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第四十九章(六千字章)
脸颊微疼,柳樱探手捧住美人姐姐的手,卖乖求饶道:“姐姐,我就是骗骗常黎而已,怎么可能真送给她。”
“那如果常黎顺意收下,你要如何是好?”岑栖并未松开指腹动作,目光看向俏皮卖萌的女孩质询道。
柳樱轻眨眼眸思量的应:“不会,常黎很要面子,她才不会要我的东西。”
如果不是了解常黎傲气性子,柳樱其实也不敢出声刺激。
岑栖挑眉看向不知危险的女孩,想起她先前扬言脱衣检查,无奈道:“方才常黎若是坚持怀疑,你难道真要解衣让她检查不成?”
“对啊,那不是没办法嘛。”柳樱倒期望常黎能把注意力从小纸包转移呢。
语落,脸颊疼痛更甚,柳樱回神迎上美人姐姐不善目光,心底发怵,慌忙改口说:“不过我知道有姐姐在,常黎才不敢让我脱衣检查。”
岑栖听着女孩拙劣的应答话语,才发觉自己低估她的羞耻之心,正声道:“真是胡闹,再有下回罚你禁闭半年。”
“明白!”柳樱点头如捣蒜,暗想美人姐姐啥都好,就是性子太古板。
如此,岑栖才松开手上力道,转而将视线落向小纸包,顾自拆开检查。
柳樱掌心揉着脸,随即凑在一旁胆小观望,提醒道:“姐姐,这可是毒哎,难道不应该戴手套再检查吗?”
“对方如此秘密行事,按理应该不会是过于粗糙的du物,否则私运进宫的途中很容易探查出来源。”岑栖瞧着这些粉末颜色,葱白指腹沾了些,细闻气味应话。
“所以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柳樱探手捂着鼻子,果断保持安全距离的询问。
岑栖将指腹粉末浸于茶水之中,而后用丝帕擦拭干净指间,细细观察变化说:“现下看来像是一种花瓣晾晒研制而成的粉末,似乎无毒。”
柳樱闻声,眼露蹊跷道:“无毒,不可能啊,姐姐要不还是让专业人士检查吧?”
对方神神秘秘把东西交给自己使用,结果却没有毒,柳樱是一百个不相信。
岑栖偏头看向防护严实的女孩,忍俊不禁的出声:“我说无毒,自然不会有假,只不过若是置于香炉之中跟其它香混合燃烧,那就未可知了。”
对方心思之深,自然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察觉,岑栖亦有所预料,所以不觉意外。
柳樱闻声,担心的提议:“不如把这东西赶紧扔了吧?”
“傻,现在不能扔,先留着吧。”岑栖视线落在女孩担忧面容轻笑道,指尖仔细折叠小纸包,将其放入一侧匣中。
如若只是处理毒物,西苑虽然不会出事,但对方一定会怀疑柳樱,近而采取其它手段,所以这不是上上之策。
语落,外间廊道传来脚步声,柳樱连忙起身安分站在一旁。
宋管事从外入内,视线看了眼柳樱,而后上前汇报:“主子,常黎已经处以掌罚,接下来如何处置她?”
岑栖目光落向纸张之上未完的画作,不紧不急的提笔说:“先让她关禁闭反省。”
“是。”宋管事应声,便退出内殿。
待身影消失廊道,柳樱落座一旁好奇询问:“姐姐打算关常黎多久啊?”
岑栖将笔锋浸于水中洗去墨汁,知晓女孩心太软,因此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而询问:“你知道常黎方才告状若是如实,你会受什么样的处罚吗?”
“知道,按照宫规条律记载私通,应受一百鞭刑,逐出皇宫。”柳樱当初罚抄那么多遍宫规,自然是没白忙活。
“上回你受二十鞭刑就已经下不得榻,常黎她这是想让你死,难道你就不想报复吗?”
柳樱视线看向镇静自若的美人姐姐,迟疑的应:“小小的报复,当然是可以的,可她已经受掌罚关禁闭,这事应该结束了吧?”
常黎那么好面子的人,掌罚一听,就是打脸,这处罚已经够严厉了。
岑栖眼见笔洗中的水逐渐染黑,提笔重新沾墨,不急不缓的出声:“你啊,太低估人心险恶,今日常黎受掌罚之辱,她与你已经是死结,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原本岑栖对如何处置常黎有些犹豫不决,现下倒是有一个现成的法子。
“这样的话,那姐姐不如让她出宫吧?”柳樱觉得让常黎出宫,至少可以让她少害人作死,自己往后也能轻松些。
岑栖闻声,抬眸看向过于心善的女孩,只得应:“行,不过贬她离宫需要向内司递请书,所以先关她几日,再让她出宫。”
“嗯!”柳樱并未多疑的应着。
“对了,你拿些药去擦手臂的红印,应该能够消肿祛瘀。”
“不用麻烦,我的手都没破皮呢。”
岑栖眉目满是严肃瞧着女孩不甚在意的粗心模样,心间微叹,正声道:“坐下,我给你上药。”
若是让女孩自己去抹药,保不准她转眼就忘了。
黄昏日落之时,岑栖让柳樱将墨迹晾干的画作抱去藏书阁储放,随后唤宋管事入殿。
此时殿内已然陆续掌灯,光亮摇曳,岑栖指腹捏住小纸包一角,顾自思索,随后将其交于宋管事出声:“今日来西苑的小宫人要盯紧些,对方已经蠢蠢欲动,西苑以后更要多加警惕。”
宋管事双手接过小纸包,思量道:“主子,此物若不发挥作用的话,柳侍读岂不是会暴露身份?”
“是啊,若引起对方猜疑,便是打草惊蛇。”岑栖品着茶水,眉目轻转,“反正常黎已经留不得,不如就让她试试效果吧。”
“主子打算秘密处置常黎,可是因为柳侍读?”
岑栖偏头看向宋管事,缓和思绪的应:“为何如此问?”
宋管事如实说:“常黎平日处事十分尽心尽力,若非三番两次鲁莽针对柳侍读,按理罪不至死。”
语落,殿内一时无声,只余宫灯烛火好似受无形压力摧残而摇曳变化,如鬼魅暗影般挣扎不停。
连同岑栖和宋管事两人面目光影亦是起伏不定,忽明忽暗,不可分辨神情。
岑栖指腹摩suo温热茶盏,眉眼冷若冰霜,傲然出声:“一个屡次不听话的奴才,就算能力再好,亦会坏了大事,宋管事不会不明白其中利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