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算计
“当啷。”
昂贵的茶盏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杯中的茶水撒湿了一片。
赵睿桦身穿华服,脸色阴郁,除他之外,所有在屋内的人都跪伏着,生怕皇帝会将怒火转移在自己身上。
“那个冯鸿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这也不肯,那也不让,还真以为我动不了他了?”
朝中本就分派泾渭分明,而赵睿桦上位匆忙,朝中虽然已然认同赵睿桦为正统,却对新帝抱有疑虑,难完全服从。
而这冯鸿忠是德文帝心腹之一,深得德文帝信赖,手中权势滔天,更是突然上位的赵睿桦难以完全掌控。
伏在地上的宋荣靖不敢应声,他被皇上一手擡上当左丞相,却全然没有能够抵抗冯鸿忠的能力,深怕被皇上斥责。
赵睿桦眼神阴郁地看着伏在地上的手下,深觉得他需要更得力的人,而不是这样一群废物。
“宋荣靖。”
被点名的宋荣靖内心一紧,头伏得更低,急忙应声。
“臣在。”
皇上声音已然恢复了平静,宋荣靖听不出情绪。
“我叫你请郁朋吉回朝之事怎么样了?”
宋荣靖连忙应答:“微臣已经派人去请了,可是郁朋吉以年纪太大为由拒绝了回朝担任官职。”
赵睿桦重新坐了下来,紧盯着宋荣靖。
“你有透露是朕的意思吗?”
郁朋吉年纪大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朝廷还有一定的号召力,唯有两朝元老,威慑力才能跟德文帝残党一较高下,扳回两分。
“是,微臣以按照陛下的意思邀请,但是郁朋吉却说,他年纪实在是太大,又远在环州,路途遥远,身体也不似从前硬朗,说…”宋荣靖偷偷看了眼皇帝,皇帝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自己,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说是怕在路上就一命呜呼,难以赴任。”
“哼,这是宁死也不愿意来赴任吗?”赵睿桦脸色阴晴不定,思量着什么。
“他不是说他年事已高吗?那他家里现在谁主事?”
“他的直系孙子,郁桐安,如今掌管郁家下所有的商业事务。”
“哦?”赵睿桦坐靠在龙椅上,吩咐着宋荣靖,“给朕查清楚郁家底细,朕就不信这郁朋吉这么难请。”
“是。”
“你们退下吧。”
议事厅的氛围并没有随着大臣们的离开而得到轻松些。
“来人。”
“奴才在。”大太监孙公公从门外弯腰走了进来。
“去问问苏巫祝,给他这么多时间了,他的药制得怎么样了。”
“是,奴才即刻就去。”
……
溟鱼郑重地停下了手中的笔。
郁桐安见溟鱼停了下来,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记完了?”
回程的路上依旧枯燥无味,出了苏楼郡,溟鱼倒有了空闲时间,一上马车就开始涂涂写写,全然没有了来时的好奇心。
“嗯。”
溟鱼收回了她的见闻录,即使她早已不是史官了,但是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都记了些什么?”
溟鱼看向郁桐安,郁桐安正看着车内的匣子,那正是她刚刚放见闻录的地方。
“很好奇?”
郁桐安承认了。
“有些。”
“你可以拿去看。”溟鱼顿了一下,有些怀疑,“还是说你要检查我是不是记录了不该记的东西?”
想到这,溟鱼安慰起了郁桐安。
“放心,你的部分我都用了代号。”
“倒不是这个。”得到许可的郁桐安拿出了见闻录,听到溟鱼的话,看了眼溟鱼,转而有些好奇,“我到底在你那是什么形象?我不是做什么事都带有目的。”
“那是我错了。”溟鱼嘴上这样说着,但心里不太认同,继续给自己的见闻录做着解释。
“其他部分我倒是没加以掩饰,毕竟我被抓到了有没有骂京城那位都是一样的下场。”
郁桐安重新强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