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斑眼之症 - 盗墓怪谈之明器典当行 - 说书人三号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第10章斑眼之症

只看孙老道双手打颤,刚想回头对高牧野说些什么,嘴还没张开,忽的狂风骤起,风云巨变,霹雳一响,一道惊雷正正好劈在孙老道头顶,孙老道顿时周身燃起火焰,烧成焦炭,如枯草般倒下。

高牧野当场吓晕在地,满座宾客直做鸟兽散。三日之后,高牧野才从床上苏醒,醒来之后仍不敢相信孙老道竟死在自己面前,还死的如此蹊跷,直等看到一具焦尸躺在棺材里才接受事实。

高牧野亲自操办孙老道的丧事,这孙老道一身孑然,无父无母,也不知其祖地在何方,只好将其葬至高家祖坟。

灵堂之上,孙老道的儿子孙飞宇那是泣不成声,可谓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前段时间还好端端的一个人,眨眼间便没了,搁谁也承受不了。

高牧野也是悔恨不已,哭成泪人,只怪自己三年前没听孙老道的劝告,才酿成这桩祸事。

高牧野将孙飞宇收为义子,当成亲儿子对待,明典生意是非多,高牧野将孙飞宇安排进那嘉州督办警署里当了个片警,只盼他做些闲散差事,平安度日,也算是慰藉孙老道在天之灵。

自从孙老道死后,高牧野日日都在思索那阴阳六爻究竟算出了什么天机,竟惹得一道天雷封口。

高牧野是越想越怪,越怪越怕,渐渐落下了心病,一年之后便病倒在床,气若游丝,问遍嘉州名医皆称无药可救,要高家早日准备后事。

高牧野自知自己大寿将近,于是赶紧命人通知自己远在上海英租界的亲生儿子返回嘉州。

七天之后,中午时分,三江码头人头攒动,车马不息,只看三江码头船运站里走出一少年,黑发如漆,明眸慧眼,文质彬彬,那叫一个秀气。身穿雪白衬衫,脚踩反绒皮鞋,手戴银盘腕表,与码头上那一众船工站在一块儿,那真是下棋走子儿——格格不入!

少年正是那高家大少爷,高梓淇。这高梓淇一出生,母亲便死在了产房里,别的婴儿一出生就哭,而这高梓淇偏偏是笑,接生婆直说这孩子天生反骨。

真当应了那接生婆的话,高家世代经营明典,而高梓淇自幼却对明器古董没半点兴趣,他爹让他看《八行龙门账》,他偏要去岷江对岸洋人办的私立图书馆里看《自然杂志》。他爹让他鉴别明器,他偏去研究钟表,把他爷爷收藏的洋手表拆了一个又一个,十岁那年还把高家粮仓给烧了精光,说是在搞面粉爆炸实验。

高牧野老来得子,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舍不得骂,更舍不得打。

高梓淇十五岁便离家,十八岁那年在国立中央大学学医,二十岁后到上海英租界跟洋人学西医,五年间只过年过节时送过几封家书报平安。

从小照顾高梓淇的吴半生早已在码头等候,一眼便认出他来,赶忙上前帮着拿行李,一阵嘘寒问暖。

二人边走边说,吴管家将这些年来府上发生的诸多怪事一一讲给高梓淇听,高梓淇听到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个义兄颇感倒也不在意,此时此刻一心只牵挂卧病在床的父亲。

回到家中,高梓淇直奔父亲卧室,只看高牧野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气若游丝,一白眉老者正为他把脉问诊,孙飞宇站在一旁焦急等待。白眉老者乃是那嘉州保青堂名医,名叫赵一伍,如果连他都无计可施,高牧野只怕神仙难救。

高梓淇走上前去,开门见山:“我爸现在情况如何?”

赵一伍眉头紧锁,回道:“令尊中焦气滞,痰湿困脾,痰湿上涌清窍,心神蒙蔽。只怕...药石难医。”

赵一伍说罢便不再多言,背起药箱离去。

吴管家声音哽咽:“少爷...老爷的意思是让你回来操办身后事...老爷这一去,四川明器交易必起动荡,到时候这当铺...”

孙飞宇问道:“这老头子怎么跟之前的医生一样,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到底说了个啥啊。”

高梓淇说:“简单来说,就是心病,并没有器质病变。我这次回来可不是给我爸收尸的,这些所谓的名医连到底是什么病都说不出来,就给病人判死刑,我看也不过如此。”

孙飞宇说:“器质...病变,那又是啥?”

高梓淇懒得解释,转头从吴管家那儿接过行李,将一皮箱子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皮箱,里面摆的是许多急诊用具,什么体温计、压舌板、血压计、听诊器、叩诊锤...在旁人眼里尽是些新奇的西洋玩意儿。

高梓淇带好医用手套,头戴听诊器,为高牧野听诊,刚揭开高牧野领口,却看到他脖子附近出现绿色淤青,绿痕随血管分布,好似叶脉!

高梓淇问:“他昏迷有多少天了?期间有没有发烧?中途吃过哪些药物?”

孙飞宇说:“半个月前病倒的,基本上都在昏迷,偶尔清醒过来的时候都在说梦话,倒没有发过烧,只是一直流虚汗。”

孙飞宇从床头柜抽屉中取出这半月以来各路医生开的药方,高梓淇接过药方快速扫了一眼便不再多问。

高梓淇拿出手电,刚翻开高牧野眼睑,却看到高牧野眼白上布满青色斑点,斑斑点点,形状规则,多如繁星。

高梓淇惊道:“斑眼症...不对,斑眼症都是黄斑,从没有见过青斑病人。飞宇哥,嘉州是否有其他人出现类似的症状?”

孙飞宇说:“没有的事,我天天到处巡逻,从来没听说过哪家有类似的事情。”

高梓淇站起身来:“心肺无杂音,可意识昏迷。青色血管,青色斑眼。这种症状从没听说过,可能是一种新型疾病,所以不排除有传播性,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能进入这间房子,全部由我负责。吴爷爷,去三江码头问问最近去往上海的客船是多久,我要带我爸去上海,首先要知道是什么病才能对症下药。”

吴管家说:“这...老爷的身体,恐怕撑不住舟车劳顿啊!”

高梓淇说:“留在嘉州只能等死,死马当活马医,越早出发机会越大,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不必再多说。”

吴管家深知高梓淇自幼是个犟脾气,决定好的事情八头牛也拽不回来,识趣的拉着孙飞宇退出房门。

当天深夜,高梓淇躺在床上夜不能寐,满脑子都是父亲身上那诡异的青色血管和青色斑眼,突然听到墙缝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

高梓淇只当是穿堂风造成的物理现象,一开始并不在意,可这诡异怪响却愈来愈清晰,并且伴有规律,并不像是风吹,倒像是指甲在挠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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