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似梦非梦
“还不错嘛，状态。”殷泽源说道，说完以后后退了两步。我终于感觉到刚刚萦绕在周身的一股压力消失了，我试着动了一下手指，又可以动弹了。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害怕？但是我刚刚只感受到一阵压力，但是并没有感觉到害怕恐惧之类的情绪。我心里有些责怪自己的没有用，为什么到关键的时候会这么的掉链子。
这个时候殷泽源朝我和徐东言的方向挪了一步，我几乎是一瞬间的反应就把枪口又一次对准了他。
殷泽源却放下枪，手指轻松的挂在手上，他是有自信我没办法伤他吗？
“王伟是你们杀的吗？”我突然的想起来徐东言口袋里闪烁的屏幕，大概猜测是什么东西，然后我问道。
“哦？怎么问这个，不过是个不重要的东西。”殷泽源的语气里都充满着不屑，仿佛在说一只蚊子虫子的清淡语气。
“你……”我顿时感觉一股怒气冲上来，堵在我的胸口，发出闷闷的感觉。
“那可是一个人！”怒气终于推着这句话冲口而出。
“人？”殷泽源突然笑了出来，“我们都是人，也都不是人，人和人是有区别的，他那种，可算不上我意义里的人。”
“那局长呢？”我眯了眯眼睛说道。
“他？哈哈哈，你不会真的以为用他能触动到我们什么利益吧？”殷泽源一脸“你真可笑”的表情，说道，“他只是我们的客户，相当于，我们的提款机，你拿到钱以后，还会管提款机的死活吗？”
“那你们，为什么杀了王伟。”我说道，“他那么不重要，何必杀了他。”
殷泽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是眼神泛起一股杀意，说道：“我们杀王伟的理由，和我们将要杀这小子的理由是一样的。知道太多的韭菜，是得烧掉的。”
“你不能……咳咳咳，杀我们。”徐东言突然说道，还在流血的嘴角微微抬起一些，声音沙哑的继续说道，“你所说的一切，正在被直播给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人听，就算我们都不算人，但我们这么多不算人的东西这么多，不还是多到你们不得不顾忌？”
“你以为我真的怕？”殷泽源眯了眯眼睛。
“你不怕么？”我盯着殷泽源的眼睛说道。
“可以试试。”殷泽源猛的举起手枪，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对着他心脏的位置开枪过去，脚一瞬间的把徐东言向一边踢开。
殷泽源倒地以后，躺在地上，手捂着胸口，但是仍然露出这诡异的笑容看着我，我心里一阵恶寒，低头把他的手枪踢到一边，扭头朝着徐东言的方向快走了两步，却发现徐东言的眉心正中央，嵌着一枚子弹……
我狠狠的握拳捶向一边的墙壁，一下又一下，手上的疼痛都逐渐的麻痹。
“法直，你现在都保护不了，还想报仇？哈哈哈！”殷泽源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如同恶魔的笑声。
“至少，他用生命向全国的人证明了，你和你身后那群人，才是真正的，魔鬼！”我压抑着怒气说道。
“你也太天真了。”殷泽源笑着说道，“你怎么不看看，他手里的到底有没有播出去？”
我感觉心脏慌张了一下，伸手探到徐东言的手，手心里紧紧的握着一部手机，上面还有没有凝固血迹的黏腻的触感。
手机上面，视频是整个停顿的，显示着没有网络……
我扭头，看见殷泽源炫耀着朝我挥动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信号屏蔽器，我认得那个东西！
我一瞬间感觉理智已经无法操控我的身体，整个人疯了一样的冲到殷泽源的脸面前，像打一个面团似的捶着他的脸颊，而殷泽源却像是没有受到影响似的，时不时发出得意又嘲讽的笑容。
等我感觉累了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殷泽源已经没有了呼吸，我像是一下子失去全身力气的感觉，跌坐在地上。
“你以为，是我杀了徐东言吗？”殷泽源的声音从那个已经死去的身体里发出来。
我愣了一下，感觉地板上一阵寒意袭来，我撑在地板上的手蓦地感觉冰冷，有种冻僵的感觉，我猛的一下抬起我的手，蹭着地板后退了几步，发出恐惧的喘气。
尸体，殷泽源已经死了，死了！
“哦，法直，真可怜，你竟然这么害怕，”殷泽源嘲讽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声线平稳，像极了舞台剧夸张的调子，就像是还活着一样，“你以为是我杀了徐东言吗？不，是你。是你觉得这种情况下他一定活不下去，所以，他才会死。是你觉得我不会放过他，他才会死。他的死，都是你的错。”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颤抖着问道。
“我都说了，我是人，又不是人。”殷泽源发出嗤嗤的笑声，“你以为我死了就不会再有‘我’了吗？不，我们，永远会有下一个‘我’的，你根本，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能做。”
“.…..”我一时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前的这一切都太过于玄幻，太过于可怕。
“你以为一个局长，一个我能改变什么？不，不能，都会被遗忘的，就像一个怪谈传说以后，什么都会成为饭后愉悦的谈资的，你什么都做不了……”
“法直！”我突然之间听见我的名字，紧接着我的脸上猛的挨了一巴掌，我恍惚了一下子，猛然清醒过来，眼前是老黄的脸，紧接着又一巴掌扇过来，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才发现周围不止有老黄，还有我们警队的人，我隔着老黄，看见殷泽源的尸体，尸体躺在地上，我又看向我左手边的墙角，是徐东言……
刚刚殷泽源的尸体向我说话，就好像是我的幻觉一样。
“你到底怎么回事！”老黄抬手晃了晃我，我晃了晃脑袋，张嘴问道：“我……你为什么打我？”
老黄听见我这个问题就气不打一处来的表情说道：“我们一进来你就疯了一样的上来打小刘（某个小警员），然后嘴里念念叨叨的，接着就跟魔怔了一样坐地上没有反应，你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打小刘。你们刚刚也不在。”
“你在说什么呀？”这次换老黄一脸茫然和不解，说道，“我们已经在这里半小时了。你是魔怔了吧？”
“他要不清醒让他去洗把脸去。”林队在一边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得嘞。我领着去。”老黄说了一声，就带我去了卫生间。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异常的苍白，我洗了把脸抬起头来，我看见殷泽源站在我的身后，微笑的看着我，我心脏猛的向下一坠，猛的扭回头，什么都没有。
再看向镜子里，已经只剩下我了。
“好了吗？”本来站在门口的老黄估计是没听见水声，敲了两下门就推门进来问道。
我嗯了一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