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陈小船
陈靳舟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房间已经没人了,蒋浔之的包和放在玄关上的眼镜也都不在。
只有角落的那只小黄猫在喵喵地叫着。
陈靳舟去餐厅简单吃了个早饭以后就打车去了最近的汽车城。
“先生,您看这边对车有什么要求吗?”
“今天能直接开走吗?”陈靳舟问。
“如果您全款,并且看中的车有现货,办理好临时牌照就可以哦。”销售耐心解释。
蒋浔之一通电话打进来的时候,陈靳舟已经定下了要买的车,刚刷完卡。
电话里听不出对方的语气,只说早晨突然接到通知,起早返程回政府开会。
陈靳舟是不会深究这话的真假的,对方那么一说,他就那么一听。
蒋浔之在电话里问他怎么回去,要不等他开完会再过来接他。
他客气地谢过对方,让其好好工作不用担心就挂断了电话。
开车回民宿的时候,胡秋水他们几个正在院子里打牌。
见他开着辆新车回来,几个大老爷们牌都放下了:“校草,闷声干大事,一大早提新车去了,我靠这车快200了吧,给我试试呗。”
男人都爱车,陈靳舟把车钥匙甩给对方就回房间收拾行李,得早点回去准备明天开会用的资料。
买车也不算心血来潮,他带着小猫坐车不方便,况且总部短期内并没有把他调回千岛的打算。
他在江港这一年,工作也逐渐步入正轨,以后节假日还可以自驾去周边城市转转。
陈靳舟周一到单位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猫毛过敏。
起因是林秘书进来给他送咖啡的时候,问他要不要喝点感冒药?说他鼻音有点重,听起来像是感冒了。
陈靳舟闻言在计算机前抬起头,这才想起从周六捡到小猫后鼻子就开始有点痒,总想打喷嚏,但并没有感冒的症状。
“好像是猫毛过敏。”陈靳舟吸了吸鼻子。
“我有氯雷他定,一会送来给你。但是,您怎么想起来养猫了?”林秘书觉得有点惊讶,自家老板怎么突然心血来潮想养猫。
“太孤独了。”
“啊,”林秘书说,“您突然有这种感觉吗?”
“我是说,”陈靳舟侧着头,“流浪猫太孤独了。”
“哦。”林秘书不好意思地笑了。
其实她一直觉得老板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淡,他心里有很孩子气的一面。
这几个字冒出来,结合面前这张脸,她竟完全不觉得突兀。
“长期吃过敏药也不是办法。”林秘书笑着说。
“嗯,我想想办法吧。”陈靳舟说。
他的过敏症状愈发严重,起初只是鼻塞、打喷嚏,某天开会突然眼睛酸涩,不停流眼泪,同时伴随着皮肤红痒,甚至呼吸不畅。
他只得请假去私立医院挂了皮肤科,诊断下来严重的猫毛过敏,医生建议他远离过敏原。
休了两天假调整身体,同时也不得不开始思考小猫的归宿。
晚上吃完药他戴着口罩和小猫在餐桌上四目相对。
小猫刚喝完奶,嘴上沾了一圈奶渍,站在餐桌上摇摇晃晃地企图走过来。
“站那。”陈靳舟指了指它,话音未落,他眼角通红,眼泪失禁般的顺着眼角流进口罩。
小猫乖乖地站在奶盆旁边,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
手机上一通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眼泪模糊了视线,没来得及看清号码,刚接通说了一声:“喂,您好。”那边就直接挂断了。
十五分钟以后,门铃响了起来。
陈靳舟刚洗完脸,仰头站在冰箱前,用冰袋冰敷眼睛,听到门铃声才走了出去。从玄关处拿了个新的口罩戴上。
一打开门,就看到蒋浔之提着一塑料袋的药,苦大仇深地站在门口,跟自己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你怎么来了?”陈靳舟现在说话费劲,鼻子也不通气,声音闷闷的。
“听声音以为你要死了。”蒋浔之脸色阴沉。
蒋浔之知道陈靳舟猫毛过敏,但没想到隔了几年会变得这么严重。
高中的时候研学游,老师带他们去天文馆,周边卖咖啡的店家养了一只猫,当时蒋浔之抱在怀里逗陈靳舟,结果那个下午对方就一直在打喷嚏。
蒋浔之的母亲非常喜欢猫,他从小家里就养波斯猫,去世后他母亲就会再买来一只一模一样的。
“你吃药了吗?”蒋浔之进门直奔餐桌,像上次那样提着小猫的后颈,利落地扔进次卧,然后打开客厅窗户通风透气。
室内的暖空气一下子全逃了出去,陈靳舟回卧室找了件大衣披上。
回到客厅的时候,蒋浔之正坐在沙发上摆弄茶几上的一堆药。
其实他吃过药了,但效果不显著,又不想在医院挂水,年少时和大大小小的医院打过太多次交道,他害怕闻到消毒水味,甚至害怕走进医院。
蒋浔之起身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又把一堆药拆开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