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哥哥 - 爹系男友养成记 - 姜哥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25.第25章哥哥

沪上有陵墓,其名唤松隐,园林曲径处,尸骸万骨存。

碧波潭,石板路,四面环绕青翠树。暖阳照,菊花香,故人上得一炷香。

自从踏上这片土地后,严舒彤就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得不一样了。往常的那股子阴郁又从角落里冒了出来,带动着连她的心情都跟着沉闷起来。

尤洲放开她的手,将怀里的菊花放在墓碑前。他蹲下身,缓缓抚摸着墓碑上镌刻的金字,嘴里轻声道:“这是我大哥,尤焘。”

顺着他的视线,严舒彤看清了墓碑上那张小小的照片。亡人看起来很年轻,生于87,死于19,享年32。

出于礼节,她走上前,对着黑色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

“他是生病了吗?”她踌躇的问。

尤洲依旧蹲着,看着他哥那张模糊的黑白照,摇了摇头,“车祸。”

严舒彤没再问,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略带安慰的捏了捏。

尤洲啊,要是想哭,就哭吧。憋在心里,会把自己憋坏的。

“严舒彤,”尤洲回过头来问她:“你觉得人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遗憾么?

如果换个场景,可能她会说:努力多年,过不了论文答辩,就是最大的遗憾。

可若搁在生死面前,论文答辩,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她曾经在网上看过一则帖子,是网友自发选出的人生十大遗憾,其中就有一项关乎生死。如今用在这儿,她觉得再合适不过。

“生不逢时,爱不逢人,天妒英才。”

“呵”尤洲轻笑起来,拉过她一把扣住她脖子,朝着她小脸蛋使劲揉搓,“小家伙,你是狐狸成的精吧?”

“你干嘛?放开我,”严舒彤被他一通蹂/躏,头发全乱了,伸手直推他,“你才是狐狸精呢,坏家伙。”

两人在庄严的墓碑前毫无形象的扭打起来,直到严舒彤被他搞得筋疲力尽了,他才放开她。

尤洲拨开她脸上的发,突然满目深沉的问她:“你想听听我的以前吗?”

呃!

他的以前吗?

严舒彤想起那晚在风波渡的时候,梁嘉玄嘴里提到的他。那是个她从未接触过的尤洲,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好像跟现在的他活在两个世界。作为他的女朋友,她自然想了解他的过去。

但她也尊重他,不想说,便不问。若想说,她就听。

尤洲拉着她坐在台阶上,下午三四点的阳光扑在身上像是给两人渡了层金边。他的侧脸看起来很阳刚,目光放在天外的时候,有种少年人才有的狂野凌厉。

“我家老头就生了我们哥俩,我哥一直都是我们尤家命定的接班人。”他的嗓音低沉,像大提琴才能拉出来的那种旋律。严舒彤想离他更近点,不知不觉的,就抱住了他一条胳膊,“相比起我哥的成熟稳重,我在家里,就是个反面教材。”他微微自嘲的说。

作为家里的长子长孙,尤焘从小走的就是精英之路。尤洲在玩滑板的时候,他在备考雅思托福。尤洲在玩无人机的时候,他已经能独自操盘整个公司的运营体系。也正是因为他不远游的牺牲,才给了尤洲那些年放/浪形骸的自由。

兄弟俩虽性格差异大,但感情却很好。尤焘的经典语录不多,其中就有一句宠溺到无边的话:小洲,哥这辈子赚钱是为了啥?就是为了让你能做自己。

澳菲困住了他,所以他便把自己的翅膀给了亲弟弟,任他在外遨游。

尤洲一直朝着他的期望在飞,哪怕飞再远,每年都要落回他身边歇一歇。可有一天,他飞回来,他的哥哥却不在了。一场车祸带走了他,除了留下无法愈合的悲伤,还将他肩上的所有责任和担子一并移交到了尤洲身上。

那枷锁套在他脚上,从此以后,他仰起头,看到的便只有澳菲头顶的天。

一头野外归来的雄鹰,要如何占领脚下的这片地盘,又能让所有人都信服他呢?

“你今日站在台前所遭受的所有言论和抨击,是你男朋友我这两年来每天都在经历的事。”尤洲没看她,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人生处处有挫折,为了区区异声就想折断咱得腰,那岂不承认自己向命运妥协了?”他转过头来,顺势捏住她下巴,“嗯?你说对不对,小家伙?以后还胡乱哭鼻子吗?”

严舒彤被他调侃的小脸一红,低头缩进他怀里耍赖,“不哭了,再也不哭了。”为了给她解开心结,他不惜用自己血淋淋的教训来引导她。光这份心意,就足够她对他死心塌地的了。

原来董事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高处不胜寒。当人的位置坐的越高,想你跌下神坛的人就会越多。那些众星捧月的人中,有多少双手,是想把他拉下来的?

严舒彤还没有达到那种能够力挽狂澜的境界,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够再强大一点。强大到,有一天能够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而不是遇到挫折,就会缩进他怀里哭哭啼啼。

怀里软香柔玉,可抱着她的人,却没有丁点绮念心思。若是严舒彤此刻抬起头,便能看到她心爱的男人,此刻正阴沉着脸,眼里,有山风海啸。

车祸吗?

论文答辩那天,严舒彤早早的就起来了。原本她想提前一天去学校,可尤洲说送她去,当天来得及。下午两点才轮到她们组,早上八点出发,应该是来得及的。

她从楼上下来,嘴里还在不停嘀嘀咕咕的演习着,想抓住时间上的最后一截小尾巴。出了单元楼,她没看到熟悉的路虎车,心想难道那家伙今天又迟到了?

“看哪儿呢?这里。”不远处,一辆银灰色的敞篷车停在那。坐在副驾驶上的尤洲摘下脸上的眼镜,朝她挥了挥手。

严舒彤:???

今天换车了?

她背着包趋步走过去,一脸问号。

“你这是?”她有点看不懂,“作什么妖?”

尤洲打开车门,长腿从里边迈下来。他把墨镜反手戴在她脸上,朝着身后一指:“今儿你来开,别想偷懒。”

什么?她来开?

自从拿了本,她还没摸过几次方向盘呢,更别提上高速了。

“哥,别了吧,我害怕。”她忙不迭的向后躲,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敢开。

“严舒彤,咋那么怂?”尤洲抓住她,死活不让她跑,“你那驾驶证不会是买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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