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又见星痕
第96章又见星痕
奚月蹭着他的衣服说道,“师傅,你知不知道,你是这个世上最美最美的人,美到让月儿都有些无地自容了。”唐郝嘴角好看的扬起,“我的月儿,也很美。”
奚月娇笑了起来,驀儿,她离开了唐郝的怀抱,欢快的起舞。慕芸猛然的感受到,那个被叫做月儿的女子是爱着她的师傅的,微妙但是强烈。
这,这只是梦罢了……慕芸捂着自己的胸口处,只觉得那里跳的厉害。此时,唐郝已经坐了下来,他看着起舞的奚月,笑的极其明媚。
他们,是彼此相恋着吗?慕芸在心里这样问自己。突然,画面一转,还是在这个鸟语花香的人间仙境里。
可是,屋里头却传来了一声声低泣的声音。
“月儿……”唐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隐隐的难过。慕芸轻轻的推开门,只见奚月趴在桌案上,泣不成声。
“师傅,你是不是不喜欢月儿,所以这才要将月儿送走吗?”
“师傅怎会不喜欢月儿,只是月儿大了,不能一直呆在师傅身旁了。”唐郝抿起嘴,不敢看还在哭的奚月。
“师傅骗人,师傅明明知道唐门的罗城对月儿心有遐想,月儿讨厌他,可师傅仍旧要将月儿送到他手中……”
奚月觉得难受极了,一直以来,她都默默的喜欢着唐郝。从他将她带到身边时,她就喜欢上了这个美的人神共愤的师傅。
可是现在,她却要将他送走了。
唐郝犹豫了良久,终于蹲下了身子,然后轻轻的抱住了奚月。
“月儿听话,师傅这是为你好,你一定要相信师傅,三年后,师傅定会回去接你,可好?”
“师傅,我不明白,你究竟是有什么事瞒着月儿,非要一个人去处理,让月儿帮你不好吗?”奚月越哭越难过,最后,还将鼻涕和眼泪全蹭到了唐郝的衣服上。
在一旁看着的慕芸微微有些动容,她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和这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月儿是心意相通的,所以,慕芸能感受到奚月心里的不舍和难过,就好像,她害怕会永远失去唐郝一样。
这种害怕是强烈的,强烈到她似乎曾经也失去过什么重要的人或东西。
“月儿,你一定要等我……”唐郝最后终于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奚月哭着摇头,仍旧无法接受唐郝的这个安排。与唐郝生活了十几年,她早已习惯了每天醒来,唐郝就在她身旁,然后扯着她起床说道,“我的月儿,该起床了。”
练武的时候受了伤,他亦会在旁边扯着她的手轻轻柔柔的涂药,说道,“我的月儿,怎么这么笨。”
是呵,我的月儿呵……师傅,我真的是你的月儿吗?奚月在心里这样问着。
驀儿,她抬起头,粉嫩嫩的小嘴落在了唐郝的唇上。唐郝怔住了,慕芸也怔住了,她明明是一个闯入者,明明是一个旁观者,可她,却能感受到奚月心里面的所有心思,甚至,还能感受到她此时的那种心跳。
那种,唯有爱着对方时才有的心跳……
慕芸吓的护住那隆起的肚子夺门而逃。
“娘娘,娘娘……”耳旁传来一声声叫唤声,慕芸像抓住了救命草一样,抓住了金菊的手,然后猛地坐起身来。
她张着嘴大喘着粗气,心口处还砰砰的直跳。
“娘娘。”金菊扶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问道,“娘娘是不是做噩梦了?”
慕芸茫然的看了金菊一眼,知道一切都只是梦后,她轻吐了一口气。
顿了一会儿,她轻吐了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天已经大亮,她身上的衣物全都湿透了,好像真的是做了噩梦一样。
她看向手里,握着的仍旧是那块上官慕辰送给她的那块玉佩。
“实在是怪异极了。”她又轻吐了一口气,问道,“现在是几时了。”
“已经是辰时六刻了,娘娘近来贪睡,奴婢也本无意要打扰娘娘的,只是见娘娘好似做了噩梦,所以这才担心的将娘娘叫醒。”
“我不碍事,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罢了。”她将玉佩放入枕头底下,开始准备起身洗漱。
金菊扶起慕芸,低低说道,“娘娘小心脚下。”
接着,洗漱之后,慕芸扒了几口饭,又像往常一样出了樱雪宫。这里的人,都说孕妇不能多动,可她坚持还是适当的运动对胎儿比较好。
今日外头的太阳有些大,金菊撑开了一把伞亦步亦趋的跟在一旁为她遮着阳。
“娘娘,外头的太阳烈着呢,您要不要先回去,等太阳没那么烈了再出来?”
“没必要,这都已经出来了,还回去做什么?”说着,她又转头对身后的几个宫女说道,“你们去给我弄一些冰镇梅子茶吧,还是一样,不要太凉。”
“是。”宫女应了一声慢慢的退了下去。
一路踏着鹅软石路来到常来的御花园,还未到凉亭,慕芸便见那凉亭中间坐着一个穿着碧青色衣服的男人,看着那背影好似很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正当她疑惑时,就见那男人已经转过头来,脸上冰冷到没有一丝感情。
慕芸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眼前的这个人,正是星痕。她此生最恨的人。当清源城还是都城的时候,是星痕带着兵马踏入了玥国都城;当她还是慕家小姐的时候,同样是他,冰冷无情的杀掉了她的家人。
所以,对星痕,他可谓不得不恨。
敛了敛心绪,慕芸再次抬脚,走向凉亭。星痕站了起来,慢慢的等她走近。
“瞧,我就知道娘娘一定会来这里。”星痕用那冰冷的眸光说出这样的话时,让慕芸听着怪异万分。
“敢情将军是特地来这个地方等我的?那可否问下,将军在此等候我可是有什么事?”慕芸冷冷的看着他,说出的话也是冰冷万分。
现在,亲手杀死她的亲人的仇人就在她面前,让慕芸心里总有一种想要马上杀死他的冲动。慕芸不会忘记,当慕家人倒在她面前的时候,那是一副怎样残忍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