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自由混乱

其实常乐安压根就不知道什么东西，只是想诈一下吸血鬼，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轻笑一声，常乐安扭头一步一步朝着安德鲁走来。

他身上的气息，他周身的威压，明明没有一丝一毫的萨菲，却是让安德鲁的双腿忍不住的发颤。

“你最好能做点什么来博取我的信任。”

在安德鲁的身边冷不丁地留下一句话，常乐安越过了他，走向自己的马车。

常乐安的触手小臂猛地向下一伸，从马车底下拖出一个人。

正是先前的卡罗。

如常乐安预料的一般，他跟了一路，只是没想到卡罗是跟在马车底下。

被常乐安这猛地一拽，本就惊魂未定的卡罗更是颤抖，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两眼里尽是木然，磕巴道：“别，别杀我，别杀我......”

常乐安就这样看着他良久，摇摇头，触手一卷，把他扔给了乌鸦，“把他带上。”

“是，先生。”

等周遭的事完全平息了，常乐安抹了抹脸，尽力挤出一个和蔼的脸色，走上了马车。

艾登此刻正趴在地上发抖，常乐安上去深深地抱住他，颤抖道：“好了，都结束了，都结束了，不用再这样了，不用再这样了。”

而等常乐安回过神来时，艾登已然趴在自己的肩头睡着了，大概是过度惊吓得原因。

常乐安的背后是无尽的苍白夜幕，马车的车轮轻微地颤动着，仿佛在为这片刻的宁静而深深叹息。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与血腥的气息，刚刚的战斗余温犹在，令人喘不过气来。

而这寂静的瞬间，却也带来了某种莫名的压迫感。

听着外头对死亡人数的统计，常乐安坐在车厢内，目光低垂，双手交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打开窗，看了看外面，安德鲁正在聆听着属下的汇报，见常乐安看向自己，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后，便开始处理那些信徒的尸体。

外面的天空依然昏暗，只有一轮黯淡的月亮，与大火焚烧尸体的啪啪声。

看着一个个被送入火堆的尸体，常乐安嘶哑道：“乌鸦，西尔。”

“怎么了先生？”

“为什么总是在死人呢...为什么就一定是你杀我我杀你呢？”

西尔与乌鸦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常乐安也不再去看二人，只是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睡觉的艾登发呆。

突发的暗杀让每个人都变得疲惫不堪，安德鲁在与常乐安商议过后，决定暂时休息一会儿，起码等到太阳出来再启程。

夜色逐渐深沉，寂静的马车内，常乐安依旧坐着，眼神空洞地盯着外面的黑暗。

艾登紧紧依偎在他的大腿上，呼吸平稳，但那疲惫的神情并未完全消失。

外面的世界依旧充满了血腥和死亡的余温，常乐安的心情也如同这凄凉的夜空般沉重。

他无法入睡。

“你说，为什么总是死气沉沉的呢？为什么必须这样杀来杀去？”

常乐安低语，目光远远地投向了窗外。

他自言自语，却没有期待任何回应。

仿佛这就是宿命。

他忽然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苍白的月光与他交相辉映。

常乐安摇摇头，苦笑道：“狗屁地方...连月亮都不是月亮。”

整整一夜，他未曾闭眼。直到晨曦的光芒透过马车的窗帘，轻轻洒在地上，常乐安才终于深深叹了口气。

“常先生。”安德鲁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打破了沉寂。“早上好，您醒了吗？”

常乐安打开车厢的门，看到安德鲁已经站在马车旁，手中拿着几瓶药水。

安德鲁自然是注意到了常乐安眼中布满的红血丝与憔悴，不过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把手中的药水递给常乐安，“王已经注意到我们了，我们自然是不能用这副模样去了，不然刚进城，恐怕我们就得死了。”

常乐安点了点头，接过了药水，打开闻了一闻，像是一个常年未清洗的烟灰缸。

再加上药水那诡异的蓝色，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什么东西？”

“啊...易容的药水，别看它闻起来不咋样，但是喝起来...好吧也不怎么样。”

安德鲁说完，见常乐安还盯着自己看，赶忙解释道：“嘿先生，我发誓这是安全的。”

点点头，常乐安拿起那药水一饮而尽，浓烈的烟味顿时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紧接着，他便感到一阵冷意从自己的心脏处传来，席卷了他的全身。

可这还不算完，冷意尚未结束，那种如刀割一般的感觉便降临到了他身上的每一处地方。

等到完全结束后，安德鲁已然拿出了一面镜子，供常乐安观察效果。

镜子里的人已然不是常乐安，而是一个颇为沧桑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看上去像是一个星期没睡过觉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骨头并未改变，仅仅是五官发生了改变，常乐安饶有兴趣地点点头，“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