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作者有话要说：前情提要：

地震之后，长安局势趋于平衡。

裴衍救荀攸出狱，渐生利用董卓夺取州地之心。

王允暗有谋划。李儒知裴衍来历，邀其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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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渊道君！”李儒听到仆役来报后,快步走出府门，迎接裴衍。

裴衍利落地翻身下马，拱手道，“李军师。”

“道君请,”李儒邀请裴衍进府。

两人坐于堂内,桌案之上都摆着一壶茶。

“尝尝,今年新出的茶叶，没有加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李儒一抬手,示意裴衍用茶。

裴衍谢过，端起茶碗,“好茶。”他看向李儒。

李儒轻轻抚了抚自己的美须，挥退了身旁伺候的仆从，他先起身朝裴衍下拜道，“谢过当日道君搭救之情。”

裴衍回礼，“只是力所能及之事。”

李儒听后,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裴衍,“如若儒猜得不错，道君应该与儒来自同一个地方,对否？”

裴衍没有迟疑，直接点了点头,他本就不欲再隐瞒下去。

“哈哈，”李儒笑了两声,“道君可隐瞒得真好啊。”

“时局如此,不得不谨慎小心。”

“那我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来此可是为了行刺董卓？你现在暴露,不怕我转头就告诉太师？”李儒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既为同乡，他可不信对方不知道董卓的下场,无论最后想要加入哪方势力，董卓都是最下乘的选择。如此一来，其目的必然和他一致。

“你不会。”

“为何？”

“因为你也是这般打算，对否？”裴衍放下茶碗。茶碗轻轻叩击桌案。他试探道。

“哈哈哈，”李儒哈哈笑了几声，重重点头，“我也不瞒你，是！”

两人对视了一眼，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和最终目的。

“合作？”裴衍问道。

“好极。”李儒答道。

只要最终目的一致，合作倒也无妨，只是有一点裴衍有些奇怪，“为何要将火|药的存在告诉董卓？”

“且不说我，你不也将这配方献给董卓了吗？”李儒敲了敲桌子，“糊涂啊，董卓有了□□，届时还怎么……”他突然一拧眉，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猛地站起，来回走了两步，“陇右商道被阻，整个京畿地区都已无硝石，连硫磺的存量都是极少……而今局势混乱，董卓必定抽不出时间去打通商道，让人去找硝石硫磺矿脉，而且开采硝石效率极低，没有原料就算是有了配方亦无济于事——”

“所以你才敢将配方交给他！”李儒猛地回头看向裴衍，“用这个配方吊着董卓，他必不会将这么重要的配方交于旁人，然后趁这个时间段将董卓弄死……”李儒忽然停了下来，眯了眯眼。

裴衍端起茶碗，轻抿一口，神情淡然。

“我原是想用它制成武器，随意敷衍一番对方，再刺杀之。”李儒随意简短地说了下原本的打算，他坐了下来，“不想被你得了先手，罢了罢了。”

“是衍之过。”裴衍致歉。

“算了算了。”李儒摆摆手，只是心下多了些警惕。这裴衍怕不是一开始就算好了这些……

“哈哈，来，”李儒扬起笑容，离开席位，行至裴衍身旁，表现得极为热络，“差不多快到了用饭食的时候，我今日特地为了你准备了一桌筵席。来人！”李儒高声呼唤仆从。

“走，去庭院里。”

裴衍跟着李儒出了厅堂来到庭院。

庭院之中，事物器具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一张梨花木制成的长案之上摆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铜锅。铜锅下是烧的火红的炭，锅里有水在咕噜咕噜得翻滚着。

“火锅？”裴衍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左思右想，那些个菜品都不如涮顿火锅来得应景。”李儒递给裴衍一个小马扎，两人坐在桌案旁。

仆从陆陆续续将一碟碟菜摆放在长案之上。菜品种类极为丰富。有几碟常见的酱菜和凉拌菜，还有些洗净了等着入锅烫熟的藕片，竹笋，白菜。两盘片好了的红白相间的肉食。一碟生鱼片，一碟不知名的菌类和一碟蒸饼。最后上了一壶酒。待仆役全数退下，整个院中只有裴衍和李儒两人。

“来，尝尝，都是羔羊肉还有牛肉，极为鲜嫩，”李儒递给裴衍一只凤纹漆盘，上面刻着“君幸食”的字样，“可惜现在还没有辣椒，不然就搞一个红汤牛油锅底，那才叫好！来，吃！”

“辣椒啊，那可得再等上许久。或者再走一遍丝绸之路。”裴衍用筷子夹着两卷羊肉，放入水中上下一唰，浅红色的羊肉瞬间变色，溢出香气。

“唉，”李儒叹息道，“说实在话，还是我们来的那边好，有吃有喝。”

裴衍点头赞同。

李儒拿起青铜酒壶，倒了两杯酒，“这是我新得来的葡萄酒，味道跟我们那个年代有些差别，但是滋味还是极好的。”

“来，干！”两人同举酒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