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硝烟即蔓（2）
第120章硝烟即蔓（2）九月中下旬，火药的研制已经有了初步的成功，欧阳铭歌是作为这次火药研制的主要监督人，自然是功不可没。是以，欧阳铭泉在第二天时就在朝堂上下旨特封他为襄亲王，并命他继续负责火药的研制。
然，慕芸却越发的焦灼起来，她不知道欧阳铭泉是如何发现火药的成分。但每每看到他兴奋的表情，慕芸就有些怅然。这场仗，拉扯到现在，终于要开始打起来了。
严珊的事情，上官慕辰仍旧没有探知到一点消息。慕皓然和殷落时常都会焦躁不安，这才是让慕芸更加担心的地方。如果到时候他们沉不住气，那又该怎么办。
他上官慕辰提起这件事时，上官慕辰给她的话每次都只有一句话，“一切都好，勿念，勿忧。”
慕芸拧眉，然后轻叹了一口气，将书信收起，把它放进了一个小匣子里，收敛起了所有不安的情绪。
十月初，欧阳铭泉又一次来到青玄殿，这次他给她的消息是，火药已经研制成功，不日后，他们兴许就可以起兵，开始攻打周国，一场争夺的硝烟即将弥漫。
慕芸有些涩然的说道，“希望一切都和你说的一样，不会有一丝的差错。”
欧阳铭泉笑着轻轻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道，“你总是这么的杞人忧天，相信我，也相信上官慕辰吧。这回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够输了。让星痕得意了那么久，也该让他尝尝点苦头了。”
慕芸点了点头，心里仍旧有些不放心。驀儿她突然问道，“欧阳铭泉，如若攻下周国，你会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无视了当初的那份协议？”
慕芸这话问的着实不妥，因为不信任，她问的话，实在是伤了欧阳铭泉的心，以至于后来，慕芸都会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向他问出那样的一句话。
欧阳铭泉听她这么问，愣了一愣，暗沉的眼眸里闪着受伤的神色。这个问题，欧阳铭歌也曾经问过。他说，二哥，我们倘若制作出火药，就大可不必和上官慕辰联手，所以等攻下周国是不是就可以毁约？
毁约？呵，这当然是极好的，只要他无视掉当初的那份协议，就必然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统一天下的皇帝。然而，当时的欧阳铭泉却毫不犹豫的回绝了，只因为，为了慕芸，他也不能如此做。他被她恨了一世，便遗忘了千年。所以，他真的不想再被她恨一世了。
久久不见欧阳铭泉回答，慕芸有些焦急了，她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欧阳铭泉？”
欧阳铭泉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芸儿，你这样问，可是因为不信我？”
慕芸一怔，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开始寻思着自己是不是问错了，欧阳铭泉看起来并不像个不守承诺的人。可是，她的害怕和不信任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古往今来，没有哪个帝王会愿意放弃这样一个统一天下的机会。
良久，欧阳铭泉沉声说道，“我不会这样的，至少为了你，我不会……”说完，他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慕芸心里一顿，追上两步，想喊住他说，“对不起。”可最终是停在了原地，喊不出口，也说不出口。
天气转秋，慕芸坐在庭院里晒着太阳，就见欧阳铭歌也来了。这个人，从她进入皇宫时，就不曾踏入过青玄殿，现在来了，倒让慕芸有些惊奇。
时隔快一个月，欧阳铭歌对慕芸仍旧没什么好感，那看慕芸的表情，始终是臭臭的，好似不屑一顾。
他见到慕芸的第一句话便是，“二哥对你那般好，你怎么都一直无动于衷，还问他那些问题，慕芸，你对二哥究竟有没有心？”
慕芸愣神，疑惑的看着欧阳铭歌。而欧阳铭歌的心里的怒气显然很大，他看着慕芸的眼神简直就快喷出火来。
“襄亲王这是什么意思，慕芸听的并不甚明白。”事实上，慕芸也的确不明白，她自认为自己没有招惹过欧阳铭泉，怎的欧阳铭歌就好像要来找她算账一样。
“你，你竟然还装作不明白！”欧阳铭歌指着慕芸的鼻子，气的龇牙咧嘴，“二哥真够傻的，竟爱上了个没有心的女人。”慕芸皱眉，仍旧不明白欧阳铭歌为何就突然说这句话。
欧阳铭歌瞪了慕芸一眼，跺着脚咬牙开门见山的问道，“我今天就索性替二哥问个明白吧，对二哥，你究竟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
慕芸一怔，垂下了眼眸。她没想到，欧阳铭歌竟然是来问他这件事的。
“襄亲王，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听到这话，欧阳铭歌有些不乐意了，他怒骂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二哥难不成还配不上你不成，他一个一国之君，谁不想挤破了脑袋跟着我二哥，为什么就独独你不行？”
慕芸淡笑，无奈的说道，“襄亲王，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便知道为什么了。”
在慕芸看来，现在的欧阳铭歌就好像小孩子一般，什么都不懂。所以，她就算说太多，他估计也只会一根筋的觉得，他二哥很好，慕芸没有理由不喜欢欧阳铭泉。
欧阳铭歌有些气恼，他动了动嘴唇，还想要骂慕芸写什么，但又突然萎焉了下来，他喃喃着低声说道，“自小，二哥便说，长大后，他要娶一个女人为妻，那时，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可现在我知道了。二哥说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倘若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给我二哥一个机会……”
听罢，慕芸有些震惊，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欧阳铭泉时是在九岁时。那时，她是男儿装扮。而两人当时也没有多少交集，难道，欧阳铭泉在那时不断看出了自己是女儿身，还对她一见钟情了吗？
慕芸皱着眉头越想越乱，等她缓过神来时，欧阳铭歌已经不在了。
真是好是烦躁。慕芸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颇感无奈。
驀儿，她收起心绪，看着天空，只见空中乌云密闭，好似要下大雨了一般。她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看来，要变天了。
是夜，大雨骤下，时有雷声响起。身旁的宫女叹道，“今年的雨真是下的太过频繁，老是伴着雷声下大雨。”
“是啊，下的真频繁。”慕芸低低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起来。
“慕姑娘现在可要安寝？”
慕芸摇了摇头，说道，“替我那意见外套披上，我要去找皇上。”
宫女皱眉，问道，“慕姑娘是说现在吗？外头可是下着大雨呢，你要不明天再寻皇上吧？”
“不，就今天。”慕芸的神色有些着急，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上官慕辰曾在信里说过，一旦火药研制成功，便是他们开始出手的时候。
上官慕辰等人已经把一切都给赌上了，那几千名隐卫，慕芸不知道会起到什么作用，但倘若用的好，他们，或许就会成功了。
出其不意掩其不备。这是他们当初所想出来的一个最好的对策。这一次，他们必定要瓦解星痕的所有心里防护。而星痕也不会明白，终有一天，他能再次一脚踏入了地狱之门，尝受他那十几年来想忘却忘不了的痛苦。当然，这都只是后话。
慕芸的心有些缭乱，她走出了几步，宫女已经拿了外套披在她身上说道，“慕姑娘，奴婢不知道您为什么如此急着见皇上，不过皇上每日的这个时候都在议事，您要不要先等着，等皇上商议完了我们再过去？要知道，皇上一直不让你被外头的人知道您的存在，可是瞒了许久。”
慕芸皱眉，沉吟了会说道，“不碍事的，等到了那边，在找程公公带我们去偏殿等候吧。”
宫女无奈，只好吩咐一旁的人，取来了伞，便冒着大雨宣和殿走去。
一路上，慕芸都走的有些快，雨水溅湿了她的衣服。宫女举着伞小跑着跟上说道，“慕姑娘，您别太着急，慢些走。”
慕芸置若罔闻，脚步不停。雷声“轰隆隆”的一声盖过一声，慕芸咬住下唇，唇色泛白。好不容易走到看到面前出现了“宣和殿”几个大字。慕芸心里这才轻吐了一口气。
“但愿一切都还好。”她换下脚步，敛下面容，缓缓的走过去。
程公公早已看到了慕芸，他拿了把伞，小跑着来到慕芸面前，躬身问道，“慕姑娘怎的就突然来这里了？”
慕芸没有回答他的话，径直问道，“皇上呢？还在里面议事吗？”
“是啊，和一些大臣们都在里头商谈了有两个时辰呢，晚膳都还没用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