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散落在天涯? - 当直男绑定红娘系统 - 粿子狸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48章 散落在天涯?

“为什么?”陈茗收回手,使劲摩挲自己的掌心,直到搓得发红,也没得到能量的一丝回应,“怎么会……以前明明没问题的。”

他是真的愧疚又害怕,白锦漫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倘若真的出了什么岔子,他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唔......我没事,”白锦漫在积水中洗去手掌和嘴角的血迹,转头勉力一笑,“我这残破的身体状态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眼下咱们再耽误下去,怕是要困死在这船舱里,还是尽快离开为上。”

“嗯嗯,好的。”陈茗忙不迭点点头,搀扶着白锦漫的手臂往外走,两人在积水中一步一顿行得十分艰难,等到终于抵达舷梯处,海水已经漫过了胸口。

这么看,还真的和泰坦尼克号的经典场景如出一辙。

“......咳咳,你先上去,我随后跟上。”

白锦漫低头呕出一口鲜血,撑住舷梯的栏杆才不至于软倒,持续的元力输出不断加剧着他的伤势,但倘若不坚持下去,幻境的蜃象又会卷土重来,届时他和陈茗谁也逃不出生天。

他眼前朦胧一片,因为失血过多而感到阵阵头晕恶心,此时连说话都难以为继。

“我拉你上来!”

陈茗勾住栏杆借力一蹬,爬上了舷梯的几级台阶,随后伸出一只手握紧了白锦漫的手掌。

受到拉扯,白锦漫闷哼一声,身子微晃,脚下顿时失去了平衡,半截身子在水中浮浮沉沉,险些被浪涛卷走。

“白嬷嬷,抓紧我!”陈茗死死扣住他的手掌不肯放松,身子却被惯性推得左右摇晃,险些一头从舷梯上栽下去。

再怎么说白锦漫也是个身材高挑的男子,他又刚刚恢复实体,经脉迟滞不灵,能使出的力气实在是有限,眼看着脚底一寸寸偏移,顺着水流的方向挪动,他急得六神无主,却毫无办法――

谁能来救救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陈茗即将扑向水面的瞬间,一条有力的手臂突然箍紧了他的腰身,险之又险地将他拉回,紧紧搂入怀中,另一只手则握住他的手掌,协力将白锦漫拽了回来。

熟悉的奶香味钻入鼻端,陈茗愣了一秒,滚烫的眼泪“唰”地涌了出来:

“笨蛋,你还知道过来啊!”

“对不起,我来晚了。”

骆华卿身上的衣衫被幻境灵力撕扯得七零八落,身上也有几处挂了彩,状态看上去并不比陈茗好多少,一双眼却黑沉如同光影流利的夜,流淌出一派温柔刻骨的脉脉温情。

他捧起陈茗的脸,一个吻落在他前额上,如蜻蜓点水,轻柔无痕:“我想你了。”

尽管没有半句提及赶来的辛苦,陈茗望着他一身的狼狈,原本干凝的泪水又变得汹涌:“你路上遇到了什么,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哪里有受伤吗?”

“没有,就是一点皮肉伤,不碍事的,”骆华卿笑眼弯弯地捉住他不安分的手掌,“可你如果再这样上下其手,我还真不确定自己还能否把持得住。”

“你别闹我……”

这人的骚话技能点好像一直在增加,陈茗感到脸上一阵潮热,忍不住羞惭地低下了头。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白锦漫抿着唇,神情微微复杂,正撑着栏杆试图站稳,面前却突然伸来一只手掌,他抬起头,只见骆华卿莞尔道:

“多谢白公子保护小明,”他偏偏头,转身拉住白锦漫的双臂,笑得促狭,“你的气色看上去不太好,我们在此处耽误不得,须得速速离开,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你……”

白锦漫有意抗拒,奈何元力消耗过度,身子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只能依言伏在骆华卿背上,捂着口低声咳嗽。陈茗的视线在骆白二人身上逡巡了片刻,忍不住凑到骆华卿耳边,捂嘴笑道:

“怎么,现在不吃醋了?”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骆华卿慵懒地勾起唇,眼眸里却没有半点笑意,舌尖滑过樱红唇瓣,润泽的水光极尽魅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们脱离了险境,自然要和你好、好、清、算。”

好好清算?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喂!

陈茗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讪讪地笑了笑退到一边,跟在骆华卿身后亦步亦趋地登上舷梯。

逃生舱在甲板下一层的最后端,等同于三人上楼后,还需要在积水中跋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才能够逃出生天。骆华卿背着白锦漫,动作却丝毫不比一身轻松的陈茗慢,还时不时回头恶作剧般地朝他笑笑,一脸小人得志的快意。

陈茗内心OS:果然恋爱使人降智……

更要命的是他竟然对此也享受得很,尤其是在绝处逢生后还能见到近在咫尺的大美人,那唇红齿白的笑容仿佛日光般温暖,瞬间驱散了笼罩而来的阴霾。

他认命般叹了口气,看来被降智的……好像不止卿卿一人,自己只怕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三人一路往前急奔,眼见着就要抵达走廊尽头,身旁的船壁突然传来一阵不堪重负的巨响,紧接着墙壁层层龟裂,滔天的海浪冲破禁锢,一往无前地倾泻而至!

这算什么,末世大逃杀吗?

陈茗连悲呼一声都没来得及,就被迎头浇下的海浪吞没,海水很快将宝仓轮的船身结构以摧枯拉朽之势全面解体,三人瞬间被推离开来,仓皇之中陈茗只来得及扒住一截断木,就被海浪拍打着飘向了远方。

海水冰冷,刺骨的寒意无孔不入地往身体里渗,陈茗不知所措地抱紧了浮木,环顾四周搜寻骆华卿和白锦漫的身影,却不想在远方望见了一列船队,船身雪白呈球状,四舍五入就是缩小版的宝仓轮――

这是什么情况?敢情大部队早就抛下他们逃跑了?这船上还有骆华卿和白锦漫两个大活人啊!

他胸中忿忿不平,身子一晃,冷不防又呛了几口海水进去。咸腥的味道不仅让人窒息,还唤起了肠胃的生理不适,他强忍着恶心抱紧浮木,隐约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呼唤:

“小明……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他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骆华卿和白锦漫压在一块断裂的墙壁板材上,正努力朝自己这边靠近。

既然船队已经抛下他们离开,眼下三人只有先行汇合,在附近搜寻一些可用的物资,才能考虑如何获救的事宜。陈茗撑着浮木拼命狗刨,半晌也才向前移动了不到十米,顿时感到了旱鸭子的深深无力,脸上神情变得委屈巴巴。

“小明,你别着急,我们这就赶过来!”骆华卿看出了他的焦急,顾不上爱惜元力,运气远远将声音送出去。白锦漫低低咳嗽一声,缓缓从陈茗身上收回目光,一时只觉得头痛欲裂,有什么尘封的记忆即将破土而出。

和骆华卿对自己的敌意类似,初次见面开始,他也同样对对方有着莫名的忌惮,并非有什么实际存在的原因,而是油然生出的抗拒和警惕感。

尤其是在目睹陈茗和骆华卿相处的点滴时,这种愤懑不适往往会达到顶峰,他自幼养气功夫极好,平素里绝不会无的放矢,更别提这些毫无道理的怪异情绪了。

他自问和陈茗的交集不过尔尔,却对对方有着超乎寻常的天然好感,这份情感穿越悠悠岁月而来,带着莫可名状的沉重与苦涩,颤颤巍巍地压向了他。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他蓦地转头凝视着骆华卿,低声问道:“你和小明,不仅仅是使灵和御主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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