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本次月考对于新生老说又是“入门考”,只是便于确定各位学生九年学习成果的一种手段。
考试是正常考试,上课也是正常上课,陈世表面对英语这门课程不是特别在意,但是内心中还是会很担心的,毕竟自己身为英语课代表,但英语成绩也没怎么高过另一位课代表——梁沈安。
梁沈安是梁井生妹妹这件事,陈世也是才知道,自己也不怎么八卦,最多就八卦一些关于自己“校园绯闻”的事情。
想到这里,陈世都不禁捂住了脸,前些日子因为英语分数这件事,两位课代表还吵了一架,之后也没怎么理过对方。因此校园里常常传谣“关于两人分手这件事”,陈世也很无语啊,自己跟梁沈安只是普通关系,什么时候发展到恋人的地步了?这要是被教导处的知道了,陈世和梁沈安不就同时上钩了。
“陈世,沈安找你。”不远处刘羽祥朝陈世喊道。他愣了一会儿,刘羽祥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连人家小名都叫上了。他思考了一会儿,才匆匆往教室赶。
现在正是饭点,教室里也基本没什么人,梁沈安特地在座位上等他,一脸严肃地看向差点跑错班的陈世。
“你找我?”陈世先行发问。
“嗯,”梁沈安应了一声,“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早上就想找你来着。昨天晚上...”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梁沈安打断了他,望着他手中未放下的试卷,“你不是在和我哥比拼么,我有办法让你赢。”
陈世先是迟疑了一会儿,这种事情,明明不会有多少人关注的,一定是那家伙串通梁沈安“合伙诈骗”的。梁沈安的话,不可信!
“你误会了,我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瓜葛,我们就是在各学各的。况且你看,我们都不是一个级别的,你哥聪明的,他怎么可能没想过,他毕业的时候我才到高三吗?所以这届星位他是触手可得的,我只是个旁观者。”
梁沈安笑笑,看似是和蔼的笑,细一看又如讽刺的笑。她站起身,从后门走出,还不忘落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哥准备休学了。”
休学?开玩笑的吧。
陈世赶忙将试卷收好,追上梁沈安:“你哥为什么要休学?这么好的机会,就只是为了和我竞争?”
“你觉得你这次英语怎么样?”梁沈安反其道行之,“高三的英语成绩已经出了,我哥依稀是满分...”
顿时,陈世恍然若失。
英语好?什么意思?
“我哥下个月准备陪我爹出国一段时间,大概一年回来。”
这也真是巧合,自己的对手将要出国一年了,也就是说,待到自己望星如炬时,万家灯火将会掩饰芒星。
难道梁井生要重读高三?这思想迸发出来陈世一时都难以相信,也罢,他只有英语好,在理科面前依旧是菜鸟。也许梁井生此番行为不仅是为了争面子,又何不是为了展现真正实力赢陈世一回。梁井生之前就对蒋天齐说过,他比陈世更适合成为陈世。蒋天齐也偷偷告诉过陈世,但他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当作了耳旁风。真是没想到,他的敌意居然这么大。
高二这边的试卷批的慢,成绩也就暂时还没出来,陈世一时拿不到英语成绩,也就无法让梁井生放弃休学的念头。真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啊。
陈世没有把这件事分享给任何人,只是憋在心里,好好学习才是唯一的目标,只要够聪明,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就没有什么好质疑的了。
“陈世,待会还去打篮球吗?”刘羽祥仿佛看出了陈世的心事,作为陈世最好的朋友,有时候他也无法知道对方心里究竟想着什么。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意见。
“不了,你和他们说一声吧,我有急事就不去了。”只是短短一句话,却如一堵墙将陈世和其他人分隔开来。刘羽祥知道,陈世这次是打心底的要征服对手了。
刘羽祥突然想起来:“过几天会放假,你打算去哪里转转?”“没什么打算,就回去看看他们。”陈世是外公外婆养大的,父母从小离异,不是不养他,只是忙,嫌麻烦,只打钱给陈世,让他自己生活,自己学会坚强。思乡之情涌动,谁不会“低头思故乡”呢?
“喔,那真是可惜了,不能一起打球了。”
陈世露出惹人嫌的一颗虎牙,拍了拍他的肩,或许是一种安慰别人的行为,再加上一句“没关系,还有机会”刘羽祥一下就开心了。这法子用在他身上还挺实用的,因为他的心智就像个三五岁小孩。
...
“注意听讲,某些同学不要一直低着头,开小差以为我看不见吗,刘羽祥?”他基本每节课都会被老师点一次名字,“来,你站起来,告诉我,设∠a为α,∠b为β,两角之间的关系。”这本是初中生就该学会的题目,在刘羽祥眼中就是福尔摩斯密码,太难了。
陈世偷笑他的窘迫,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a+∠b=α2+(180-β)。”刘羽祥照猫画虎将正确答案念了出来。老师也无奈:“好好听课。”
陈世就坐在刘羽祥旁边,而刘羽祥的另一边是梁沈安,他就像一个“和事佬”,两人吵架他总能哄好其中一方, 当然大概率哄好的都是陈世,女生真是太难哄了。真的,不骗你们。
这时,刘羽祥无意见注意到隔壁梁沈安的状态不太对劲,她的手不停的抖动着,脸上神色不见好,闭上眼静卧在桌上,无人打扰。刘羽祥敲了敲陈世的桌子:“你看看沈安,她好像不太舒服。”陈世站起身,先是和老师报告了一声,然后走到她身旁。
“醒醒。”
梁沈安慢慢睁开眼,第一个望见陈世她并不意外,反倒又阖上了眼。陈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蹭,转头对大家说道:“可能有点烧,来个女同学带她去医务室测下体温。”
“我来!我来!”梁沈安的几个“好闺蜜”合力将她抱了出去。陈世轻松地拍了拍手,现在的他就像指挥官似的,老师似乎成了摆设物。“老师,待会请给她家长打给电话让她回去睡吧,生病了就好好休息,总不能苦了自己。”刘羽祥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她烧了?”陈世只是笑笑,不说话。
不是不说,只是不愿说。
这个看似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却藏着一颗博爱之心,这是陈世最吸引人的地方,同时也是他最脆弱的地方。八岁那年,发了高烧,无人问津,外公外婆也不在家,再加上伙食不太好,身体异常虚弱。陈世曾经无数次觉得自己已经在世界的尽头徘徊了,可是上帝偏要留他,连续难受了好几天后,病奇迹般的自己好了,可能是因为他的幸运吧。从那时起,陈世就再也没有生过什么大病,最多也只有感冒,他锻炼身体,也只是为了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