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狗屎运爆棚
不打不成才，这一流传千古不变的教育理念，在90年代的校园，依然盛行。
这一堂英语课，张康如坐针毡。
大头的座位就在张康的斜后方，张康其实用余光偷偷瞟了大头好几次。
大头还是一副打不死硬骨头的样子，但好巧不巧，张康看见大头用袖子抹了一下眼角。
大头是哭了吗？是流眼泪了吗？原来，大头也不是表面上看见的那么强硬。看见这一幕的张康，五味杂陈。
吕老师的班规，执行最做多的是他张康，虽然每一次都没有这次狠，虽然张康心中也很害怕，虽然张康在别人眼中就是个软蛋，但张康从没流过泪。
此时的张康，内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同情挨了打的大头。
这种感觉很奇妙，一直受大头欺负的张康居然同情挨了打的大头。
自从上了镇上的中学，张康像是被大头血脉压制一般。张康是大头的欺负对象，是大头宣示其地位的台阶，更是大头平时无聊生活的一个笑料，还是大头在学习成绩上唯一能胜过的一个人。
其他方面，张康无话可说，谁叫大头看上了他成为欺负的对象，谁叫张康软弱无能不敢反抗，谁叫张康没有一个强势的哥哥或者一个强势的家庭，这些，张康都认了。
可是在学习上，张康的学渣之名，完全是迫于大头的胁迫，否则，张康将会迎来无休止的纠缠和羞辱。
成绩已经无法更改，本来每次都是张康挨一顿的班规，今天大头受了。
估计一会儿的课间休息，大头就会展开自己的报复行动吧，张康心里想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课间休息大头对自己的羞辱。
“叮叮叮”
下课铃一响，吕老师也正好讲完自己的课，夹着书正要走出教室，在经过张康身边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张康，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是”，张康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内心狂喜。立马站起身来跟在吕老师背后，寸步不离跟着吕老师来到了学校老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好几个老师都在休息，张康就看到了自己的班主任语文李老师，还有那天监考的白衬衣王老师。
吕老师身后的张康，顿时也吸引了其他老师的注意，犯在吕老师手下，可不会有好果子吃。
“张康，我听程老师说，你在考英语的时候，一直在睡觉，如果不是叫醒你，你会睡到下考，有这回事吗？”，吕老师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开门见山地问道。
张康没想到吕老师叫自己是因为这件事情，正犹豫要不要如实回答，张康的班主任魏老师站起身来，走近张康说道：
“张康，在我的印象里，不管是主科还是副科，你从没在课堂上打过瞌睡，虽然你的成绩...当然，这个因人而异，我们老师并不否认你的努力，成绩是另外一回事，你的态度老师们都还是认可的，这一次怎么在考试上居然能睡着呢？”
吕老师没说话，对李魏老师的话，深以为然。
而一旁那个监考过张康的程老师有些懵了，这情况和他想象中的可是有些不一样。
“老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张康低着头赶紧道歉道。
“我不是叫你道歉，我是在问你睡觉的原因，难道你真的很困吗？连考试都撑不下去”
“我...我的确是真的太困了”
“哦？”，吕老师和魏老师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看着张康。
张康只能把自己家里发生的事情如实讲了一遍，彻夜未眠，又来回步行四十多公里，累不累？是个人都能想到答案。
对于张康的话，吕老师和魏老师都深信不疑，张康虽然成绩差，但平时胆小怕事，唯唯诺诺，学校的纪律从来没犯过哪一条，再说，张康似乎也没有胆子敢编谎言欺骗他们，而且还是自己母亲生病的谎言。
“叮叮叮”
张康刚说完，上课铃声响起。
“张康，你先去上课吧”
“是，老师”，张康转身离开，心中在暗自庆幸，躲过了这个课间休息时间。
老师集体办公室里。
“唉我说，你们就这么相信那小子说的话？睡觉还编这么凄凉的故事，你们也信”，监考过张康的程老师在张康刚离开便问道。
“我信”
“我也信”
“呵呵，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了？学渣的话你们也相信，难道咱们听那些学渣骗咱们的鬼话还少吗？”
“程老师，这个张康和别人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
“这个张康家比较贫寒，而且...”，魏班主任老师的话还没说完，程程老师插嘴道：“哎呀，咱们这是农村，家里穷的多了去了，这有什么不一样”
“程老师，你听我说吗，我承认，张康的成绩是初二年级最差的，是属于那种无可救药的那种，学习这条路他肯定是走不通的。但张康和别的学渣的态度可是有很大不一样的，程老师，我问你，你们班上有上课从来不打瞌睡的人吗？”
“这个...”，程老师想了想说道：“有，但是极少，再学习态度好的同学也有眼皮犯困的时候，这个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但这个张康在课堂上从来没打过瞌睡，而且每节课都在认真听讲”
“是这样的”，吕老师点点头，同意魏老师的话。
“照你们这么说，他的成绩不应该是这样啊？”
“学习成绩和学习态度是两回事，张康的学习态度没有任何问题，但这不代表他的成绩就...，毕竟，学习这件事情，有时候也需要一点点天分”
“那我懂了，那这个张康的脑子究竟该笨到什么程度啊，居然每门课的分数都没上过十位数，也是绝了”，程老师打趣地说道。
对于张康的成绩，在学校初二年级的老师中间，那算是很出名的那种，没有老师不知道张康成绩的，因为太出众，每次都是年级倒数第一，而且每门课的分数都不会超过两位数，这么出众的成绩，想不知道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