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脆弱
严舒彤以为他嘴里的尤小洲是他儿子,又或是他朋友的儿子。否则,对方不会叫的那么熟稔。
两大盘小吃确实符合孩子馋嘴吃零食的习惯,所以也没多想,便跟着他一起上了木桩搭起的高台。
“小心脚下,可别踩空了。”梁嘉玄侧着身提醒完她,又扭过头朝高台上的人喊了声:“小洲,我给你捎了个伴儿上来。”
尤洲坐在桌边背对着他们,借着树上的挂灯在调试镜头,等会儿他想抓拍下烟花。
闻言,他转过头来。然后,卿人入目,便再移不开眼。
两人四目相对,严舒彤也有些愣怔,没想到老板嘴里的尤小洲说的是他啊?
嗐,这是什么离奇的缘分。
梁嘉玄见他俩这反应,疑惑道:“你俩认识?”
严舒彤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尤洲却道:“前天刚见过。”
“哦”梁嘉玄有些摸不准了。
那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呢?
高台上架了一张木头做的长桌,两边各配了几张靠背藤椅。底下的大树长得比参天还高,正好撑在了高台边缘,当了个柱形灯塔。
严舒彤把手里的炸物小吃放桌子上,往他前面推了推。做完这些后,她有些尴尬,手足无措的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对方不愿意她留在这儿,那肯定是不能坐下来的。毕竟,这里属于vvvvvvvvip的地盘。
由不得她说了算。
尤洲见她局促的站着,针织短开衫外加白色阔腿裤,衬得她像个活体雕塑。晚风一吹,肩后的长发被撩起两三簇,在灯下,甚为尤美。
“你不吃吗?”他把相机放在桌上,餐盘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严舒彤看了他眼,矜持道:“我吃过了,你吃吧。”刚老板不是说他饿惨了吗,快吃呀,等会儿就冷掉了。
尤洲没看边上的烧烤,从小吃盘里捡了块炸星星丢进嘴巴,一下一下的嚼着。
看的边上的梁嘉玄好累。
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大快朵颐?
他可是烤了半天呢。
“烧烤不吃吗?我烤的可香了。”说完,他先拎起串烤翅,自己啃了起来。
尤洲看她还跟木雕似得站着,从盘子里拿了串烤腊肠隔着桌子递给她:“一起吧。”邀请的意味明显,这算是同意她的加入了。
严舒彤走近两步,从他手里接过烧烤,嘴里道了声:“谢谢。”
她坐了下来,与他水平面对面。但脸的方位却对着迪士尼的方向,两人并未有过多的眼神交集。
他们只是碰巧拼桌的看客,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更牵扯不上‘认识’。
虽然,会议上他帮她说过话,而且很快就会成为同事。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仍然是并不熟悉的陌生人。
梁嘉玄吃完一串意犹未尽,刚想再来一串时,听到远处有人在叫他。应该是客人,又来找他点东西了。
“我下去一下,你俩先吃着。等会儿上来我再带两瓶喝的。”
“好,辛苦老板了。”严舒彤朝他摆了摆手,听着他踩在木台上咚咚的下楼声。直到人没影了,她才把脸转回来。
现在高台上只剩下了他俩,气氛安静中透着丝尴尬。
严舒彤是那种别人不找我说话,我也不会自己找话的那种人。她手里捏着对面人给她的烤串儿,半天没动静。不吃也不放回去,就这么握在手里,渐渐等着它凉。
“怎么,串儿烫嘴吗?”尤洲隔着桌子问她,“怎么不吃?”
严舒彤半侧过脸,如实的说:“不是,我不太饿。”
尤洲拿手掌撑着一侧脸颊,就这么目无遮掩的望着她。暗自剖析着她的脾气和秉性。
不吃也不拒绝,宁愿拿在手里,性格算不上讨好软和。说不饿,就不吃,做事从一而终。能帮着梁嘉玄干活,不抵触陌生人,说明心地善良。
但事有正反面……
“我饿了,给我吧。”他朝她伸出手。
严舒彤没给他,而是捏着托盘的一角,道:“冷掉了,你吃下面的吧。”
尤洲突然思绪被打断,眉头皱了起来,一只手抵上了胃。
又来了,今天第几次了?
从喝下那杯山崎后,胃就开始痉挛不舒服。最初的隐隐作痛,到现在的钻刺疼,每次间隔的时间还不一致。有时候痛的轻微,有时候疼的耳晕目眩。
这次,痛楚大概持续了有一分钟。
严舒彤见他突然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便试探的开口:“要我给你拿吗?”
有些金贵的人,就喜欢别人伺候他,连自己伸个手的小事都不屑的干。严舒彤倒是觉得没什么,她占了人家的独处空间,干点小活儿弥补一下也实属应当。
尤洲抬起头,脸色比刚才苍白了几分。但他身体有一半陷在灯影里,鬓角细微的汗藏的深成,“好,我想吃牛板筋。”
严舒彤听他声音有些不对,但没太在意。她挑挑拣拣,给他从盘子底下找了个牛板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