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天灾作乱，场外援助？
夜色昏暗，如同墨染地绸缎一样缓缓移动，忽地一阵清风拂过，五条悟立在半山腰上，眺望着远处的东京都主城区。
使用着禅院清的身体，五条悟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做到长距离的瞬间移动，倒是也能做到利用咒力飞行，但是要从大阪飞到东京还是太慢。
只是利用大结界间的传递，还是只能传送到东京远郊？就算东京有很多麻烦的人在，以天元和理子的效率不该现在还没修好……
忽地，轰隆一声炸响，五条悟只感到脚下的山体剧烈震动，回头看去，滚滚浓烟从富士山的火山口喷涌而出，迅速扩散，火红的岩浆在高温的作用下朝着天空喷射，照亮了整片夜空。
“未知的咒力反应，特级咒灵？”
五条悟咬牙切齿道，“想要牵绊我，不让我回东京？”
“无论是从杀人的效率上讲，还是其他方面，还真是绝妙的主意。”
从感知到的咒力看，富士山方向的咒灵并不算强，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灾害，先去摁死他还来得及。
就在这时，附近的小路上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上杉越一身拉面师傅打扮，推着摊车走了上来，“去做你该做的事吧，那边就交给我了。”
五条悟转身朝他看去，上杉越是禅院清最早拉来这个世界的几位帮手之一，不同于其他人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跑得不见人影，上杉越和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尤其是理子，经常去东京大学后街吃他做的鲍鱼拉面。
平时看到他总是一副恹恹的，带着一副讨好顾客的笑容，哪怕五条悟用六眼可以看到他体内蕴藏的恐怖力量，但也因此最清楚他只是外强中干，内里已经腐朽的不堪入目。
哪怕有禅院清和硝子每月为他治疗，但反转术式唯一无能为力的，就是克服衰老，他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然而现在的上杉越，虽然依旧是从前那套朴素的装束，原本佝偻的身材却变得高大挺拔，平静地目光中蕴含着五条悟在电视剧中才能看到的黑道大佬一样的霸气。
“回光返照？不要吧，上杉师傅，你现在看着就像街斗片里为小弟们断后的大哥一样。”五条悟朝他摆手道，“禅院清把你们召来这个世界不是很少使唤你们么？理子还想着一切结束后再去光顾你的生意呢。”
“富士山那边的货色，我随手就能解决掉。”
上杉越认真地看着，忽然笑了出来，“五条少爷，看到了你就像看到了从前的我。”
“不是吧，你以前和我颜值一样高？”五条悟上下打量着他，能想象出他年轻时的样子，但是，“果然还是我更胜一筹。”
上杉越并不感到冒犯，而是继续说，“你和从前的我一样，盲目。”
五条悟小脸顿时冷了下来，说。“这并不是夸赞我的话，对吧。”
上杉越说，“不错。因为同样拥有一切，所以不分主次，等到失去的重要的东西后才追悔莫及。”
“比如？”
“很多。”
“为什么都想否定我十年来的做法，而这次我偏偏还觉得有道理。”五条悟搔了搔后脑勺，轻笑道，“那些弱小的咒灵对我来说随手可杀，就不该把精力耗费在他们身上，现在也是一样。交给你没问题吧？”
“除了打架和破坏，你我不什么都做不到么？”
上杉越摸着胸前的纯银十字架挂坠，说，“十年养老，已经是莫大的恩赐，该到了我离开的时候了。”
“还请替我，向理子道歉。”
说罢，上杉越推着摊车，吱呀吱呀地向富士山方向赶去。
富士山下，漏瑚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袋，“羂索那家伙，让整个富士山再度爆发就够了吧。”
一想到真人的个性，说不定会不小心冒犯到刚重生的宿傩……
漏瑚摇头轻叹，“不行，我还是不放心。”
“拥有智能的咒灵才是新的人类，人类全灭的那片荒原上，倘若缺少了真人他们任何一个，那会多么孤独啊。”
吱呀吱呀，上杉越推着摊车缓缓赶来，漏瑚朝他看去，只见摊车幔布遮盖下的刀剑反射出熠熠寒光，兴致大起，“特级咒具？人类也有这样的收藏？”
“你刚才说孤独了，是吧？”上杉越神情冷漠，淡淡地说，“我有个朋友，年轻的时候也经常在我耳边叨比叨比什么孤独，血之哀的东西。”
“我只觉得矫情，而从你嘴里说出来更觉得可笑。”
“我不会去理解你们，试图理解人类，成为人类，取代人类的你们，更是蠢货。”
“哈哈？区区人类？”漏瑚怪异地大笑，抬手朝他射出一连串火砾虫！
“嗡！嗡！嗡！嗡！嗡！”
火砾虫两对透明膜翼快速震动，沿途裹挟着无声的次声引爆和火焰轰炸。
眼见一招奏效，漏瑚嘴角扯出恶意的弧度，抬手间就要再次补刀。
忽然，漏瑚感应到一阵凶狂的杀意将他淹没，压迫着他不住后退，以他的目力也只能看到一道虚影奔袭而来，那些火砾虫还未及至他身前就发出无声的哀鸣栽倒在地，沿途布置的火山口喷射出的岩浆甚至沾不到他的衣角。
风声如期而至，入目而见的是一只覆盖着白色鳞片的龙爪，死死扣着他的火山头，摁在地上拖行数百米，而后猛地将他抛向半山腰。
嗖！嗖！嗖！嗖！嗖！嗖！
六柄形制各异的刀剑从摊车中激射而来，周身散发着奇异的场域，又像是被激活的凶兽，撕扯着他的四肢肉体。
生死关头，只听噗的一声，漏瑚主动脱离肉身，将自己的火山头喷射而出，沿着弧线落到半山腰滚烫的岩浆之中。
险死还生，漏瑚借助岩浆再度重构肉身，心有余悸地望向上杉越，“火山是我的主场，现在仅仅只是让它喷发。”
“人类，你难道不怕整个东京毁于一旦吗？！”
上杉越抬眼看他，眼中似有赤金色的熔岩流转，似笑非笑，“区区咒灵，不要小看人类啊。”
“什么？！”漏瑚心里咯噔一声，浑身发寒。
罥索的计策，在于利用人类对普通人的在乎来限制他们，而眼前这个老人好像浑不在意同类的枉死。
到底他和他，谁才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