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屠村

四下便去找寻牙，也不知道那小子跑到哪里去耍了。

“嗯？赤丸？这家伙在这，牙那家伙又岂会远？”

水生看到赤丸的身影心想到，果不其然，那牙越发小孩子心性，却在一处皮影摊前看得热闹。

皮影，也称“影子戏”或“灯影戏”，是一种用灯光照射兽皮或纸板做成的人物剪影以表演故事的民间戏剧。

表演时，艺人们在白色幕布后面，一边操纵戏曲人物，一边用当地流行的曲调唱述故事，同时配以打击乐器和弦乐，有浓厚的乡土气息。

水生走近一看，却见得这是正在表演庙鬼的戏码。

大约说得是新城的王启后是王象坤的曾孙。

看见一个妇女进了屋，长得又胖又黑。

笑着走近王启后的座位上，面目特别难看。

王启后拒绝她，也不离开。

因此不论坐着还是躺着都能看见她，可是王启后主意坚定，终于不动摇。

那个妇女急了，打他的脸颊都出了声，他自己感觉也不是太痛。

这个妇女把衣带拴到房梁上，揪住头发与王启后一块缢死。王启后不自觉地到了房梁下，伸出脖子作出缢死的样子。

人们看见他的脚离开地面，直挺挺地立在当中，但也没有死去。

从此之后得了疯病，忽然说：“她将和我一块跳河啦。”

说着就往河边狂奔，人们去拉他才停止。这样多次闹，每天闹好几次，有巫术、吃药都没有效。

有一天忽然看见有武士提着锁进来，怒叱说：“他这么实诚的人你为什么也来打扰！”

于是就捆住妇女的脖子，从窗棂中拉出来。刚到窗外，妇女就不再是人的样子了，眼睛像闪电，张着血盆大嘴。

回忆起城隍庙中有四个泥鬼，特别像其中的一个。从此他的病就好了。

水生虽然从他人口中听过这故事，如今看来这皮影戏却演的活灵活现，好不奇怪。

只是这世间是否真的有泥鬼作祟？

却不知道究竟，但凡听说真切有仙人存世，这鬼神之说恐怕也不见得是妄言，只是幼时上学是，书文中也有言“子不语怪力乱神”，圣人学问却也不会无稽之谈。

到底谁是谁非，却不可知了。

“你这小子，时候也不早，赶快回去，莫要让你阿爹担心了。”

水生拍了下牙说着，也刚好庙鬼演完，虽然不舍但看着风景也就起身回去。早些回去也好帮着阿爹做些伙计，却是闲不得空。

“这是十两银子，却得你帮忙...”

水生取出一锭十两纹银放到牙手里。

“这我可不要，莫要看不起人。我却没有帮你甚么忙，十两银子万万要不得。你实在要给的话，回去匀一只野兔给我就是。”

牙一把将水生的银子递回去，摆摆手道。十两银子却不是个小数目，牙自认为没帮什么大忙，这银子岂会收下，怕是阿爹知道还不打死自己。

“你既这般说，我也不推却，回去送你两只兔子，莫要再多言。”

水生心想着从昨天搬熊和今天运熊牙可是帮了不少忙，再者牙母亲早早离开，阿爹一人拉扯也不容易。方才准备给他十两银子作为报酬被拒，多给他一只兔子虽算不得什么，也好做几餐肉食。

少了千斤熊瞎子，光一个板车推回去容易不少。

跑动了一上午，这也才临近晌午，走得快的话回去怕也是下午的样子。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白沙村上空一条庞大不知多少公里的大蛇盘旋在空中，对面是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上次追踪蛇妖的花惜月。

“我自问开启灵智来从未伤过人，你等为何对我相欺？”

大蛇口一张，黑色的雾气喷薄出来，发出一个雄浑的中年汉子声音。

“今日未伤，却不代表明日不伤人。本座推算出你将贻害天下，特来斩杀你。还不速速受死，如何敢在此？本座若杀了恐怕殃及这方百姓。”

老道士声音字字震天响，一个字如一声炸雷。

白沙村的人早早看得这番景象吓得躲进了屋子里，哪里还敢出门半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哼。你这道士端得强词夺理！今日怎知明日事？你以为你是仙人不成，也不过比某强上一筹。某看你是贪图某的内丹，什么为民除害却是虚妄。”

蛇妖这话一出，却是字字诛心，说到老道士的心坎里去了。

这老道士乃是昆仑虚天界一御道十二重的高手连星，差一步踏入羽化期。

接到晋级指示的时候，请门内高手推算一次，知道这森罗山脉外围有一只渡劫成就御道的蛇妖，如是捕杀吞噬内丹，羽化有望。

先前派下弟子九辰君和花惜月前来探查，得知蛇妖已经踏入御道凝聚内丹。

便急忙赶来了，那蛇妖也是狡猾，逃到这一处有人的地方。

以一村生灵威胁自己，放过它。本来在仙道中人眼中凡人不过是蝼蚁一般人物，但这大唐如今得到蜀山庇护。

而近千年来，蜀山超越昆仑，执掌中州仙门牛耳。

昆仑门人无辜在大唐境内为诛妖而殃及凡人，到时却不好交代，更何况自己即将成就羽化，到时候蜀山岂会放过这个打压昆仑羽化境长老的机会。

如此却是一件头疼的事情，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连星老道和蛇妖对峙的时候，水生和牙也来到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