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6章第26章 - 给宁请安 - 鸵鸟伊人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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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6章第26章

中午,张胜依照着许若安发来的定位信息,来到餐厅,远远地便看到许若安坐在窗边,那冷峻孤傲的侧脸和许峰出奇地相思,让他一时心神恍惚,随后摇摇头,心道:帅哥都是相似。

“等久了吧?”张胜在许若安对面坐下,少年眼里的冰冷瞬时溜走大半。

“没有,”许若安笑道:“我也刚坐下。”

“点吃的了没?”

“还没有,这边是简餐,我要份鸡肉沙拉就好。”

“行吧,”张胜大概扫一眼:“那我要一份意面。”

两人点餐,菜品上桌,离精致两个字甚远,但胜在快和新鲜,俩人边吃边闲聊几句日常,午饭很快就到尾声。

张胜擦擦嘴,轻啜一口绿茶,字斟句酌:“这次出差回来,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许若安的眸子黯淡一点,在自己搞砸之前。

张胜细细打量着,许若安眼里的变化似乎在证实自己的猜想:“若安啊,咱们这个工作呢,是复杂的,也是多面的,很多事情呢,他存在有他存在的必然性,但不意味着他的正确性和必要性,你懂我的意思吗?”

许若安微微蹙眉,似懂非懂。

“比如说,像乾云这个项目,呃……”张胜忽然卡壳,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毕竟以前的小组员们也没谁有这种硬件条件出过这种问题,含糊其辞:“尽管某些途径或者方法,可能很有诱惑力,但是我们是用数据和事实分析并做出决策的人,我相信并且你确实有这种能力。”

“谢谢胜哥……”许若安犹疑地答道,接着转开话题:“说到这,这次楚总她……”

张胜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上,交叠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

“的说辞我们都存疑,我这几周查了一下这几年的股权变化,我发现还有一家在少量多次的不断增持乾云在市面上的股票,通过其他的几家公司,今年初就已经拿到差不多百分之四到百分之五。”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这个基金最后将股权置换给y,那么楚家的情况就非常危险,这可能是楚总这么着急找新的资金的原因?”

“数据和报告?”

“午饭前发到你的邮箱了。”许若安拿出手机,打开附件:“这里,我做了一个时间线轴图和几家公司在各个时期的持股比例,里面有两家还套了别的壳,这是我的标注在这里。”

张胜接过手机,聚精会神地把几个重要的部分过一遍,好一会儿才抬头:“我下午再仔细看一下,明天咱们再开个小会?”

“没问题。”

“好。”张胜的心放下大半,闲聊起来:“怎么最近看起来心情不好啊?每天丧眉耷眼的?”

“……”许若安刚刚有条不紊的样子散得一干二净,苦笑道:“那个说想我的人,在广州,船上,那个微信,你还记得么?”

“嗯?”张胜稍稍思索,那个含蓄的小姑娘,随即应到:“记得啊,怎么了?”

“其实都,哎……我昨天太……总之,现在不见我,也不理我了……”

害!一下子从敏感的职场问题转到小情侣吵架,这难度降的不止一个度!

张胜大吐一口气,气定神闲地靠在椅背上,立刻以过来人的身份支招:“今天下午早点走吧,去买一束花,一定得有花,送别的都不好使,不用太大,面对面跟人好好道歉,再带人去吃个好吃的,就差不多了!相信哥,没问题!”

买花。

许若安对花并不陌生,家中前院里常年栽种着精心打理的芍药和无尽夏,春末夏初,浅粉色的芍药烁烁儿开,夏末秋至,浅蓝色的无尽夏灼灼而盛。每年春天伊始,洛霞便着手打理后院的“惊喜花圃”,清晨拉着父子三人逛花市,大盆小盆装满满一后备箱回家,下午支使着儿子们去后院的小花圃,按自己的图纸翻土挖坑,添种新花,郁金香,萱草,虞美人,三色堇等等等等。

花是春天的大太阳,满身的泥土和汗水,是蒜头一般的块根,扶不起的根茎,是小虫子的嗡鸣,洛霞的絮叨,是餐桌上的一抹亮色,是书本页里随手一搁的叶子花瓣。

可,送花是另外一件事。

说来惭愧,许若安第一次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次送出的花,是毕业舞会时舞伴的手花,洛霞亲自准备,经典的白玫瑰配满天星和尤加利。

这是第二次。

花店的玻璃门并不厚重,木质宽边把手,门边一串小小的铜风铃,许若安轻轻一推门,风铃便叮叮作响。花店位于街拐角,两面落地窗,采光很好,店中央是圆形工作台和收银台,店员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春少女,扎一颗俏皮可爱的丸子头,围一条浅灰色的围裙,专注于地为一束浅粉色的圆球芍药搭配绿叶。

女孩声音清亮:“欢迎光临,请随便看看。”

许若安微笑着点点头,沿着花架缓缓踱步,黑色的四层铁质货架,铝制圆柱形花筒,常见的各色玫瑰,芍药,百合等等,也有叫不上名的各类花材,按着颜色类型依次排开,极端舒适。花材们被打理得极好,含苞待放,花团锦簇,娇艳欲滴。

买什么好呢?许若安不自觉地咬了咬唇角,不是情人节的红玫瑰,或者母亲节的康乃馨那么简单明了,他眼前忽地一暗,心内后悔道:本来今天可以买红玫瑰。

“先生想要什么花呢?玫瑰和芍药都是今天早上进店的,特别新鲜!”店员忙完手里的活,热情地迎上来。

“啊!这个……”许若安摇摇头:“我还不知道要送什么。”

“那您是想要单枝还是花束呢?是过生日,纪念日还是别的什么场合呢?对方多大年纪呢?”

“呃…单枝花束都行,快三十岁吧,”面对着连珠炮似的问题,许若安先挑捡着简单的答,最后,略有点难为情道:“道歉。”

“啊……”店员欢快的声音拐了一个小弯,脸上的同情一闪而过,引着许若安到玫瑰区,热情洋溢地推荐道:“道歉的花呢,我们推荐的就是黄玫瑰或者香槟玫瑰啦,黄玫瑰的花语是歉意,香槟玫瑰的花语是我只钟情于你一人。”

许若安伸手碰碰香槟玫瑰的花瓣:“只钟情于一人?”

小店员立刻心领神会,抽出花筒旁的小卡递给许若安:“您看,这是完整的花语。我个人也更推荐香槟玫瑰,比黄玫瑰更耐看,寓意更丰富,既能表达歉意也能表达爱意。”

说着,小店员捧起一束香槟玫瑰:“我可以扎一个小的圆形花束,配上尤加利,莺草和叶上花,拿在手里好看,回家后也好插瓶,一般能养两周左右。”

许若安心里默默地重复那句话,柔声道:“就它了。”

店员熟练地挑选花材,剪枝,整理,修饰,很快,一束香槟玫瑰就递到许若安手上,也许是店员年纪小,原本该中规中矩的圆形花束,增添了几分生动俏皮。

许若安接过花束,捧在手心左看右看,悄悄想象一下禹宁捧着花束的样子,心忽地砰砰砰直跳。

时间还早,烈日当空,楼房淹没在燥热的空气中仿若沙漠里不真实的海市蜃楼。

许若安浅蓝色的衬衣被汗水浸湿,可是他顾不得那么许多,他几近小跑,一刻不停地穿过车流不息的马路,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种确实的感觉:急切。

薄涌进血脉的急切,熊熊大火一般无法停滞的急切,热油沸腾一般滚烫燥烈的急切,急切地:我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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