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取舍
回了公司后，果不其然，刘涵找来了。
“严舒彤，跟我来趟办公室。”刘涵点了下她桌面，抬着高傲的下巴一马当先的进了三号小会议室。严舒彤低着头，内心打鼓的跟着她后面走了进去。
“坐，”刘涵拿出一根烟，没顾忌她介不介意，兀自点上。
严舒彤坐她对面，只能从袅袅的白烟中窥探到一点她的神色。
反正不好看，不是找事就是挨骂。
她心里琢磨着等下她会跟自己聊啥？是不是关于这两天老请假的事？如果是，那她一定会开口先承认错误，争取以后好好表现。
“昨天下午跟董事长应酬去了？”没等她思索完，刘涵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思绪。
严舒彤点了点头。
昨儿，她特意请过假了呀？对方也批准了。怎么，现在又开始盘问起这些？
“领导，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她尽量放低姿态道：“今天上午就…”
“你陪了他一夜？”刘涵再次打断她。
严舒彤没敢撒谎，轻轻嗯了声。陪了自己男朋友一夜需要报备吗？
呛人的二手烟飘荡在密闭的空气里，循环在两人的鼻尖，把气氛蒸腾的让人窒息。
过了良久，等烟快抽完了，刘涵才开口道：“小仙女儿，你是怎么看待你自己的呀？”
严舒彤抬起头，没理解她这句话包含了几层意思。还有，这是对方第一次开口叫她“小仙女”。
今天这是怎么了？
见她迟迟不说话，刘涵指甲轻点着桌面，嗓音不太能听的出情绪来：“你好歹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在我的团队了实习了这么久，我很清楚你的为人。”她不顾她能不能接受，继续道：“学习成绩优异，长得好，人缘好，做事也认真。就是有一点，性子太过清高。”
她清高吗？
严舒彤自己并不这么觉得。
人都爱听好话，刺耳的声音，习惯性的会被当成恶意来揣测。
“之前高明煦喜欢你，追了你这么久没一点水花。如今才来了澳菲两个多月，你就跟董事长你侬我侬了？”刘涵笑看着她，挑眉问：“你们是真爱吗？”
啪——
这话犹如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严舒彤的脸颊上，让她当即又羞又恼。
“您这话什么意思？”她苍白着脸道。
“没什么意思，”面对她强硬的回呛，刘涵倒是很无所谓，“只不过作为你的领导，不想看到好苗子误入歧路。”她把烟掐灭，抱着手又慢悠悠道：“实话跟你说了吧，从头到尾我就没想卡你转正的事。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你有这么好意？
严舒彤气血翻涌，此刻根本没有心情跟她说谢谢。反而觉得她有点猫哭耗子假慈悲，在耍着她玩。
“你才大学毕业，刚踏进社会遇到一点诱惑很正常。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呢？”刘涵歪着头问她。
想过，怎么没想过。以前想的是出国留学深造，现在想的是如何能留在澳菲，留在他身边。至于考研，就像她爸说的，在国内也一样可以。只不过这些是她私人的事，她不想告诉刘涵。
“严舒彤，女人的青春是很短暂的。”刘涵无奈的看着她，那双上挑的眼尾比平时看起来温和了些，“爱情的保质期最多不超过一年，你确定要拿着自己的事业陪他玩吗？”
玩？
她觉得他们是在玩吗？
“制片，这是我的私事。”她内心颇为抵触道：“我再怎么清高，也不会拿着感情的事来充当儿戏。至于您说的事业，于我来说还太早了。”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合格的动画导演，但那个目标现在离她太遥远，也不实际。她现在能把眼前的项目跟完，才是重中之重。
刘涵听完后了然，身子往椅背上一倒：“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知道了。”她又从烟盒里拿出根烟，但这次没点着，而是在指尖把玩着，“你的心思既然不在工作上，那就把手里的活分出去一点吧。免得你老加班，还耽误你跟董事长的约会。”
这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几乎就是撕破脸了。如果按照以往，严舒彤定会直接甩她一句，姐辞职不干了。可现在不行，如果辞职了，那她成什么了？
董事长包养的女大学生吗？
那比当花瓶还要让她难堪。
“我不会开掉你的，毕竟澳菲养你一个实习生还是绰绰有余。”起身前，刘涵郑重的拍了拍她肩膀，“路是自己选的，你要是觉得我今天的话刺耳，那就当我放屁好了。”
刺耳吗？
的确刺耳。
像北极刮过来的罡风，连她最后的自尊心都吹的稀碎。
她在会议室里独自坐了很久很久，掌心都快被指甲抠破了，还是无法让自己破损的自尊修复完整。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谈一个恋爱会这么难？不被人祝福，全公司都不看好她，所有人都以为她在攀高枝。
她今天早上还收了两个大红包，可不就是在攀高枝么？
呵呵呵，严舒彤啊严舒彤，你跟那些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女人有何不同呢？
爱情，谁来告诉她，这世间什么才叫纯洁的爱情？？？
自那之后的很多天里，她都无法从伤痛中缓过劲来。同事们以为她是累了，所以领导才会把她的活分给别人。渐渐地，公司里开始传出了些不好的话，像病毒一样，传到了中台的高明煦耳中。
严舒彤没想到对方会约自己下楼喝咖啡，她拿着员工卡，情绪低落的赴了约。
楼下的咖啡厅装潢的很温馨，一到下午两三点，人就开始多了起来。有拿着电脑下来办公的，还有几个同事来偷偷摸鱼的，更有像他们两一样，特意约着谈事的。
高明煦帮她点了杯热拿铁，亲自端到了她面前。
“谢谢，”严舒彤眼中没什么神采的朝他道了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