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礼物

今天是于憬正式上任海斯米亚领主的日子，这个本该充满仪式感的时刻却显得异常冷清。

没有领民的欢呼，也没有贵族的见证，更没有盛大的典礼，整个过程简朴得出奇。

教堂内，索菲亚面对女神像，双手合十，诵念祷文，声音在宁静的空间中回荡，仿佛与女神的光辉融为一体。

于憬默默地站在她身后，聆听祷词。

祈祷结束后，索菲亚把手里的那一本经书郑重地递给于憬

“于憬侯爵，光明女神已经同意了，从此刻起，你就是海斯米亚的领主，这片土地的命运，将掌握在你的手中。”

“希望你能带领海斯米亚走向繁荣。”

如果光明女神能和索尔诺一样，从神台跳下来在现场给我签一份任命书，那于憬才会觉得女神是同意了。

这个念头算不算亵渎神明？话说，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存在吗？毕竟穿越这种事都有了，于憬心中思索。

不过眼下最好还是按照流程走一遍，给索菲亚一个答复。

深吸一口气，于憬说道：“在光明女神的见证下，我会做到的。”

简短的仪式结束后，索菲亚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陪同在于憬身边。

“于憬。”她直接称呼其名字。

“我想知道你的第一步计划从何处开始着手。”索菲亚也是新官上任，对海斯米亚的情况未必比于憬知道多少。

于憬驻足，还在翻看手中的经书，这本经书内容大多是光明新教的教义，对于如何管理领地却没有任何实质性帮助。

“还不清楚，大概会从治安开始吧。”

海斯米亚的居民在新瑞亚其他地区并不受欢迎，他们的习性向来不安分，行小偷小摸之事的人在哪里都是这样，于憬想要改变这点，无疑是首要解决的问题。

“那祝你好运，在这期间，咱会留在教堂，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不过，咱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空的。如果你真的需要，得拿出点诚意来。比如……请我喝茶？”索菲亚悄悄地把手背过身后，期待对方的答复。

她主要目的也是想留一点缓和的余地。

于憬微笑：“我会考虑的。”

索菲亚侧目，难道他听不懂自己的意思吗？

她不屑地说：“哼，随便你吧。咱也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帮的。”

。。。

和索菲亚分别后，于憬乘坐马车，前往里昂维斯奇的城堡，这里也是海斯米亚的中枢，不过里昂维斯奇是个聪明人，他很少干预领地事务，明智地选择遵循国王索尔诺的政策，只要确保这里的稳定，便能避免任何麻烦。

教堂是在小镇的中心地带，离边上的城堡不远。不久后，于憬便抵达了那里。然而，当他踏入城堡时，迎接他的却是一片冷清的空旷，他没有看到里昂维斯奇的身影，只有空荡荡的城堡和遗留无法搬动的家具。

“走得如此匆忙，搞得我好像是个避之不及的瘟神一样。”

“主人，这里有一封信。”泽维尔发现桌上有一封信件，拿起来转交给于憬。

于憬接过信件拆开，看里面的内容：

“见字如面，原海斯米亚领主里昂维斯奇·克里斯侯爵，谨此欢迎阁下继承海斯米亚。

因国王下达了紧急命令，本人不得不前往纳多述职，未能亲自迎接，深感歉意。为表达我的歉意，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阁下能喜欢。最后，愿于憬侯爵在海斯米亚取得辉煌成就。”

”礼物？”于憬好奇心被吸引起来，想要知道是什么，继续看内容，注明了礼物在城堡下方的地库里。

叫上泽维尔，两人一同走向城堡地库。

说来也是巧合，于憬不知道，在他来之前，有一只老鼠也光顾过这里，似乎还叼走了什么东西。

地库位于城堡下方，前行通道狭窄逼仄，墙上生的苔藓到处都透着一股潮湿霉味，显得阴森森的。

走到尽头，于憬在昏暗的环境里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近了才辨认出是一个老人，他蜷缩在一张木椅上，稀疏的头发散落在额前，遮住了大部分面容。

年龄大约有八十往上了，在这个人均寿命仅五十岁的世界中，实属罕见。

是个人就好，于憬开始还怕是什么东西。

出于对老年人的尊重，于憬轻声问道：“我是海斯米亚的新领主，请问你是？”

老人这才抬起头，露出深陷的眼眶，里面夹着一对浑浊的双眼。

“我知道，里昂维斯奇交代过我，说你会来的。”

他颤巍巍地站起来，在墙边摸索一阵，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

可能是知道于憬会问什么，他继续说：“不用在意老朽是谁，我只是守在这里的一个快死去的人罢了。”

听起来像是一个性情中人，于憬也就不问了，见他如此虚弱，怕他一不小心摔倒一命呜呼，便上前扶住他，却被对方推开。

老人将钥匙插入一扇门，拨动锁头，然后艰难的推开门。

不需吩咐，身后的泽维尔上前帮忙。

当地库的大门被推开，一股腐败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这味道非常浓烈，像是多年的木材腐烂后与陈年的霉菌混合在一起一样。

里面很明显有人收拾过，但架不住那股味道如此刺鼻，于憬都快怀疑这里面是不是藏了一具尸体。

泽维尔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掩着口鼻，强忍气味进入。

而老人则不知何时点燃了一盏油灯，照亮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