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糊涂毁终身
参与斗殴的十几号人被安排在四个审讯室，接下来便是挨个挨个接受审讯。可对于审讯的问题，他们都选择了回避，几乎都统一用模棱两可的答案来想蒙混过关。 那天谁动手打了人，打了谁，用什么打的……得到的基本是同样的回复，“时间太长了，记不清了！”
熬了两个多小时，李飞和小邓他们什么都没问出来，倒是把自己给整犯困了。
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散布警力出去，在王强所在的小区开始试图寻找目击证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与一个月前打架斗殴事件相关的线索。
果不其然，我和小雅找到了一段视频，视频是近距离拍摄的，可以清晰地拍到王强和他的另外一个朋友被那几个手持棍棒的男子殴打。
回到审讯室，李飞找到了那天打了王强的那个人，这人名叫郭斌，是一名棒球爱好者，跟王强在同一个小区。
“下午的戏不错啊！”小邓拍着桌子，骂着对面的郭斌。
郭斌哆嗦了一下，神神兮兮地抬起头，偷偷瞄了瞄两眼李飞和小邓。
“再问你一次，当天有没有打过这个人？”小邓高声问。
郭斌咽了咽唾液，眨了眨眼睛，结结巴巴地回答说：“忘……忘了……”
李飞说：“郭斌！现在坦白，我还能算你有自首情节……”
还没有等李飞说完一句话，郭斌立马就抢着说。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记得了，这都一个月以前的事了，早忘了。再说了，那天这么乱，谁还记得打了谁啊！”
“你少给我耍花样！”小邓吼着郭斌，“如果我们没有点证据，你觉得我们会单独抓你过来再次提审吗？”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好像是打了谁，但他们几个人我们原先都是不认识的，至于你说打的是不是这个人，我真的忘了！”郭斌有些无奈但又有些紧张地半握着拳头，腋下的衣服已经被他的汗水浸透了。
审讯室内的桌子挡住了我的视线，单向玻璃外的我挪了挪脚步，我得确保郭斌的每一个细小动作都落在我的眼里。
“王强身上有很多伤痕，而且这些伤痕是被人用球棒打的，那天你刚好拿了球棒！”小邓不紧不慢地说。
“不是我打的，我那天根本就没有拿过球棒！”郭斌一口咬定地否认着。
“看来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小邓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打开从小区里面找回来的视频。
郭斌看了视频后，皱着眉头，眼睛变得湿润。
“我真的不知道打的是他，那天我和几个朋友在打着棒球，然后接到超哥的电话，说有人要砸他的场。我们几个就抄家伙过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跟他们几个打起来了……”
郭斌舔了舔嘴巴，小声嘀咕着，“不是说好私了了吗？怎么又翻起来了……”
郭斌的脸憋的通红，眼神中充满了不安，胸廓的起伏越来越大。
“你倒是想私了，这个人死了！很有可能是被你们打死的！”小邓气愤地指着王强的照片说道。
郭斌的脸色立马变得苍白，双眼瞪的老大，颤抖地问着，“死……死了？”
我敏锐地盯着郭斌的脸看，试图从他的微表情来分析他的心理。就刚刚，郭斌所显露出来的表情，反应了他的内心确实不知道王强已经死了，而且他对“死亡”这个名词很是恐惧。
“你认真想想，这个人你打了几下，打的都是哪里？”李飞呼了一口气，冷冷地对郭斌说。
“我……我记不起来了！”郭斌嘴唇微微颤动着说。
李飞对小邓使了个眼色，小邓又拿出王强的一张尸表照片，“这些伤痕是不是你打的？”
郭斌抬起头，看了几眼桌面上的照片，赶紧摇头回答说：“不是！”
“我只打了他两棍还是三棍，不是我打的，不是我……”郭斌带着哭腔着急地说。
小邓和李飞对视了一下，问：“你刚刚不是说你记不清了吗？”
“虽然我记不清打了谁，但是这个人身上这么多伤痕，肯定不是我打的！”郭斌紧张地解释说，“这些明显是新的伤痕！”
小邓啧了一声，特地指出旧伤，“不是这些，我说的是这些旧伤！”
“那也不是我打的，我没有打过这么多！”
“你确定？”小邓反问着。
“我确定！”郭斌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你打了他之后，还有谁打过他？又或者你们私了之后，试图报复过他？”李飞又问。
“没有！”郭斌很快就回答上，“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我们就在物业和保安的见证下，赔钱私了了。他们也原谅了我们，我们不可能再回去找他们麻烦的。”
小邓又看了看李飞，没有说话。
郭斌小心翼翼地偷瞄着李飞和小邓，然后又没底气地问，“警察同志，我不会坐牢吧！”
“你们不是挺讲兄弟义气的吗？到时候坐牢大不了就叫上你的超哥一起呗！”小邓讽刺着。
“哎呀，警察同志，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了！”郭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小邓狠狠地瞪了一眼郭斌，“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啦？”
“我现在真的是悔青了肠子了，我当时怎么就这么糊涂啊！啊？”郭斌刮扇着自己的脸。
“我说你们怎么就这么幼稚啊！”小邓恨铁不成钢地骂着郭斌，“人家小学生都不会因为抢篮球场而打架，你们一个个的，住的倒是高档小区，素质咋就一点也跟不上啊！”
“我……”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查清楚啊，他身上的伤痕不是我打的！”郭斌替自己开脱着，然后又补上一句，“对了，我们小区里面有个棒球场，很多人家里都有球棒，你们可以去查一下！”
“行了！是不是你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小邓摆摆手。
李飞率先出了审讯室，我们仨围了过去。
“这郭斌的话应该不假！”李飞反手关上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