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惹事上身
李飞停下我手中的拍打动作，转过脸，“从刚刚王盛泽的反应来看，这个人……很有问题！” “他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我觉得他啊，肯定知道点东西！你看啊，当我告诉他王盛业一家人死了的时候，他对王盛业的厌恶态度明显没有那么的抗拒了，反倒是很害怕的样子。你问他多久联系一次时，他整个人都变得有点魂不舍舍，而且顺势就按照我说的一个月一次。但是到后面的询问中，他又曾经……”
我翻了翻笔录本，数了一下，“两次！他说了两次联系不多或者是很少联系之类的话，这前后有矛盾。”
李飞点了点头，“还有就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到，他对王盛业的称呼是有改变的。一开始我们进去找他说关于他弟弟的事儿，他说的是那个畜牲。到后面，他对王盛业的称呼做了调整。先是叫王盛业禽兽，然后是全名王盛业，再然后是盛业，最后是我弟弟！”
我没有记录到这么细，但经过李飞的提醒，倒是能够想起来，“你是说王盛泽在故意拉近他和王盛业的关系？”
“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称呼的改变，经常预示着这个人对他态度或者感情的改变。那你为什么说他是故意的？”李飞笑着问，如同在考验我一般。
“你想，我们的谈话时间并不算太长，而且也是在同一个时间段内进行的。如果说感情的变化引起对一个人称呼的改变，这个完全说的通。但是频繁地更换，这就说明并不是下意识的，而是刻意而为之。比如说，我跟你对话，上一句还是李队长，下一句是李队，再下一句是李飞，最后又叫你小李，你觉得这样自然吗？很明显不是正常人对话说出来的。”
“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我的判断除了他频繁改变之外，是因为他最后诉说王盛业所作所为的时候，他的称呼又变成了禽兽。
他回忆起几年前的事情，无论是语言、动作还是眼神，都很真诚地表现出悲愤。所以他说的禽兽应该就是他内心对王盛业最真实的定义，他打心底地恨王盛业，所以之前的称呼改变，应该是他故意改变的。”
李飞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后，转而又很有兴趣地看向我，“对了，说到这，我倒是想起了个问题！为什么你总是叫我李队长呢，别人都叫我李队，你怎么愣是要在后面加一个＇长＇字啊？”
“那是因为我对你的感情还没有发生变化，等到哪天你发现我对你的称呼变了，或许我对你的感情也就改变了。”我白了他一眼。
“行吧，那我就等那一天的到来！”李飞无所谓地笑了笑。
“只不过是叫你李飞呢！还是李队呢！又或者是小李，那就很难说了！”
我又冷冷地来了一句，说到“小李”两个字的时候，我故意加重了语气，充满了林老师的腔调。
“滚！”
“出来了！”我盯着从公司走出来的王盛泽，立马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情，提醒着李飞。
李飞也看向了前方，启动了车子，“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这个人怕是要惹事上身喽！”
李飞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后视镜，车辆缓慢地前行着，在王盛泽车辆旁边停了下来。“王先生，跟着我们走就行！”
车辆继续前进，李飞拿出了手机，给小邓打去电话，令道：“直接查王盛泽，看看他最近有没有跟王盛业联系过！”
回到市局，我们将王盛业一家子的尸体拉了出来，王盛泽只是匆匆地看了几眼，立马跑了出去。
我和李飞对了一下眼神，跟了出去。
王盛泽手搭在栏杆上，在廊道吃苦地干呕着，脸上很是苍白，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王先生，你没事吧？”李飞问。
王盛泽捂着嘴，摇了摇头。
“可以了的话，请在这里签字！”李飞见他脸上稍微好了一点，将尸检知情同意书和笔递了过去。
“刚刚不好意思！”王盛泽缓了缓，在签字栏快速地签了字，“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好！”李飞也没有作过多的挽留。
只是没等王盛泽走出几步，李飞在他背后突然说了一句，“王先生，不知道下次见面会不会打扰到你呢？”
王盛泽顿住了脚步，愣了一下，许久才缓缓转过头，不解地问道：“还有下次？”
李飞见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和他，然后无关紧要地说道：“没事，都是例行的工作程序！”
王盛泽听了之后，有些沉重地离开了法医门诊大楼。
“干活吧！”李飞瞧了瞧栏杆，对我说道。
“不用提取，肯定不是他，他手背上连伤口都没有！”我不以为意地说着。
“啧，哪来这么多废话，这都是正常的工作程序！”李飞用平时教训他那些刑侦手下的口吻对我说。
“是！”我也扯着喉咙，学着小邓不耐烦的模样。
我将栏杆上属于王盛泽的指纹提取下来，和犯罪嫌疑人的指纹作了对比，并没有匹配上。
两个小时后，小邓回来了。
“李队，调查过了，王盛泽和王盛业最近都回过泥塘村，而且泥塘村的人说，他们俩因为家里地皮的事情吵了起来。”小邓气喘吁吁地对李飞说。
“具体说说！”李飞放下手中的文件。
“几年前，王盛业和王盛泽还有他们的父母亲都住在泥塘村。听邻居们说，他们的关系很不好，王盛业的妈妈就是被王盛业给气死的……”
“直接挑回家吵架的事情说！”李飞冷冷地对小邓说。
“是！”小邓换了换气，“以前王盛业一家在泥塘村有一栋老房子，面积大概在一百八十平方米。听邻居们说，王盛业妈妈过世之后，房子就被王盛业和邓玲一家给占领了。他们住了两三年，王盛业就搬到了东郊，做起了批发生意，房子就一直闲搁在泥塘村。
今年六月份，王盛业的父亲王大林想要在原来的地方起一栋房子，却遭到了王盛业的阻挠。听他们说，王盛业愣是将那块地皮当作是自己的，王盛泽想要拆迁建楼房，就必须要给他一笔钱。至于是多少，邻居们都不知道，只是说是一个不小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