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返回城堡
处理完伤口，于憬走出教堂。
“主人没事了吧。”泽维尔问。
于憬看着眼前的泽维尔，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他这三年来的所作所为。一路陪伴自己走过风风雨雨的仆人，见证了自己从默默无闻的的流浪旅人到如今的海斯米亚领主，与其说是泽维尔的幸运，不如说是自己更幸运，能遇到这样一个人。
三年的时光足以看透一个人了，他很清楚泽维尔的缺点，特别是他那攀炎附势的性格，但好在这份势利也只针对他一个人。不论是先前在教堂的护主行为，还是在城堡地库中的惊险，泽维尔都展现出无比的忠诚。
他的动机简单明了，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一种与命运捆绑的深厚羁绊，对一个仆人而言，是一种难得的可贵品质。
拍拍他的肩膀，自己无碍，主仆之间的默契已无需过多言语。
“要是主人在这出了任何事，我一定会去杀了那个兽人。”泽维尔紧握拳头，整个人冒出一股狠劲，“还有那个看门的老头，不能把他忘了。”
于憬听到他这么说，挑眉故意问：“那里昂维斯奇侯爵呢？”
泽维尔听到这个名字，表情瞬间僵住，眼神躲闪了一下。
他悻悻地说道：“可能……有一点点难度，主要是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不过，巴伦和卡尔他们也要算上，要是他们今天在这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你也是欺软怕硬了，不过好在我没什么事，你也不用去做那些傻事，收起你的报仇心理吧。”于憬摇头感到无奈。
泽维尔脸上的狠劲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副谄媚的表情。
“主人，您真是天命之子，您以无与伦比的智慧和勇气化解了眼前的危机，连光明女神也为您所折服。”
“光明新教大祭司索菲亚就在这，你怎么不在她面前说呢？”于憬好笑，如此夸张的马屁也就只有他能说得出来了。
“区区大祭司，与您的伟大相比？她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如何能影响到像您这样非凡的人物呢？”
于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再说下去，脚趾都要扣出一套别墅了。
依旧是城堡地库，再一次见到那老人。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称呼你？”于憬问。
老人抬头，又低下：“叫我老骨头就行，听习惯了。”
“那...老骨头，里昂维斯奇怎么没带你走？”于憬问。
“生为海斯米亚人，死为海斯米亚魂。我的家乡就在这儿，我这岁数，活不了多久了，索性留在这。”
好吧，是个热爱家乡的人，于憬又问：“里面那个兽人是什么情况？里昂维斯奇的特殊小癖好？”
当今一些贵族的奇怪癖好数不胜数，豢养一个个兽人算不得什么了。
老骨头转头朝里看了一眼，淡淡说道：“五年前，他在一次外出后带回来的。她是人类和兽人的混血儿，或许觉得稀奇，就买了回来，关了几年，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兽人和人类的血脉？于憬是了解过这片大陆上的智慧种族知识的，两者之间隔着生殖隔离不说，还有人类能看得上兽人？
不过考虑到男女双方的情况，或许她的母亲是人类，被强迫生下了她，但总之，突破了生殖隔离，她的存在还是很罕见的。
“那他就这么关着，不给吃不给喝？”于憬还记得她那骨瘦嶙峋的模样，实在是可怜。
老骨头终于流露出一丝动容，他说道：“给了，这也是我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但她不吃，为了让她活下去，我以前强迫她吃的。”
“但现在我已经很老了，她推我一下我可能就摔死了。”
“那你为什么不放了她？”话是泽维尔问的，也正好说出了于憬的心声。
“放？她这副模样，出去只有死路一条，新瑞亚容不下兽人的存在。”谈到新瑞亚，老骨头明显流露出不屑。
“如今我来了，你还打算继续守在这里吗？毕竟现在这座城堡名义上已经是我的财产。”
对方是里昂维斯奇留下的人，于憬还是不能轻易信任，这把年纪了，赶他出去的话，总感觉不太好。
“你在海斯米亚有其他家人吗？”
回答于憬的只有沉默。
“既然这样，老骨头，你在这里守了这么久，我不会赶你出去，只要你不做出让我怀疑的事情，依然可以留在这里，直到你离开的那一天。”
不就是养一个人吗，于憬还是有这能力的。
“还有一个选择，如果你想出去安享晚年，我也给你安排合适的去处和一笔的钱。”
于憬自认为已经很人道主义了，住行都安排了，对方会怎么选，全看他自己。
了解的也差不多了，于憬不再多说，再次进入密室里面。
兽人女孩还是那副状态，出去时躺着，现在也是，动作都未曾改变，说不定刚刚的剧烈挣扎耗光了所有的力气。
这次于憬变谨慎了，将食物和水放到一个稍远的地上，用一截木棍推过去，还戳戳她的肩膀。
“听得懂瑞亚语吗？”于憬试探性问，而瑞亚语则是新瑞亚和普罗维斯的通用语言。
见没反应，于憬又换了个语言，兽人的语言。不过兽人是大多以部落之分，语言之间有所差异，他学的兽人语，是兽人相对较大的部落，格鲁姆沃夫部落。
她依旧没有反应，于憬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回使用瑞亚语，兽人的语言实在是太难发音了，毕竟人类与兽人口腔发音结构不同，发出的一些音要人模仿还是太为难。
“我是这座城堡的新主人，不管你怎么想，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里昂维斯奇那个伪君子把你当作礼物送给我。说实话，我根本不喜欢这个礼物。”
“不是针对你，只是你刚才咬伤了我，我对你的态度就不能友好了。”
说着话，于憬观察对方的反应，见她的呼吸加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