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蹊跷
“抱歉……走神了，”孟玄羽见众人看着自己，连忙解释了一句，“有点想父王了。”
听到他这话，其他三人的脸上都多了一些不自然，清雅和孟天赐接触得也不少，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知道这位国主的宽厚仁慈，也知道他的大方磊落，如此的一位君主竟被宵小给……
“陛下他……”孟无念的眼眶有些湿润，“每逢大典，孟氏族人不论亲疏都会回到王都，只是远远地见了他几次，我就知道他确实如传闻中的那般，那些叛军，还有云贺那老家伙……可恶！”
他一拳砸在了椅子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痕，要不是他收着力，这些看起来颇有些年代的木家具估计承受不了他这一拳。
“好了，你也别整天拿着云丞相说事，”侯杰无奈地说道，“也许人家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过，话说回来了，殿下给我的感觉和传闻中的有很大的差别。”
“哦？”孟玄羽眉毛一挑，“传闻中的我是什么样的？”
他倒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人在遭逢变故的时候性情有所改变是很正常的。
“好逸恶劳，游手好闲，”清雅白了他一眼，“甚至还有说你荒淫无度的，出入都需侍女常伴左右，把王都大多数人家的千金都视作了禁脔，将来要弄一个网罗天下美女的后宫之类的……”
“这……”孟玄羽嘴角扯了几下，“这些说的真的是我吗？”
“那些都是天师教为了抹黑殿下肆意宣传出来的，算不得真，”侯杰微微一笑，“但我们西部也有一些关于殿下的传闻，主要是说殿下性格软弱，手腕不够硬，将来难当大任。”
“嗯，”孟无念点了点头，“方才在街口我偷听到殿下和清雅小姐的对话，我认为殿下的气度绝非凡人所有，若是这样的殿下也能称作软弱的话，天底下恐怕没几个算得上真正的男子汉了。”
他看向孟玄羽的眼神中只剩下满意，这也是他对先前的宣誓没有一丝抵触的原因之一。
至于侯杰……想必他在客栈之中也已经考验过殿下了。
“不错，”侯杰果然也点了点头，“只是我没想到徐将军居然会把令牌给您，这倒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倒也不是他给的，”孟玄羽笑了笑，“也许他现在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呢。”
“什么？糟了……”孟无念一拍额头，“令牌丢失在军部可是大忌，徐将军说不好会遭到重处，殿下你这回可是……哎呀……”
“殿下又不知情，况且，我猜一定是那徐远常口无遮拦惹到了殿下，只能算他倒霉。”
不同于孟无念脸上的焦急，侯杰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你也别着急了，赶紧去写信，飞鸽传书送到西平关，在徐将军回去复命之前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不就得了，徐将军的马再快能有飞的快吗？”
“我这就去。”孟无念似乎对徐远常的事情十分上心，连忙离开了会客厅，去书房找纸笔写信了。
百余里之外，卸下马车轻装简行的徐远常忽感风寒，忍不住放慢了速度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想我……”
……
见孟玄羽十分关注西平关的事情，侯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和无念都是青组的成员，刚才提到的徐将军乃是赤组的一位统领，论级别的话还在我俩之上。”
“青、白、赤、玄四组为整个西部战区的编制，虽然共同服务于西平关的战事，但四个组之间交流还是比较少的。”
“这次任务之前我们并不知道其他组有哪些人会参与，”他耸了耸肩，“但青组应该就只有我们两个。”
“那你们这次的目标是什么呢？”孟玄羽有些好奇，若只是保护的话，徐远常将他们带离王都已经做到了大半，既然人已经到了王国的西部，那剩下的其实不需要过多操心了。
“其实刚才我已经和殿下隐约提到过了，”侯杰的眼神闪烁，“但这件事上面的意思还是……由殿下自己定夺。”
“侯大哥指的是……”孟玄羽捏着下巴说道，“反攻？”
“正是。”
侯杰点了点头，“虽然现在公主殿下还活着，并且将来很有可能在叛军的扶持下登基，但她势单力薄，被当做傀儡的可能性很高。”
“陛下这次遇袭是极为蹊跷的，”他斟酌着用词，“虽然据我所知，陛下的灵力水平并不算太高，最多也不过人级境界，但他的身边有许多地级高手保护着。”
“甚至有传闻，一直跟在陛下身边的影子乃是天级高手，但具体的就不是我这等人能够打探的了……”他摇了摇头，“总之，王都出事以后，那边所有的供奉高手都和我们断开了联系，那位影子也至今毫无消息传来。”
“这件事在军部各位大人看来有些问题，但他们已经派另外的同僚去调查了，殿下这边要是有什么消息提供的话，我会立刻上报到西平关那边。”
“我倒没有特别在意……”孟玄羽摇了摇头，“火烧起来得太突然了，父王找到我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是影子大人将我带到徐将军身边的，”清雅轻声说道，“当时我没有在殿下的寝宫里，是他找到了我并将我从火海中救出，但他后来去了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等一下……”
侯杰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关键，正当清雅侧耳倾听的时候，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难道传闻是真的？你们两个……”
“不是的！”清雅红着脸解释道，“殿下每晚都很难入睡，非得要抓着我的胳膊才能睡得比较安稳，我会等殿下睡了之后再去休息。”
“就怕殿下中途醒来没法入睡，所以我的房间就在寝宫里……”
“小雅姐姐，不用解释了，”孟玄羽轻咳一声，“我会对你负责的。”
“哈哈哈……”侯杰和孟玄羽对视一眼，一同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啊，你们两个居然合起伙来……”清雅马上反应了过来，“殿下，连你也欺负我！”
“我错了，小雅姐姐别生气，”孟玄羽连忙打了个哈哈，而后立马扯开了话题，“对了，侯大哥，如果让你和小雅姐姐对战的话，大致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没法和莫雅姑娘比较，”他见清雅正摩拳擦掌的，像是要为刚才的事情讨要点说法，连忙摇头拒绝道，“我的灵力没法离体，在人级与地级的对战中，攻击范围会成为一个最大的限制。”
“但这点并非是绝对的，我我也同样可以远程操控灵力，”他抬起手朝远方用力一扯，“比如……这样！”
只见距离最远的那张椅子就这样隔空被他抓到了手里。
“侯大哥好本事！”孟玄羽拍手称赞道。
被他这样夸奖，侯杰难得地露出了窘迫的表情，“其实这算不得什么本事，我的战斗力在军中排不上号的，但由于我精通易容之术，所以这次就被派来殿下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