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牌桌（1）
“那桌给我们排上队，让我们跟他玩儿一圈。”林队笑了一下，说道，笑容对着瘦小男人，充满着别有深意的意味。瘦小男人点了点头，这次笑的露出一口大黄牙，说道：“第一次来给你们打个折。”
“你们这……这范博昌欠你们挺多的吧？”瘦小男人笑呵呵的说了一句，我就看见林队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瘦小男人立刻就噤了声。
场面一度异常的尴尬，过了一会儿瘦小男人看了一眼林队，用比较缓和的语气，说道：“我们这边价格都是按牌面数目来算的。”然后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换算的比例。
我看了一下，我们手里拿着的牌背面是红色花色的，a是一百，依次递增，而那张纸上面还标注着一种黑色和白色的牌背面，黑色一千，白色一万。
这个要价确实让人咂舌。我心里已经在思考这件事情结束以后要不要把这个据点捅了。
林队看都没看张纸，很有底气的从举起手里的手机：“网银还是刷卡？”
林队一脸看起来不差钱的样子，让瘦小男人以为拉到了一个极具消费潜力的顾客，笑的比之前没掏钱的时候殷勤了不少，从吧台后面出来说问问愿不愿意换桌。我们点了点头。
毕竟在赌桌上除非输的空无一物，很少有人能忍住及时的停下来，尤其是这里都是常赌的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总是少数。
林队这个时候压低声音问我：“那个胖子很可能是这儿的真正的老板。我们不一定能套出来话，甚至可能暴露自己，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听林队一点拨就想起来这麻将馆可是叫胖子麻将馆啊，我细心的开始观察每一桌的客人，这才发现，每一桌里面总有一个人显得相对淡定，比起其他大汗淋漓的客人来说，看起来很不一样。
我眯了眯眼睛，心里想到这些看起来格外淡定的人会不会是这个小赌场的工作人员，掺杂在客人之中，更加方便将客人的腰包掏的干净。
我心里又想到，这地方看起来似乎没有别的出口，如果每一桌都有这么一个内应的人，我们两个一旦暴露了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人家。
这个时候瘦小男人带着一脸胜利的笑容走了过来，说道：“那桌有两个客人同意换到另一桌了，你们稍等一下，等他们打完这一圈。”
“有卫生间么？”我想了想问道。
瘦小男人点了点头，指了指吧台后面的方向，说道：“你从这边直走，然后右拐，就能看到了。”
我嗯了一声，站起来的时候跟林队对视了一眼，然后我按着瘦小男人指的地方走过去。
一路上我边走边打量着这个地方，后面的牌桌玩儿的人就不像麻将只能四个人这么局限，还有骰子的桌子，更是能围一桌人，有的桌我能明显看到不像赌徒的人，有的桌看不到。
而且一路扫过去，这地方没有窗户没有门，只有墙壁上方的透气扇发出响声，让整个室内更加的焦躁。
我走到瘦小男人所说的卫生间，里面有四个站位两个坑，估计挺久没打扫了，一股恶臭。这地方倒是有窗户，但是是个极小的气窗，我动了一下那个气窗，发现气窗的边缘还贴着隔音的东西，气窗上还贴着窗纸，里面外面彼此看不到对方的情况，布置这里的人感觉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从进门开始就能时时刻刻感受到这边的严格和限制的感觉，不知道是老板就是个谨小慎微的人，还是被警察查怕了。
我若有所思的分析着，总结了一下这个地方就只有前面那一个出口，当下心里有些奇怪的，因为有些非法的赌场为了让客人能迅速的逃散开，是会多留两三个门的，防止有人查的时候被当场抓住。
但是这个地方完全没有。
难道还有什么比较隐秘的我还没有发现的出口？
我感觉晃的太久不太好，就往回走，刚走到吧台旁边，就看见胖子朝这边挥了挥手，然后那桌有两个人换到了另外一桌子上，然后瘦小男人过来跟我们说可以过去了。
坐在麻将桌前，看着眼前拍好的一排麻将，我有些尴尬的抬头看了一眼林队，这东西我只在这两年在老郭家里聚会的时候玩儿过，玩儿法也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林队完全没有接收到我求助的眼神，而是做出异常老练的架势来，我对面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头顶裸露的部分已经泛起一阵油光，额头上也积满了汗珠，时不时的往下往下流，眼神都已经有些飘忽不定了，整个人的状态非常紧张，看起来像是输了不少钱。
而胖子坐在我身边，我瞟了一眼胖子，眼神看起来非常的淡定。只不过在看着林队的时候明显的流露出打量审视的意味。
我眯了眯眼，头顶的灯离我们很近，几乎就挨着脑袋顶挂在那里，瓷白的灯光照着牌桌，不仅仅是眼前的牌看得一清二楚，连每个人细微的表情都看得异常的清楚。
“按骰子吧。”胖子伸手示意了一下秃顶男人，那男人应声伸手按了一下面前的按钮。
骰子迅速的转动，停住一个数目。我还没太注意是什么，胖子就看向我说道：“大兄弟，你再按一下。”
我点点头，伸手按了一下，然后胖子就伸手从我面前那一排麻将里拿了四个递给秃顶男人，接着我们三个依次的拿牌。
取牌的中间，我注意到胖子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等我们都取好牌以后，胖子看向我问道：“大兄弟，你们是来打听范博昌的？”
我嗯了一声，心下鄙视着想到，眼神在我们两个之间转了那么久，还不是觉得我看起来比较好对付，才从我开刀的，也算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小范经常来我们这边玩儿，一般跟我一桌。”胖子满脸横肉向上挤了挤，露出一个并不友好的笑容。
“他也欠我们一笔钱。”胖子见上一个笑容没什么用，索性就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
“你知道范博昌住哪儿么？”我问道，顺手跟着出了一张红中的牌。
“呦呵，大兄弟问的很直白啊，我知道是知道，但是他家没人，你们不用费劲儿找他家了，去看看别的地方。”胖子抬手点了支烟，瞟了一眼我的方向。
我看着他的表情，心里默默的判断着，这句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