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学习无声杀人术
众位青年都在炎日下苦苦煎熬了许久,早就盼望能够休息一会儿了,听到后无不欢呼雀跃,当下有一位雾野鬼门的仆役带领众人去更换服饰。雾野鬼门弟子服饰统一,乃以精美布料制作,做工细腻,不光样式好看,临阵之际亦不会碍手碍脚,穿戴起来极为舒适。
众青年换衣毕,仆役领着众人来到一间敞亮的大堂,堂中桌椅整齐,桌上摆列食盒、菜盒以及诸色汤点,墙角有两大桶热喷喷的白米饭。
陈阳虽然不饿,但是闻到菜香扑鼻,只觉比爹娘还亲,登时冲将上去,抢到一碗白米饭大口吞咽。
这一顿吃得那叫心满意足,不多时未时将至,众位青年三三两两走出,不一时都在练武场会集。
王师父正在台面中央扎牢马步,脸上汗流如水,不知扎了多少时候,却是稳如山岳,不动分毫。
见到众人俱至,王师父收功回转,缓缓道:“第一项功课,便是天星扎马,练的是下盘根基。习武须得循序渐进,等到你们根基扎实,再行学习拳术招式罢。”
说罢,王师父示范一遍,令众人依法照练,这一天众位青年即在扎马步中度过。
晚间,雾野鬼门的仆役送诸位青年来到住处。
众人大多累得气喘如牛,走路身形打闪,手脚无力,全然不听使唤,一俟仆役离去,本欲倒头便即睡下,忽然想起背诵家规一事,一个个叫苦不迭,只有强自打起精神诵读。
陈阳悟性聪颖,记心远超常人,背诵家规本是小菜一碟,怎奈他识字不多,认不得册子里好些文字,只好跟其他青年搭伙背诵,时时向人家询问。
忽有一位青年仰天躺倒,把书册罩在脸上,叫道:“累得不成样子,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下午,皮都蹭掉两层。”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其实雾野鬼门作为数百年武林世家,府中并不缺少神妙内家心法。雾野鬼门亲信一脉自小学武,均是从内功修习,由内而外,待到内功小有所成,再行习练拳掌技法以及诸般武艺,即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然则陈阳等青年初入雾野鬼门,尚且算作外人,自然得从外家功夫开始习起,待得基本底子扎牢,方能学习一些粗浅吐纳之术,日后如能立有功绩,亦有机会得授雾野鬼门精深心法武学。
众青年背不多时,俱各精疲神乏,纷纷仰面睡倒。
陈阳搞清书册中每一字的发音含义,读上两遍,大致记忆下来,实在也捱不住了,放下册子,侧身卧倒入睡。
此后半月,陈阳等人在扎马步中度过,期间王师父数次抽查提问家规上的内容,众位青年均是有惊无险地通过。
半个月后,王师父教授众人基础拳术,天星直拳、鬼术短拳、碧落长拳均有涉及,又教众人基本掌法、爪法、指法乃至诸般手上功夫,都只是蜻蜓点水,略略一教,其用意在于磨炼众位青年下盘功夫,因此每教一项,即吩咐众人扎稳马步练习。
如此又过几天月,众位青年下盘功夫微有小成,马步已自扎得颇为稳固。
王师父便教众人跑桩、站桩、蹿跃纵横之道,习练雾野鬼门入门身法,反复锤炼下盘,后来又教众人击打沙袋,锻炼发力之道。
不知不觉又过几天,众青年在盛夏时节挥汗苦练,身上脸上大多晒得黝黑,身子骨却越发壮实有劲,食量也越来越大。
不知为何,陈阳虽然每天亦受日晒之苦,肤色却一如既往,既不变黑也不变糙。盖因他拥有诡异的黑色灵力,而且擅长水系灵术,因之皮肤变得滑腻白皙。
王师父见近一个月月苦练下来,众位青年稚气脱却,精神风貌与前大不相同,习武根基均已打下,始教授众人雾野鬼门入门呼吸吐纳之术。
此乃众青年初次接触武学内功之玄妙,众人青年心性,无不既感新奇又觉好玩。
陈阳依照王师父传授法门盘腿练习,寻找真元气机,随后引导真气游遍四肢百骸,顿觉全身上下如处云端,暖洋洋的好不舒服,白日练功的疲倦消散一大半,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王师父嘱咐众人,内家真气实为武功威力之根本,每日必须坚持打坐修炼,不能有丝毫懈怠之心,唯此方能见到成效。
众人铭记在心,自不须提。
次日辰时,王师父在练武场朗声说道:“你们进入雾野鬼门已有一月,每日勤修苦练,基础功小有所成,此必为日后你们武功精进之助力。从今儿起,我开始教授你们一套脚法,此拳名叫‘落星步伐’,我先试演一遍,你们瞧仔细了!”
众位青年精神大振,心想总算能够学习武艺,看见王师父走到场中,一个个目不斜视,生怕漏掉什么。
只听得王师父沉喝一声,收腰缩背,骤然发力,双脚上下翻飞,打出一套生猛阳刚的脚法来。
这套脚法好生威风,一招一式莫不携带凌厉气势,身步协调,虎虎生风,招式却是简练易观。
王师父先在台面上踢出十几脚,忽然身形纵跃,跳到沙袋附近,出拳猛击,曲肘斜顿,打得一众分量不轻的沙袋东倒西歪,发颤不已,许多沙尘簌簌而落,足见其拳招蓄劲之大。
众位青年瞧得神驰目眩,王师父在他们眼中仿若一尊罗汉金刚,整个人端的威猛无比。
陈阳初学武术,自不知天下武学各有千秋,有的走刚猛路子,有的走轻巧路子,有的功夫诡谲莫测,有的武功繁复多变,也有的招术海纳百川,兼收众家之长,博大精深至极。
所谓武学皆非刚猛路数,各自绝招威力潜藏极深,若非亲自上场试过,绝难体会。因此乍看起来,还不如这套“落星步伐”来的威猛。
这门“落星步伐”统共一十八招,王师父早就练得十分纯熟,一口气使将下来,拳招脚法圆转连贯,起承转合间毫无半点窒滞。
不多时,脚法使完一十七招,只剩最后一招。
便在此时,王师父陡然退开三步,轻轻巧巧踢出一脚,却似柔而无劲,大异于先前,斜地里击中左首沙袋。
沙袋受此一击,静默片刻,猛然间向左飞出,撞到左边沙袋之上,左边沙袋也即受力扑出,一般的向更左边沙袋撞去。顷刻间,十来个沙袋接连受力传力,前后相撞,悬挂沙袋的木架子不住介动荡摇晃起来。
忽听得喀喇一声,红漆木架承受不住越来越猛的力道,轰然散架倒塌。
王师父凝立身形,回招收势,缓缓呼出一口气来,转身面向众位青年。
众位青年不明白脚法最后一招暗藏玄机,还道红漆木架不经用,居然如此轻易坏损。
但这套脚法威势奇大,众目所睹,众青年情不自禁地大声喝彩,眼中光芒闪烁,只盼早日学成此脚法。
王师父微微一笑,道:“这套‘落星步伐’共有一十八式,招式虽然简单,胜在气势勇猛,如能练成,那也不可小觑。此脚法讲究身步协调,下盘功夫须得扎实,所幸你们还算合格。现在留神细看,我把脚法每招每式拆开教给你们。”
众青年闻言,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均是目不转睛,凝神观看王师父动作。
这一日王师父先自教授“落星步伐”前面三招,分别为“天星昂首”、“飞星捕食”以及“震星脱险”。
三招脚法简洁明晰,极易上手,众位青年皆是一学即会。陈阳看了一遍,照练一遍,便将三招脚法牢记心头,再不忘记。
王师父于练武一道讲究精益求精,虽则众青年大多已学会三招,还是督促众人反复演练,非要练到招式烂熟于心,临阵之际可以随心所欲发出为止。
到第二日,王师父教众人另外三脚,此三脚亦是简单易懂,众青年领悟极快,之后又花了一整日苦练新学的三招。
如此每日三招,五天时光转眼即过,已自教完一十五拳。
由于脚法简明,众人均可说得上进展奇速,白日学会新招,先在场上练习一阵,晚间回房再练一阵。十五招教完,许多青年即能将这一十五招连贯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