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紧急事态2
“你的确很强,但是我倒是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山外有山。”钱正声阴冷一笑,忽的从唐家钱庄内横刮起一阵邪风,直命傲然而立的南天,南天眉头紧蹙,却不曾躲闪,在钱正声炽热的目光下,蕴出更大一朵黑莲,富丽冷艳,却极具危险气息。 这风来的不明,这花的威力惊人。那周围被南天打到的钱家人纷纷向后跑去,以防受到不必要的波及,恨恨的把南天望着。
蓦地,那凛冽的寒风和黑莲生生对撞,轰然一声巨响,瞬时间周遭地面烟雾缭绕,地砖纷纷被掀起,若涛涛流水般朝外翻滚而去,周围的人疯狂的向外跑去,竭力躲避这强大的波动和青石地面的重击,却怎的也躲不过去,当下,不少体力不强劲者,受伤无数。
而那钱正声,身上一层淡淡的罩子,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这边战事。
唐嫣和阿唐不知何时被南天带出安全地界,然那股刁钻的危险气势,却紧随其后,阿唐大喊了一句:“别在这里打!”南天点头会意,化身一缕黑气,朝城外窜去,将那莫名寒流引到外面,却没想到的是,那钱家大少爷却有些本事,见南天率先开路,也不耽搁,便也跟了去。
剩下的如一片废墟的街市,街市上烟雾缭绕着,阿唐和唐嫣对视一眼,径直走向钱家众人。
因为刚才的波及,那被抓起来的唐齐和阿荡都跪在地上咳嗽着,身上伤痕累累,唐齐听闻脚步声,抬头看去,却见唐嫣和阿荡朝他们远远走来,他拼命用眼神示意,趁着钱家人还没反应过来,赶紧离开这里,但是唐嫣看也不看,只径直的朝他们走来。
阿荡焦急的看了眼自家老爷,咬咬牙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道:“我们唐家不是受了罚嘛!你们大少爷一走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是吗,还不带我们去直面钱老爷啊!误了事免不了要收拾你们几个!”
话说的虽糙,而且不是很中听,但是却也是实话,当下他们反应过来,紧了紧捆阿荡和唐齐的手,却忘记了还有唐嫣和阿唐两人。
本以为自己的女儿能明白他们的一番苦心,但是接下来唐嫣的一声力喝,却彻底震碎他那本已经年老的心肝。
“狗奴才办事不周!还他妈有老娘呢!找到钱老爷告上一状,就算是不抽筋拔骨,也要狠狠收拾你们几顿。”
阿荡眼前一黑,险些摔倒过去。唐齐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摔倒过去。=
却说南天这边,将那团来历莫名的寒气,引到城外,一个贫瘠的荒地,地面都满是黄沙土地,甚至一根草都没有,倒是让人奇怪,似乎这里和城里,完全是两个世界,不照一方太阳。
南天疾行在前,肉眼看去只能看到一团黑雾带起阵阵黄沙盘旋而去,而后面紧紧跟随者一股寒流,冲碎那南天带起来的黄沙,紧随其后。
两个人的身法,毕竟不是钱正声能比得过的,但是依旧目光程亮的跟在后面,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感到这样兴奋,也许是南天的功法,也许是这场即将到来惊天动地的争斗。
南天猛然顿住身形,后面的寒流也猛地顿住,却不化成原型,只是一团似乎带着冰碴的气团,飘乎乎的将南天望着。
“下面的?”南天冷声问道。
那团寒气沉浮良久,忽的化成人形,却是一个玉面书生,脸色惨白凄冷,眉间带着慵懒,眼神带着疲惫不堪,却不得不强打精神,嘴角勾出冷意,歪头看着南天,眼神中似有些波动,但却毫无想法。
“你是谁?”那书生问道,声音似来自另一个世界,飘渺消散不去,南天看着他那双无神的眼睛,沉静的道:“我们是一个地方的人,你看不出来吗。”
书生脸上似有痛苦之意,想极力回想什么,然而却受到了什么束缚阻拦,书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道:“我是钱正声的儿子,你是谁?”
这个人想必是疯了,但是他同自己一样,私闯这里,而且看样子,怎么也有些时日了,莫不是受到了惩罚?
可自己那里的惩罚,是绝不可能将这里的人当成主人来伺候,例如他反对为苏和做事,一副傲骨,是他们那里人们所必须有的。
南天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于是往前一步道:“你的家不在这里,你不属于这里,我送你回家吧。”
“家?”书生又回头看了那迟迟未到钱正声,然后回头看着男天道:“父亲给了我名字,叫我玉寒,他说过,给人名字的地方,就是家。”
诚然他已经彻底被钱正声洗脑,但是钱正声这话说得的确没错,给人赐予人名的地方,就叫家。
“他来了,我不想打架,但是.父亲会不高兴的,对不起。”那书生说着,手上一团寒气疯狂涌动,翻腾着朝南天袭去,所经之处风起云涌,黄沙漫天,南天感受这其实雄厚的一击,心中暗暗惊讶,若不是自己出身好,恐怕以玉寒的修为,自己是万万敌不过的,如今不能轻视,这个人的实力,绝不低于自己。
南天化拳为掌,双手绞动之处黑气弥漫,正生生顶住那来势汹汹的寒气。
此时,钱正声已经远远赶到,看着南天正在漫天黄沙中,迎下玉寒的一击,眼中异彩疯狂涌动。
下一刻,南天再一用力,那黑气竟紧紧裹着玉寒的寒气,强劲的反推力将那气势压倒性的送还给玉寒,南天紧随着高高跃起,脚下踩着两朵飞速旋转的黑莲,攥紧拳头,若一根钻无不破的铁钻,朝玉寒袭去。
上下两个方向来的攻击,玉寒却显得不紧不慢,他双脚化满圆,拿折扇的手向后抬去,动也不动,但绝不是放弃,之见那强劲的波动扑向他面门时,手中折扇行云流水的打开,在空中曼妙的挥舞一圈,旋即啪的一声将折扇合上,闷哼一声:“破!”
倏然间,那团汹涌磅礴的气势瞬间化为乌有,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那漫天的黄沙也随着消失不见,在空中相逼的南天心头一紧,然攻势已出,再不能收回,果不其然,只见那书生将手中折扇向上一甩怒喝一声:“去!”
那滔天气势伴随着滚滚黄沙,竟然就凭空出现在南天面前,南天躲闪不及,冲进那被他们打来打去的波动,痛苦的五脏六腑都被颠倒绞动。
轰的一声,落在地上。
然而那钱正声脸上的笑容,却随着他的落下,而消失,眼中的炽热,也变得及其冷漠,看着艰难起身的南天,冷声道:“还以为是一个多厉害的人物,竟是一个蹩脚虾米,只会些小把式。”
说到这里,看向玉寒吼道:“玉寒!杀了他!”
玉寒无神的眼神看了看钱正声,然后收起折扇朝虚弱的南天走去。
却犹豫住了。
钱正声怒喝道:“想什么呢!动手啊!我让你杀了他!”
黄沙乘着风在空中挥舞着,烈日灼灼的在头顶燃烧,心脏的枯竭,仿佛见到了南天,却有复苏之意。
“父亲,这个人.我好像认识他。”玉寒的声音隐没进黄沙之中,却能让钱正声清晰的听得到。
“什么?!”钱正声一声疑问,怒声道:“是我养大的你!是我给你的名字!我是你唯一认识的人,除了我你不认识任何人!杀了他!你是不是又想挨打了!”
玉寒背对着钱正声,所以他看不到玉寒脸上的表情,但是南天可以清晰地看到。
那是一种痛苦的抉择,俊秀的脸扭曲不停变化,眼中若流入一团寒气,消散不去。
最终,他问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只有你和我是一样的。”
但是南天还没回答,那折扇就已经高高扬起,纸质的扇面看起来脆弱无比,却坚硬锋利。
南天知道,今日自己难逃一死,却也不再接玉寒的话,也许这能让玉寒未来少痛苦一些,只是微笑着,静静地把玉寒望着。
“杀了他!”
在钱正声的爆喝声中,那折扇终于落下。
这次,才是真正的死亡。
南天缓缓闭上眼睛,自己短暂不羁的一生,从眼前瞬间匆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