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收我为徒
摊子一个个得撤了,我也没见什么阳刚子来,街道就像幻影,一刹间,全都搬离干净,一丝一毫都没有留。这阳刚子面也没有露,雨水被风吹得在地上打转,我只剩下女孩给我的伞。那个女人并没有出现,小玲也走了。
“你别跟着我了,要不,刘老板会很快找到你的。”小玲把她的画背上肩,留给了我这么一句,我有些惊,刘老板还能追到这里。
看着小玲也背着画离开,这里又恢复了平静,我也该踏着步子走了。
这条路的那头迎面走来一个人,所有人都在往回撤,就他直愣愣得走过来。
这就是阳刚子,不是说他死了吗?看他越走越近,走过我身边,就把我当个透明人,看都不看我。
拿出钥匙把理发店的门打开了,我实在没想到这是送上门来的救星,门一开,他踏着步子进。
随手一关,这人不是我救星,我孤零零得站在门口,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正要转身,门忽然开了,这人戴着一个墨镜,难不成他也是瞎子?这黑灯瞎火的还戴个墨镜,很多人都还打听他。
“进来吧。”他的声音很特别,像女人,可他们口中所说的是一个男人。
我正愁进不去,既然让我进,那我就进,他是一汉子,我也是一汉子,有什么好怕的。
原来这人是男人女声,看看这男人,大墨镜一戴,也不开灯,连个烛火都没有,屋里漆黑一片。
终于有些光亮,是他点了一枝眼,放在嘴里吸了一口,吐出了一重重的烟圈。他吸的这口烟,才让我适应他的声音,不再是女人的阴影。
小尖嗓一开,这人真是我的救星。
“你是来找你妈的?我没猜错吧。”尖尖的声音,他说话很让人不舒服,可他说的每个字,就像他的声音一样穿过我的神经。
这人知道我的事情,这么多天,我妈的事情真是一点的头绪都没有,他的开门见山让我很喜欢。
我一屁股坐在那,想再听听他要说些什么,我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这人又深吸一口烟,嘴角浮起了笑意。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着了他的道。
“你是谁?你知道我的事情,是那个阳刚子?”靠近他一些,看见他穿着一个白衬衫衬衫上还有绣着的图案。
又是这个图案,这图案就是繁体张,不过图画设计得好看,在领口处还有一个用丝线绣得阳字,不是阳刚子,也是阳刚子家里的人。
这人把口中的烟熄灭,放在那烟灰缸中。火光照着烟灰缸,我发现我认得这个东西。
这东西老瞎子也有一个,那时我和二狗特别淘,不知怎得就翻出了他的烟灰缸。
老瞎子平时也不吸烟,最起码不像我爹一样,一天离不开烟也得难受,因为烟灰缸作工精美,我们俩打量了好久。
因此被老瞎子发现,我们几天没见到他的面。
“你这孩子还挺厉害,知道我是谁,听到我不少事情吧。”阳刚子承认了,我的眼还在那烟灰缸上。
这还是真的奇怪,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稀罕事,这人更是怪上加怪。
但不管怎么说,这人应该是最了解我妈的人了,走这么多的弯路,在那刘老板那碰了灰,看来这地方还真是来对了。
相信什么都不如相信我身上的这块玉,这玉是我和我妈的维系。这男人的眼也瞄上了我的玉,从他眼中知道些什么,可他就是不说。
“想找你妈,找到她也不见你,但我有办法。”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十分得聪明,但又高深莫测。
使劲的吊我胃口,让我向他挖的洞里钻,就他知道我妈的踪迹,好不容易有点音讯,我可不能白白放过。
其实办法还真有,就是有点对不起老瞎子,办法就是要我认他当师傅。
我最近这是变成了香饽饽,还都抢着收留我,肯定是我好人有好报。
这人嘴严得很,我要不拜他做师傅,还真就别想能问出点东西。拜就拜吧,他也是这理发店里的人,我的玉又在那女人旁边撒欢。
我实在跟不上那个女人,就只能先跟着这个男人,我想这个男人知道我妈,那我就顺藤摸瓜,找出来我妈。
他见我答应了,就领着我到后院去,我要见我妈了吗?
他打开后院的一间房子,房子理面是一口井,井水照着人脸,我想打开灯。
“别开,今天鬼市,我放你进门,已经破了规矩,万不能开灯,会和小鬼结怨的。”这男人力气真大,一把把我拉过来。
这地方也有小鬼,不像其他地界,见小鬼必杀,这里倒是和小鬼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算是太平,但我也感觉得到,这些小鬼道行深,我这块玉都感应不到。
真的是悄无声息,不让开灯,我凑过脸向井里望去,井水里忽然游动着什么,上面一摊死水,下面有活物。
我正想仔细看,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钟响,真的像一声闷雷,彻底打破了宁静。
电灯啪的一声被打开,我这时候才看清这人模样。但他的眼睛还是琢磨不透,那只墨镜把眼睛护得死死的,头上背带着一条发带,比刚才鬼市上的人穿着还奇特。
“拿那条黑色的。”这人的声音变了,我搞不懂这人卖得什么药,还是在这鬼市必须要装些什么,揉揉眼睛确实是这人。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五颜六色的发带,就像一个地方的固有名俗,看来也让我戴上。
“张家名门新收一个弟子于鬼节,今日特佩戴发条,望各位掌门人见证。”我这不是入了什么邪教吧,还有点像拜黑帮头头的感觉。
在这外面全是都市的躯壳里,包裹着的是年代的内瓤,摸不清这里人的心思。就像这里人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却在心里放着一个信仰。
这信仰扎了根,我这棵小苗苗也要拉着在这块土地上生根,既然已经答应就不能反悔,戴就戴吧。
拿起一个黑绸带,就往头上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