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燕子与纹身

回了警局，才发现我的伤口已经又裂开了，去医院处理了伤口再回来，正好赶上队里开会，总结目前为止的情况。黑色比亚迪车后座的血迹，经过比对确认确定是陈婷婷的血迹，血迹的位置也符合陈婷婷笔录里说的情况。

还找到了载陈婷婷回来的司机，基本确定了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其次是那副尖牙，尖牙经过伤口比对，和六起案子中的尖牙完全一致，可以确定这就是造成那六起案子的凶手。

至于为什么尖牙会在莫邱那里，我们从还在派出所关押的莫封老师那里知道，是莫邱在他自首之前要过去的。

所以到此为止，白毛怪杀人案彻底结案了，我看着周围同事的欢呼，心里却隐隐的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

这个时候老黄猛地一下过来搂住我脖子，手上擦过伤口，我低声嘶了一声，老黄瞬间收手，抱歉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问：“你怎么不欢呼，他们已经决定晚上去吃烤肉喝酒喝到凌晨了！”

“那多好，这都天天加班快半个月了。”想到烤肉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这半个月因为这个案子，可真的是觉也没睡好，饭也没吃好。“不过，莫邱的死，咱们可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老黄听到莫邱的死，表情也一下没有刚刚那么放松，压低声音说道：“很奇怪的是，明明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来是他杀，却什么痕迹都没留下。莫邱身边的人都排查了一遍，没有人有作案的时间。我们连嫌疑人都确定不了，你怀疑陈婷婷吗？我很怀疑她。”

“嗯，我怀疑。”我点点头。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老郭一个健步冲过来，一脸兴奋的喊，“正好是饭点，咱们去吃顿大的，本队长请客！大方一回！”

老黄顿时把刚刚的阴郁抛到脑后。然后老郭看了我一眼说：“你不能去，你给我乖巧的回去养伤，算我欠你一顿烤肉，等你好了再领你去。”

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确实医生跟我说不能饮酒吃辣，这回死皮赖脸跟着去了也是半夜拖拽醉鬼的命，还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一群人就很快的收拾了东西，乌央乌央的出了门，大部分人出门之前还一脸同情的看了我一眼。

很快警局就安静下来，我收拾了收拾还是有些放不下莫邱的死，就去物证室看了现场勘验的情况，确实，现场只有一些和莫邱本人有关的东西，整个院子里都没有多余的指纹，也没有多余的脚印。

我看着照片皱起眉头，说实话，在这么大的一个现场，能够做到什么都不留下，真的是太难了。

在这种时候，我对陈婷婷的怀疑就更加的深了，只有她，在案发的当时无法证明自己在哪里，同时又和莫邱白正的关系千丝万缕。

怎么能让人不怀疑她？

但是怎么能找到她的嫌疑呢？我突然想到下午在陈婷婷家的时候，她对我动柜子的反应格外的明显，我有些后悔那时候为什么不坚决点把柜子拉开。

思索了半晌决定去陈婷婷家探访一下。

我这么想着，就驱车前往陈婷婷家。第三次来，门卫已经见我多次，直接放我进去。

刚走到陈婷婷单元楼门口的灌木丛边儿，就看见陈婷婷挽着一个女人的手臂从单元楼走出去，似乎是有约的样子。

我下意识的赶紧蹲下去，防止被发现。眼神却从灌木的空隙看见陈婷婷出了小区门。再站起来感觉自己有些猥琐，尴尬的轻声咳了一声，我加快步子往陈婷婷的单元楼走过去。

我飞快的上了陈婷婷那层，拿出之前用过的钥匙环，上次用过一次，本来就已经变形了，又被我硬生生的弄直，我边戳门边觉得这钥匙环得换了。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我擦擦额头上的汗。一进门，屋子里面整个关着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客厅上的电脑亮着紫色的光，我脱了鞋，把鞋拎在手里，先径直的向着衣柜走过去，用手机照着，打开衣柜发现铺在柜子里的都是整齐摆放的内衣。

我有些尴尬的抬眼，就看见挂在衣柜横栏上的一堆衣服里面，大大方方的挂着一套黑色的衣服，黑色紧身，类似于运动的那种快干服，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大风衣。

这么大大方方的挂在这里，反而让我自己怀疑是不是这套黑衣服。

这衣服上看起来非常干净，散发着洗衣液的味道，感觉像是刚刚洗过的样子。

我拿出来仔细的看了一下，上面也没有血迹什么的。只好先把衣服放回去。

毕竟严格来说我现在是私闯民宅，知法犯法还得罪加一等，在完全的黑暗里更是多了一点紧迫感。

我从卧室出来，电脑屏幕还是亮着紫色。电脑开着，说不定里面会有什么信息，我快步走过去。

却看见电脑屏幕上开着一个网页，中要闪烁着一个深紫色描绘的燕子，几乎是一笔完成的，简单的燕子模样。

我看了一眼网址，嘴角忍不住微微提了一下。

这个时候楼道里突然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我心脏顿时一下沉了下去，猛的一下站起来，冲到门口开门。

门一拉开，就对上一张女人的脸，是陈婷婷！

我鸡皮疙瘩一下从脖颈上窜上手臂，心脏一下紧张的像是被攥住一样，表情还要努力的显示镇定的模样。

陈婷婷却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啪的一下按开了灯。

刺眼的灯光让我一下闭上眼睛，这一瞬间就有一只手狠狠的按住我的伤口，逼迫的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警察同志原来可以随便进别人家啊，”陈婷婷不紧不慢的换鞋，“不过我才不会告发你呢。”

“你一定很想知道莫邱的事情吧，既然只有你一个，那我就把这丰功伟绩告诉你，不然没人知道的话，我多冤枉啊。”陈婷婷怪笑了一声。

我手悄悄的摸到口袋，把录音打开。

“坐嘛，慢慢聊，我看见你们队员都去庆功了，还以为自己得写书才能有人知道了呢。”陈婷婷走到客厅啪的一声合住电脑。看都没看我，一脸兴奋的跟我说起来。

看着陈婷婷以近乎疯狂炫耀的表情跟我说了这个事件的真相。

这个故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当年陈婷婷还是陈亭的时候，因为娘又长的好看，总是被白正那一伙人调戏外加侮辱，他一直忍耐着没有反抗，直到有一天，白正做了过限的事情，但是白正家里有权有势的，学校就把这个事情压了下来，反过来骂他不知检点。

逼迫的陈亭去省外读了高中大学，等再回来这个城市的时候，已经是陈婷婷了，偶然的遇见了白正，她开始决定复仇。

她知道了曾经受过白正欺凌的莫邱，就和莫邱联合去除掉白正，当时的现场，其实是有两个人的，白正摸照片其实就是因为知道了她就是陈亭。

之后嫁祸给莫邱，再杀了灭口，就是完全出于自保了，

我沉默的没说话，看着陈婷婷的面容，内心深处可惜和震惊交织在一起。

“你跟一个警察说这些，你不怕么？”我看着陈婷婷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毫无恐惧：“警察？你们没有证据，什么都没有。”

“录音呢？”我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