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渡灵阁
第7章渡灵阁男孩一直抽泣着,让慕容鹤的心不免跟着抽痛了一下。
但他哭完只是用力一抹眼泪,禁抿双唇,倔强的什么也不肯说。
雪山天气极端,修道之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虽然不知他是如何上山的,但把他丢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晓醉只好背着男孩一起上山。
一路踏雪而行,不惧风暴。
就快要到达山顶,远远便能看见屹立于雪峰顶端的一座石堡,通体漆黑,窗口很小,呈拱状,可以很好的抵御风雪,却在此时显得诡异阴森。
石堡前有一列列人影闪过,步伐整齐统一,似乎是巡逻的守卫。
晓醉警惕地停下脚步,让慕容鹤与范闻躲在一不远处的大石后,自己敛尽气息,放慢脚步,欲悄悄靠近探个究竟。
范闻没有反抗,想必也是知道晓醉的实力的,如果他贸然跟上,只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是的,男孩自称叫做范闻。
范闻说自己与家人途经雪峰,却不慎走散,徘徊许久,差点冻死在山上。
但是关于雪山一族的事情,他一直矢口否认。
可晓醉曾悄悄告诉慕容鹤,这个范闻十有八九就是雪山一族之人,因为这种极端的雪山,连武功高强的修士都不一定能活着上来,更何况是他一介不懂武术的小孩子?
除非他从小就住在山上,早已适应此等环境。
但是范闻为什么不肯说出雪山一族的事情,怕是另有隐情,雪山一族一定出了什么事,而且还是事关名誉的大事。
晓醉的身影消失在目光中,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有飞雪落入眸中,沁出点点晶莹的泪水。
慕容鹤打开随身带着的小包袱,从包袱里取出自己带来的馒头。
行路了一整天,馒头已经又冷又硬,用牙齿用力咬才能咬下一小块皮。
她费劲儿地啃着一块硬馒头,满脸的幽怨。
这馒头成这样真的还能吃吗?为什么之前她看着晓醉吃的一脸平常?仿佛是在嚼松软的桂花糕。
人与人的差距唉。
慕容鹤愤愤地想着,不经意地一瞥,身旁的范闻大口吃着石头般硬邦邦的馒头,丝毫不受影响。那模样与晓醉别无二致,还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慕容鹤扶额,有时候她是真的佩服晓醉。
石堡守卫森严,巡逻的人都是武功轻功高强、精通术法的修士,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敌的。
晓醉正踮着脚躲在石堡的边缘的一间不起眼的小柴房里。
刚刚他趁守卫不注意,溜了进来。
说来也惭愧,在这种地方运用不了轻功,他甚至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保证自己能在被发现后全身而退。
此刻的晓醉将柴房破旧的木门拉开一条缝隙,偷偷计算着守卫巡逻的大致规律,他的背上还背着一小捆从柴房里抽出来的木柴,有粗糙的木屑洒落,脏了他背后的衣服,但他毫不在意。
机会来了!晓醉趁前面的人拐弯的空当,迅速拉开柴扉窜了出去。
雪地果然不方便行走,一步一个脚印,稍有不慎便会陷入雪里。
呼啸的寒风掩盖了他的脚步声,茫茫的大雪隐藏了他一路的脚印。
当晓醉背着一捆柴火找到了慕容鹤与范闻时,他便看见了慕容鹤一脸幽怨的望着吃的正欢的范闻。
这两人搞什么鬼?
许是被晓醉的出现吓了一跳,慕容鹤来不及咽下嘴里干硬的馒头块,狠狠地给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弯下腰,用手捂住胸口,越咳越难受。
我有这么吓人?晓醉心说。
晓醉伸手轻轻的拍着慕容鹤的背,帮她顺气。女子的脊背没有丝毫赘肉,甚至有些瘦弱了,仿佛大雪大风一吹就会栽倒。
没等晓醉问她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停下咳嗽的慕容鹤又开始打嗝了。
“嗝……真的,没嗝……什么啦!”她一边打着嗝一边给晓醉解释,殊不知自己急急忙忙想要解释的模样有多滑稽。
老实说晓醉真的很想笑,但他知道如果笑出来那就是对女子的不尊重,他培养多年的涵养不允许他这么做。
那就只能死憋着了。
“哈哈哈哈哈!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有趣!”就在晓醉憋得嘴角抽搐时,范闻毫不留情的冲着慕容鹤大笑。
当然,慕容鹤的脸色很不好,她死死地瞪着范闻,想要把他的脸盯出个洞来。然而一直在打嗝的她只会让范闻笑的更欢。
眼看着场面要失控,晓醉从包袱里掏出一壶水,递给慕容鹤,示意她多喝几口。
水很冰,似乎是融化的雪水,冻得牙齿生疼,可被晓醉握过的地方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很暖,仿佛可以把冰原的极寒驱散。
“我知道山顶那些是什么人了。”就在慕容鹤止住了打嗝之后,晓醉开口了。
而范闻不可察觉的愣住了,他的手心溢出冷汗,怎么抹也抹不掉。
“是谁?”看着晓醉面色沉重,慕容鹤知道那一定并非等闲之辈。
晓醉似乎是缓了口气,语调颇有些沉重,道:“是渡灵阁,他们就是山下老人说的那些三年前上山的江湖人士。”
渡灵阁?那是什么?慕容鹤初入尘世,对于江湖上的帮派几乎是毫不知晓,连哪些是正派哪些是邪教也分不清。
晓醉大概也意识到慕容鹤不晓世事,很有耐心的跟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