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以杀止杀
烛龙坊的狂热人群跟着花车前行，姜毅嗤笑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你们姐弟两就不要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了。趁着混乱还没开始，尽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说着他便不由分说得带着羽墨和曾老师转身逆流而上。
三人的速度很快，转身便走出来十多米。
嘈杂中，少年空文满是好奇得大声道：“喂，你们要干什么去？什么混乱啊？”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磐若想了想还是拉着自家小老弟悄悄跟了上去。
身后的祭祀很快开始了，人群黑压压跪倒了一大片。
在少年空文姐弟懵逼之时，漫山遍野的信徒对着山体前赤发鬼的巨大花灯雕塑开始朝拜狂呼：赤发上人，佑我众生，烛龙飞升，战无不胜……
曾老师倒吸了口凉气道：“这，人数约莫有三万多人吧。难道……”
羽墨凝重道：“恐怕你猜的没错。”
姜毅没有说话，因为两人说得正是他此刻内心最担忧的问题。曾老师担心得自然不是这三万战力，游历诸天，他见过太多大场面。只是这些人中有流浪的武士，有职业军人，但更多的却是拿起锄头与菜刀的贫民。何况其中半大的小子也屡见不鲜，那幼嫩得面庞谁又能举起屠刀呢？
一时间，沉甸甸的心理负担压抑在三人心头，比身后的震天的朝诵声更甚。
终于，祭祀仪式在赤发鬼花灯雕塑抬起手臂之后结束了。
狂热的信奉者默契得转身开始露出披挂，兵刃，以及——对鲜血的渴望。
后军变前军，姜毅几人顿时走在了队伍最前方。
而与之一起的还有几个带着赤发鬼头套的鬼面祭祀。他们虽然疑惑于姜毅三人的身份，但身为武者的敏锐感知还是让他们闭上了嘴。
数万人沉重的喘息声让整个战场上充斥着极度压力的氛围。
月光清凉如水，无微不至得挥洒光泽照耀着每一个人。但这清冷的月光却并未将这些狂热信徒心头的战意退去分毫。
“烛龙升，白瀚落，夺丹青，抢锦帛！”
万人声嘶力竭的嘶吼声中，远处白瀚坊城垛上的武者每个人都如临大敌。而城墙之后城镇中更是一片死寂，附近十多里之地近乎成了死城。
由于烛龙坊的进攻即将到来，多数百姓已经退到了主城区内。妇孺老弱躲藏起来，身强力壮的男人和武者登上了城头准备与狂热的烛龙坊决一死战。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般勇气。
逻辑上说，十八坊人数相差不多。而且烛龙坊连年征战，伤亡早已过半。但此刻相比于烛龙坊老弱稚童皆可为战的数万之多，原本人数应该更多的白瀚坊此刻城墙上的人数不过千数而已。更多的还是对抵抗烛龙坊缺乏信心，担心摆出一副抵抗姿态后会被烛龙坊屠城。
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逃避到主城区听天由命。
终于，在这群狂热信徒逼近白瀚坊五百米开外后终于停了下来。
鬼面祭祀嘶吼咆哮下，所有人都紧紧握着刀柄。
团队频道里，曾老师沉默了许久终究开口道：“你说这场战打过之后，他们要死多少人？”
公寓里人人都是善良的，但心底最软的除了美嘉就属曾老师了。他从不担心自己小团队能不能守得住白瀚坊，他担心的仅仅只是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
姜毅面容冷酷的持枪戒备道：“这个时候了就收起你无畏的感慨吧。如果你下不去手，就等着别人冲过你尸体来砍死我们。拔刀，杀戮，对于这种狂信徒，我们做好全灭他们的最坏打算吧！”
曾老师沉默无言，数秒之后又忽然道：“真不甘心成为主神的屠刀啊！”
沉默许久的羽墨忽然道：“我能感觉到这些人差不多是类似于中了狂热的buff，只是距离西方狂化兽人那种力量倍增，无惧生死的程度要轻太多。兴许，我可以试着用幻术覆盖掉他们对赤发鬼的狂热，但，他们需要血淋淋的失败才能激起心底最深处的本能恐惧。”
曾老师马上急切道：“那需要到什么时候？”
羽墨沉吟着道：“不知道，或许要他们数目削减五分之一，或者人数削减一半的程度。”
曾老师还未来得及回话，姜毅忽然道：“开始了！”
急促的战鼓声响起，沉重急促的声音把夜色的压抑平静撕成两半。所有人身上的狂热更加明显，姜毅明显能感觉到背后那些人几乎肉眼可见的战意与杀气。
“吼！”
山呼海啸的声音中，冲锋开始了！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宏大庄严的佛号，一时间震得整个战场上都为之一寂。
所有人冲锋的脚步都硬生生停了下来。
不是被这身佛号冲刷了心灵摆脱了赤发鬼癫狂得蛊惑，只是那声音在内力得配合下太过强大，剧烈的音波一时间形成了肉眼可见的诡异真空波动。在曾老师周围的数百人更是直接被那恐怖的声波震飞了出去。
简单来说，这一招纯粹是物理攻击！
周围千数人更是被震的头晕目弦，距离相对较近着更是鼻，耳双窍流血，一时间天旋地转根本无法站立当场。
姜毅反身一枪将十多人横扫出去，刚柔劲力也让被长枪鞭打出去的十多人如多米若骨牌般撞了百数之多。紧接着他直接以长枪挑起地上两柄朴刀枪杆一抖，便将两柄凶器迸射向数百米开外。
那两柄朴刀一柄毫无意外从两个花灯鼓手心脏穿胸而过。
羽墨一展水袖，白色的绸缎恍若两条泰坦巨蟒纷延伸展，仅仅瞬间便左右横跨了整个战场。接触到水袖的烛龙坊众人只感觉到上面传来的恐怖力量直震得骨肉剧裂纷纷倒飞了回去。
紧接着，那两条水袖在大地上狠狠一抽，大地剧烈的晃动中，一条贯穿整个战场的鸿沟出现了。
“清月坊坊主雨雪霏霏在此，越界者死！”
“白龙坊坊主乐毅在此，越界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