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战纹
奇异的纹路浮于莱茵的皮肤表面，散发着黯淡的金光。
“老爹，这是什么？这坨东西还能当纹身，还会发光？！”
林克再一次提出了这个问题。
“你们跟我过来吧。”
科瑞也不多说，看来是这样的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转过身带着三人向院长室走去。
走到门前，萨罗见科瑞带着三人快步走来神情严肃，如往常一样习惯性地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科瑞看了看萨罗和克里斯，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和克里斯也一起来吧。”
说着科瑞带着众人走进他那看上起一览无遗的院长室，一桌、一灯、、一床、一书架而已。科瑞轻轻转动书桌上的油灯，整个房间四周传出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过后，一旁满是灰尘的书架缓缓移开，展现出一条隐晦的暗道。
“都跟我下来。”
科瑞提起油灯，走进了暗道。众人见他一言不发，便默默地跟了上去。
众人行至地下室，科瑞将周围看上去放置了很久的蜡烛都点上了，才勉强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阴暗的地下室中倒是没有过分的脏乱，看来科瑞作为龙族还是比较爱干净。只是封闭的空间中弥漫着让人难以形容的气味，浓厚的腥味就像乡村中风干腌肉的味道。粗糙的墙壁上挂满了晦涩难懂的人体图和桌子上也铺满了凌乱不堪的羊皮纸张。
萨罗看着纸张上那写得满满当当的炼金公式以及墙上的人体图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那人体图上那一条条纹路，他好像在哪见过。
“这是……”
“你再看看这个。”
科瑞拉过莱茵那只浮现出奇异纹路的黑色手臂伸到萨罗的面前。看着那隐于皮肤下的金色光芒，萨罗的表情仿佛是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眼神中满是惊喜。
“战纹？！莱茵怎么会有战纹？”
“看吧，我说过斯科夫这个小矮子简直是个天才！”
“难道是斯科夫所说的那个可以使人体能够容纳元素魔力的炼金魔药改良成功了？”
这时，一脸疑惑的克里斯出来打断了他们。
“那个……打断一下，萨罗叔叔，你们到底再说什么？什么叫‘人体能容纳元素魔力’？人类的身体怎么可能容纳元素呢？”
别说莱茵这三个魔法白痴无法理解，就连克里斯这个在秘法学院进修过的魔法高材生听的都是匪夷所思。这也是难免的，像克里斯这样系统的学习过魔法的术师都信奉两个在魔法界中无法改变的真理：
一、魔法的使用遵循元素守恒，即使用魔法只是对周围各系元素的应用，并不能在没有对应元素的情况下使用对应的魔法。就比如你在大海中无法使用火系魔法，在干燥的沙漠中只能召唤出微小的水滴。
二、人的身体无法与纯粹的元素相容，哪怕是人每天要喝的水，也不能用纯粹的水元素替代。
这是所有魔法师一代一代都奉为“神意”的真理。
可萨罗却是笃定地回答道：“就因为这样，我们才称之他为天才。别说不可能，我们的那位天才朋友可是大陆第一的炼金学派大师——斯科夫。”
“大陆第一？斯科夫？他是地灵秘法学院炼金分院的院长？”
“你看，这是他寄来的信上的落款，就是大陆秘法学院炼金分院。”
克里斯拿着信封，的确是炼金分院的落款，信封上甚至还有学院专属的魔力印记。可这里面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
“科瑞院长，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炼金药物，为什么到现在才发挥作用，而且难道就没有什么副作用吗？”
这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炼金药物的制作材料千奇百怪，在各种材料的组合后，炼制出来的药物带有毒性，像之前莱茵喝的“猫头鹰”药剂，只是提高人在黑暗中的视力，就已经让莱茵难以下咽。而克里斯还知道有一种叫做“雷霆”的炼金药剂，能在短时间内刺激身体，提高肌肉力量，但是其副作用会让人极其亢奋，如果药物中的药性长时间得不到释放，药物所蕴含的能量会强行突破身体，导致血管破裂，严重者甚至会七窍流血而死。甚至有的药物制作的材料本身就带有剧毒。
可科瑞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想到：“我也不清楚。你自己看，信上只写了药剂的用量和使用方法，既没写副作用，也没写激活战纹的方法。我只是按照上面的写的给莱茵用药，而且十年下来，也没见有什么副作用啊？”
“十年？大叔，我怎么都不记得你给我吃过炼金药剂啊？”
说到这，莱茵就有点懵了，他在孤儿院都待了十几年了，不会连什么时候吃过所谓的炼金药剂都不知道啊。
“你忘了吗？每年你生日的时候，我给你喝的那一小瓶绿色的水啊。我骗你们那是果汁，都忘啦？”
这么一说，莱茵还真想起来了，每年他生日的时候，科瑞都会让他喝一瓶紫色的不明液体。可那玩意也不像炼金药剂啊，甜甜的，喝完之后整个身体酥酥麻麻的，舒服极了，哪有什么副作用。
“院长，我的问题还没有问问完呢。这‘战纹’到底有什么用处，还有你和萨罗叔叔之前说的‘让人体接纳元素魔力’到底是怎么做到？”
和大多术师一样，克里斯对于魔法和炼金充满了好奇与热情。
“用处显而易见，先不说激活战纹后的效果，信上写着就算是未激活，光是服用药剂就能提高人体力量和反应速度，相信斯科夫也不会瞎说。而激活后，昨天你也看到了，激活战纹后我们三个人都拿不住他。至于接纳元素魔力，这一点我还真的不清楚，现在莱茵身上的战纹呈淡金色，和曾经的战纹使用者一样，都是还没有注入元素时的初始形态，只是单纯的力量增幅。至于怎么导入元素魔力，这可能就要亲自去问斯科夫本人了。”
正当科瑞说着，好学的克里斯早已拿起随身的笔记，记录了起来。这可都是重要的实验数据啊。
“那对于使用者有什么要求吗？要是任何人都能使用岂不是可以大量生产强力精锐的士兵了？这药剂的配方绝对是个天价啊！”
科瑞听到这句话，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想事情还真是天真。
“克里斯，要是这药剂人人都能服用，斯科夫就不是大陆第一炼金术师，而是大陆第一富豪了。对于这点我在他的以前的笔记上有看到过。
第一条，使用者必须是人类，不能是其他种族。
这第二条嘛，使用者不能是已经拥有的精神意识形态的人，也就是说药物对于已经成为了魔法师和守护者的人是无效的，或许可以用来当作强身健体的补品。这一点还被他特地标注了出来。
第三，使用者的身体必须能够吸收药剂才能有效，而这一点也是最难达到，想要吸收必须要有‘较高’的身体素质，至于‘较高’是个什么标准……我给你说一下他当时的实验报告，参加测试是‘神罚之刃’工会中除了魔法师的所有人类，一共一百三十八个人。那可是当时大陆上首屈一指的佣兵工会，里面的战士那都是素质极高的，但成功的却只有一人。”
“那莱茵是怎么……”
“那是是他二十多年前的笔记，现在使用的药剂肯定是经他改良过的。从五岁起，一年一次，这是新版药剂的用法。但是我感觉要求可能还是有的，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有所准备。你要是感兴趣，可以问问莱茵和伍兹，小时候我是怎么操练这他们的。”
听到科瑞这么说，克里斯坐在凳子上一点点地转过身子，一声不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正在翻着古籍的两人。
莱茵撇着嘴，无奈的耸了耸肩：“克里斯，我先问你，你小时候有没有听说过‘城墙上的恶魔’这个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