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理智与本能

“我”

陈秋雨瞳孔一转，就想找个理由蒙混过关。

但当他迎上林沐雪那坚定以略显委屈的目光后心中微微一动，刚到喉间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下一刻他瞥过头去，不再与之对视口中沉声道：

“这事你就别问了，对你没好处的。”

“为什么”

林沐雪面色上的担忧更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你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吗，黑市啊，杀人都不带眨眼的。跟他们打交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陈秋雨地脸色阴冷下来，但口中还是尽量平和。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有分寸的。”

“我不管？难道就这样看你一步步走向深渊吗。”

“就算这样，我做出的决定也不是你能改变的。”

“我”

她话到嘴边顿了顿，随后转变思路。

“那你告诉我，你这么执着到底是要做什么，我兴许能帮到你。”

“你帮不了。”

“我怎么帮不了，我怎么说好歹也是道皇”

她话还没说完陈秋雨就猛地转过头低喝着打断。

“你到底是谁？”

他面色毫不掩饰阴沉无比，目光如同利箭般想穿透她的眼眸直至内心深处。

林沐雪似乎是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就愣愣地看着前者一动不动。

“你为什么这么护着我，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上心，我身上难不成有什么你稀罕的东西吗？又或者你想利用我做些什么。”

陈秋雨一把甩开林沐雪的手，把头凑到她面前。

“几日前你明知对方不好惹，为什么还是要硬拼。我就算放在万万人中也相当地不起眼，究竟哪里能引得你一介道皇如此地在意。”

“你的目地到底是什么，别告诉我这只不过是一见钟情。”

陈秋雨一连串冷冷的话语说完，林沐雪愣愣地神情逐渐转变为不敢置信。

她无法相信这几天与之发生的种种事，在他眼不过是自己是另有目地而接近他的手段。

自己舍命救他，他舍命救自己，所有的付出和真情竟然敌不过所谓客观的逻辑推理，他就这样轻易地对她产生了怀疑。

自打她出生以来所经历的一切，似乎都在不幸与被迫中度过，产死的妈，狡诈的爸以及排斥她的村子还有意外觉醒的杀意，这一系列的事都在缓缓割裂她的心弦，同时也将她引上一条她完全不属于她的路。

起初她还心想遇到了同在深渊中行走的知己，那夜见到陈秋雨的第一面她的内心就感受到了从不曾有过的同行感，犹如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那种感觉让她心安，亲切。

但此刻她内心中那许久没有升起的孤独感，在他一字一句中正缓缓凝固，宛如一颗沉重的巨石悬在她的心头。

“难道，难道”

林沐雪的声音变得沙哑发颤，眼眶中才干涸的泪水此刻大颗大颗地滚落而下。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

见此一幕陈秋雨瞳孔中一震。心里升起了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以往跟我们的欢声笑语只不过是掩盖，其实在你的心中一直想的是我们的目的”

她顿了顿。

“是吗。”

陈秋雨看着对方伤心欲绝的面容，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内心不知何时已然后悔方才的决定。

此刻他的理智告诉自己，把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给终结了。

其一是自己未来要做的事有很大可能会影响自己周围的人，其二便是他完全摸不清她的意图。

而同时他的内心却又在反对，不顾一切没有任何原由地反对。

此时他的内心挣扎无比，脸上却硬装作冷淡轻声道:

“抱歉”

“只是抱歉，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吗？”

林沐雪失望至极，抬手擦去面庞上的泪珠反问。

陈秋雨没有回应，只是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愧疚，默默低下了头。

片刻她似乎是有所不甘。

“那你为什么冒着没命的风险也要救我，那时你本来可以一点事都没有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