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
芩九听得一头雾水:
“.你在说些什么啊,什么楚璇凤?咱这办正事儿呢,你认真点行不?”“我”
芩九一下子捂住了白述的嘴:
“嘘,别说话,他出来了。”
芩九话音刚落,便见林修远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匣子走出来,一双纤纤持刀的玉手上蜿蜿蜒蜒着血迹,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在地上,溅出一朵艳色的血花。
芩九问:“他捧着什么东西啊?”
白述答:“不知。”
林修远的目光一直直勾勾地盯着黑色匣子,唇畔勾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这笑容映着他白净的脸显得极为吓人,他喃喃自语道:
“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向暗室,确认四下无人之后,轻轻掩上了门。
白述忽然将芩九拦腰抱起,随手将她卡在了一旁的树桠上,自己则越过墙头,稳稳地落在地上。
芩九趴在树枝上一脸茫然,轻声喊道:“喂,白述你干什么?把我弄下去呀。”
“你在此等候。”
“啥?”
白述看了她一眼,说:
“你若想下来,那就自己爬下来。”
芩九看了眼地上,头一阵发晕。
作为一只狐狸居然怕高,真是奇耻大辱。
“这么高我下不来啊。”
“那你就乖乖呆着吧。”
白述一脸坏笑,拍了拍衣服就走了。
“喂,白述.你回来,你.”
芩九被白述死死地卡在了树杈上束手无策,连腰带都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缠在树干上打了个死结。
这个白述,简直比她这狐狸还狐狸。
偌大一个顺安堂,即没有帮工,也没有打下手的家仆,从前还有慕青帮衬着,如今,就只剩下林修远一人了。
店面一直连通着后室,后室也只分两个卧房和一间厨房,格局并不大,简单的乌木黑与云州白胜雪轻似云的格调截然不同,显得庄重而死寂。
白述用手指在门柱上刮了刮,里头还是微微泛黄的白色大理石,看样子,应该是刚上漆不久。
云州人将黑色视为不详,林修远却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林修远因为命格,所以当地百姓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友好,但有事需要解决的时候又会第一个想到他。
虽然林修远对谁的态度都是极好,但白述从来不觉得他是个好人,他能将自己的思绪忖度地极好,叫人看不出一点破绽来。他骨子里就是个极叛逆的人。
白述率先推开了左室的门,里头落满灰尘,想必是那个叫慕青的人的住处。屋子空空荡荡,只有地上还残留着几个小小的方形印子,有大有小,有深有浅。
不难看出,之前门前摆的的桌子和椅子,靠窗的是一张床,只是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墙上残留着画的一角,应该是一幅观音像。房间里还有一股很淡的香火味。
这个人生前是信佛的。
白述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还是该把芩九带下来的,鼻子还是她的灵。”
这房间一览无余,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白述掩上门,将门口的脚印扫去,在庭院中间顿了顿后,径直往另一间屋子走去。毋庸置疑,那是林修远的卧房。
林修远的门上破了个小洞,白述便蹲守在门前,透过那个洞去探屋子里的情况。
屋里也有一股香火味,灯熄了。所幸今夜的月亮很圆,足以看清屋内的样子:进门便是黑色的雕花屏风,落了漆,一张画被工工整整地裱在屏风上。
那画像画的是一位十多岁的少年,一身白铠,披着血红色的战袍,长睫卷翘,鼻子英挺,眉目是极为温润的模样,却偏偏板着个脸。此时的少年面庞尚且稚嫩,气质也还未被打磨得如现在这般锐利,但光按画像上的样子来看,已是初具锋芒。
画像上还题着字:
“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
白述心生疑惑:
这两句话,貌似是我是我出征回来时说的。
坊间世人,只知我名,多半不知白述是何模样。而这画像,与我已经有七八分相似,能描摹得如此精准,林修远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白述推门而入,令他讶异的是,像刚才那样的画像,这房间里七七八八挂了近十来幅,皆是挂在一张黑色雕花屏风上,有的缺了一角,有的还带着泥点,但都小心翼翼地裱好,连一点灰尘都不落。
这些画像皆有题字,都是他说过的一些话,而画像上画的则是他从少年时期一直到现在。
即便直男如白述,此时也忍不住想:
这林修远,不会是个断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