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站在洞窟外，我有些犹豫，或许自己不该带祁煜来涉险。

祁煜戴好墨镜，向后一捋发丝：“准备好了吗？保镖小姐？”

瞧这架势，仿佛真的是出来旅行采风的。

我犹豫道：“你要不要在这里等……”

祁煜一把摘下墨镜，眉心紧紧皱了起来。

我想起那晚在医院喷泉旁，绝不让他等我的承诺，一时语塞，胡乱道：“刚刚谁在说话，我没听清，祁煜你听到了吗？”

闻言，祁煜脸色好了许多。

诡异的是，见他这幅样子，我复杂的心情竟然被抚平了几分：“一会儿跟紧我，据说里面已经有两队人失踪了。”

祁煜不在意地拨弄刘海，随手将墨镜插在衬衫领口处，伸手牵住我：“那你可要牢牢抓住我，别把我弄丢了。虽然……我很擅长找人，但也会担心你的。”

我反手握紧他的手：“好。”

……

洞窟内部构造犹如蛛网，我只能带着祁煜一条条甬道摸索。

猎人手表显示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可我们的探索进度还不到40%。

“不行了，”祁煜随便找了块石头直接坐下，伸手揽住我的腰，撒娇道，“太累了，我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低头看他被蹭脏的白衬衫，心中一软，伸手去拍那块灰，低声道：“只能一小会儿。”

祁煜在我怀里趴了半晌，忽然开始耸动鼻尖，四处嗅闻起来。

我紧张道：“怎么了？”

祁煜喃喃道：“忽然有一股味道，不过很淡……”

我一下警觉起来：“味道？”

祁煜有些犹豫：“有点像颜料……但又有点怪。”

我看向四周，却只在祁煜脚边见到几枚零散银币，上前捡起后，给祁煜嗅闻。

祁煜：“不对，不是这个味道。”

祁煜站起来，左手抓紧我的手，右手掌心则幻化了一把短刃出来。

“不对劲，壁画颜料大多来源于天然矿物和植物提取物，经过长时间的氧化、风化，颜料的挥发性早已丧失，我们原本不该闻到的。”

话音未落，周围的空气陡然浑浊起来，甚至连我也嗅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

我的眼前骤然恍惚起来，还隐约听到了清脆的琵琶声。

这声音嘈嘈切切，忽急忽缓，音符铮铮而出，刺入耳中。

我感到阵阵眩晕，忍不住闭上双眼，紧握双拳，手中的银币都被我攥得微微发热。

再睁开眼睛时，窟顶与四壁绘满壁画，天宫伎乐仿佛一卷横版连环画展现在我面前。

我正对着一位背后反持琵琶、纵身起舞的天国舞伎。

这神女，竟然在动。

她头束高髻，身披缨络，双手向背，将琵琶置于身后，反握琵琶不住弹奏，节拍与耳中声响诡异相合。

祁煜却不见了。

怎么办？

我定睛去看壁上画卷，这才发现不止有琵琶神女一人，她的周围还有一些身着现代服饰的“小人儿”正在举着乐器努力伴奏。

但因为身形太小了，他们合力才能举起一把琴，随后一人扶着，其他人各分了一根弦，就这样吃力地弹奏起来。

他们身后还有面目狰狞的夜叉举着药叉，似护卫也似监督。

看来这些就是失踪的人了。

我左看右看，也没找到形似祁煜的小人儿。

可神女弹奏的琵琶上，却有一尾红色波纹图样，瞧上去像祁煜之前随手画的游鱼，琴首处还镶嵌着一枚紫色的宝石。

难道利莫里亚人上了壁画后会变鱼？这也是有可能的。

我没再犹豫，伸手触碰到那抹紫。

果不其然，面前的琵琶上出现了一个漩涡，将我卷了进去。

我忽然听到一句叹息：“……怎么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