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试探

我有些忐忑的走到局长办公室的门口，里面时不时传出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我手抬在半空中，顿了顿，这个时候后面有人说道：“怎么了？怎么不敲门。”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随着声音转身过去，看见一个戴眼镜斯斯文文的人，手上抱着一大摞文件夹，里面看得到夹着文件。

那人推了推眼镜框。

“第一次来这边报告吗？别紧张，局长很和蔼的。”眼镜男微笑着说道，走到我身边，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局长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眼镜男先进去的，我脚步在门框上顿了顿，踏了进去。

我视线来回环绕着看着这个屋子，整个房间干净又严肃，主色调是木板原色，我视线最终落在办公桌后面的那个人身上，透明的标牌写着，张子正局长。

张局长。

“小刘呀，你把文件放桌子上空地方就成。”张局长说道。

“对了局长，这位小同志可能有事情找您。”被叫做小刘的男人侧开身子，把我彻底的暴露在局长的视线之下。

“哎呀，小法！法直！”局长看见我露出笑容，一副很熟稔的样子，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握住我的手，上下晃了一下。

接着局长扭头对小刘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跟小法说点事儿。对了对了，拿杯茶进来。”

小刘点了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张局长引着我走到办公桌对面的黑色皮沙发上面，让我坐下，然后自己坐在我的对面。

我看着眼前的张局，努力的把之前歇斯底里的那个张局从我的脑海里抹去。

小刘这时候拿了杯茶放在我面前，然后门发出咔哒一声，这偌大的办公室一下安静下来，就剩下我和局长两人。

局长手摩擦了一下裤子膝盖的位置，然后说道：“小法啊，找你来呢。主要是你失踪的事情，你也知道，老郭去世了，你失踪了。但是，你吧现在回来了，我就想知道，你怎么回来的？你知不知道，抓了你，杀了老郭的那帮人，是什么人？”

局长的表情逐渐的坚定和严肃起来。

“我，从那个地方跑出来的。”我说道。

“那个地方？是哪里？”局长步步紧逼的问我，我的眼睛盯着他黑棕色的瞳孔，我心里阵阵打鼓，这个人，我还不确定是不是和我梦里一样，同组织相联手。

我还不能说。

“我不记得了。”我让自己的表情和眼神浮现出茫然的感觉。

“法直同志！”局长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两度。

“在。”我说道。

“你还记得，你当警察时候的宣誓吗？”局长还是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

“你背一遍。”局长说道。

“我志愿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坚决做到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矢志不渝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捍卫者，为维护社会大局稳定、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保障人民安居乐业而努力奋斗……”我闭上眼睛念道，仿佛又回到进警局，穿上制服的那一刻。

“我记得你是警察。”局长说道，眼神死死的锁定着我的眼睛，“老郭，我知道他跟你关系好，我们跟你一样，对他的牺牲难过。”

“小法啊，有什么如实说给我们。”局长顿了顿又说道，“我们不能纵容邪恶。”

局长说着，还探着身子向前倾斜，我抬头盯着局长的眼睛，里面同时闪烁着真诚和试探。

我心下有些犹豫，这局长怕是看我完好无损的回来，很可能投靠了抓我的那些人，所以才放我回来，这事情过去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只是，我并不确定，眼前的人是否值得我信任，我在梦境中受到的影响，使我没办法放下戒心。

我想了半晌，说道：“是，我知道。只是，您一定是光明里的对吧？”

局长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张了张嘴，正准备斟酌一下语句，把大概的说一下。

这个时候小刘突然敲门，敲门声刚落，紧接着小刘的声音传进来，说道：“局长，人来了。”

局长有些为难的表情在我和门之间徘徊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好好和你的老同事们说说。啥也别怕，整个局都在你后面呢！”

“行啦，你不用拘束，可以多坐会儿，把茶喝完，一会儿出去带上门就行。”

我点了点头。

看见局长背着手，一副老干部常用姿势开门走出去。

我看着面前杯子里的茶水，因为关门而震动起来，荡起层层的水纹，我端起来茶杯，一饮而尽。

结果一出门就感觉肚子一阵绞痛，我有些尴尬的皱了皱眉头，这……这层哪儿有厕所啊！

盯着疯狂嚎叫的肚子找了一圈，终于在这层的楼道最里面找见一个小厕所，不分男女，只有一个洗漱台，两个隔间的那种。

很快解决完了。我刚冲了水，正在扶着隔间的墙壁，缓一缓麻掉的腿，就听见门被推开。

“我看见他了。”小刘的声音说道。

我心里一转，没出声，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不知道，状态看起来可以。”小刘又说道，“他们没说什么，被我打断了，估计不知道。”

“嗯，是。”

“放心。”小刘的声音不大，透着谨慎，短短的几句话，除了那个“被打断了”几个字听起来有些意思以外，其他根本听不懂这小刘在说什么。

只是这被打断几个字，让我隐隐觉得和我跟局长说话的场面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