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贪念

第50章贪念

借由那只凸起的眼睛,寒宵将江春霭所居住地方中一切，尽数收入眼底：

稍显破旧却干净的支摘窗，窗台处颇有心思地放了两盆花,在盈盈的月光流照下，似乎能让馥郁的香气更为浓烈、扑鼻。

甚至是,跨越人世间和冥界的距离。

那两盆花长势喜人,花茎修长,就像江春霭拨弄花心时，纤长俊秀的手指，白皙、而又骨节分明。

轻轻地按撚摩挲,能将花心揉弄出淡粉颜色，更有甚时,比如在这种朗月高悬、月华流照如水的晚上，她的手指抚弄过花心的话,一定能把流淌着的月光尽数收集黏起,碎了满地满褥的潮湿黏腻。

江春霭居住的房间多么大啊——相较于她透过的这个小孔,伪装得不能够再进一步的小孔。从这么小的一个孔洞里面，能够感受到江春霭的存在，江春霭居住、生活的存在。

想到这里，寒宵已然变得面色潮红。于是她将眼光从潮湿的床褥地板上移开。

好在旁边的蹲着的铁皮箱子是干燥的，没有被揉撚花朵碎出来了月液浇透，否则的话，寒宵又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事后,人总归是不怎么能够面对那一滩深色、大块的水渍。

浸润了她的贪念、她的欲望的水渍，看了真叫人害臊。

总之,幸而那只蹲在角落里的铁皮箱子是干燥的，那并不是容易被看见的地方。

寒宵想,自己能够注意到这只铁皮箱子，大抵它和她一样，都喜欢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面，看着这间屋子里居住的人。

看着偶尔不修边幅的江春霭散落在地上外裳、里衣。

她休憩前，大抵会用适才揉弄过流照月光花心的纤长手指，轻易地剥落下衣服，一件一件，直至露出里面雪白粉嫩的肌肤。

到了这一步的时候，便没有碍眼碍事的东西了。

江春霭还会用那几根手指，解开绣有梅花的缠枝白色肚兜。

一点点剥落，露出仪态动人的纤细软腰。

到了那个时候，连不见天日的冥界都会变成春风荡漾的晴日。

不过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一些——晴日大抵总是热着的，而寒宵理所当然地渗出了薄薄的汗珠。

快感爆发的那一刻，压抑着的呻吟最终冲破了层层的封锁，化作了短促姣柔的鼻音。

只一声，却极尽疏解之快。寒宵茫然地回过神，看着自己那根同样潮润的手指。

倘若这时有人看她，能望见她眼底不尽的水波潋滟、欲壑难填。

这时候，不论寒宵仰头、平视抑或是低下头，她眼底的那些赤黑颜色的细线，都再难掩饰

她好想念她，她太想念她。

想念她初次在她的手下舒展开，诚恳羞赧叫她“师姐”、唤她“寒宵”的样子。

都怪钟情引在她身上种下的毒，委实让人难挨。

明明她只是想从江春霭房间里面的那些东西，窥视她的所做所想，却……

变成了和她做时的所想。

倒也没差，一字不差。

寒宵回过神来，想要平复自己的心绪。

……她们现在不相见也不过是暂时的，她当然会再和江春霭见面的。

她们和好也同样是早晚之事。

因为没有其她人了，不可能有其她人了。

“倘若有怎么办？”这个问题忽然撞进了她耳畔。

寒宵懵怔了片刻，忽然笑了笑。

“有怎么办？她非要看谁怎么办？”

“……这个简单。”

“她看谁，我便杀了谁。”

***

“春霭，至此你就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功力的话……当时你被寒宵一剑捅穿了胸膛，留下的伤害实在太深，不能完全恢复，只能有个七八成。”

玉泠子轻轻抚过江春霭的肩膀，耐心叮嘱，同时也叹了口气。

饶是她见过不少事，但是一想到江春霭被寒宵一剑杀死的景象，仍觉震撼。这世上当真有这般无情无义的人？

或许这便是寒宵。

高傲的时候极尽高傲，疯狂的时候极尽疯狂。

江春霭并不知晓玉泠子心中所想，不然的话，她定然会回忆起那在山洞中的一夜，默默地补充一句，就连卑微服软的时候，也是做到极致。

可现在的江春霭并没有那么浓烈的爱恨，她更关心以前的事。

“没事的，师尊，有七八成的功力，对现在的我来说，也已经是很大进步了。”

她此前和常歆师姐一起出去，帮忙的次数比较少。而现在的她有了从前的功力注入，顿时有了变化——

过往的记忆和这些时日在燕丘所经历的一切叠合起来，只让江春霭觉得相当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