,也就是说凶手在实施犯罪的同时被凶器伤害到了自己,而且受伤的部位是手背。
倏忽,门被打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走了进来,用手背蹭了蹭还没睡醒的眼睛。可还没有等他看清楚凶手的模样,小男孩就已经被人抱起,口鼻更是被人捂的严实。
小男孩被人一把抛在床上,紧接着嘴和四肢都被人限制住了。小男孩的眼睛瞪的老大,他看到两个陌生人在束缚着自己,他想要喊妈妈,可他的口已经被人堵住了。
小男孩的呼吸不自主地想要变快,可是他的鼻梁被宽大的手掌压得生疼,他没有喘气的机会。
凶手将事先准备好的胶带撕了一块,在胶带上有凶手的指纹,应该是不戴手套的凶手给留下的。
小男孩只觉得嘴角的肌肉有些绷紧,那只大手随即放开了,可嘴角却是有种黏黏的感觉,他的口被胶带封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他的手腕和脚腕被硬生生扯直了,腕部肌群慢慢感到有束缚感。凶手抓住绳头两手一扯,小男孩的只觉得束缚感越来越重,甚至有些辣痛,动脉的波动感也强了。
他拼命地挣扎着,身躯不停地在扭动,可这些都是徒劳,他越是挣扎,手脚腕部就越是吃疼。
这两个陌生人终于走了,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姐姐也同样遭到了可怕的一幕。
凶手很快地绑好了王欣可,他们来到二楼的客厅,瞟了一眼他们带来的汽油桶。
油桶上没有发现任何的指纹,这个油桶应该是戴手套的那个凶手带来的。
他弯了弯腰,将油桶提起,径直走到了王盛业的房间。凶手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提了提裤脚,蹲了下来,快速地将汽油桶的桶盖打开。
因为压强的缘故,汽油桶发出“砰”的闷声,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让他积极享受的汽油味。
那一刻他的复仇感得到满满的释放。
他轻哼着歌,但歌声不会太大,因为他怕五十米之外的邻居听到他那欢快的歌声。
主卧内的物品烧毁很严重,尸体也有炭化,所以他的汽油不是全倒在尸体上的,不然绝对烧得连内脏都不剩。
他一边唱着歌,一边将汽油洒在主卧的物品上,剩下不多的汽油就倒在了王盛业和邓玲的尸体上。
汽油接触到被褥的瞬间,被海绵床垫吸了不少,身下在尸体上的汽油不算太多,但足以烧到深肌层。
凶手跳动着他不太熟悉的华尔兹舞蹈,一个不算太华丽的转身出了房间门。
他站在门口上,用力嗅着汽油散发出来的气味,彻底满足了以后,他摸出了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