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21
超人21
克拉克心头一紧，下意识就想闪身回到江璃身边。然而，“咚！”一声闷响，他的身体撞上了一堵突然出现的、完全透明的能量墙！触感冰冷而坚韧。克拉克眉头紧锁，氪星人的力量瞬间凝聚于拳，猛地挥出——足以撼动山岳的巨力砸在墙上，能量墙却纹丝不动，连一丝涟漪都未泛起！
墙的另一侧，江璃紫眸中幽光一闪，危险的气息瞬间弥漫。她纤细的手指微擡，指尖萦绕起令人心悸的毁灭性能量，眼看就要轰向那堵碍事的墙。
“请等等，女士！”一个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感的声音响起。能量墙旁，一道由柔和光线构成的人影缓缓凝聚成型。他面容慈祥，眼神睿智，周身散发着古老而纯粹的能量波动。“我并无恶意，只是想单独和卡尔谈谈。请相信我。”
克拉克凝视着这道人影，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熟悉感和亲切感瞬间涌遍全身，甚至压过了被突然袭击的警惕。他立刻通过昆仑秘传的心音术对江璃道：[江璃，等等！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江璃指尖的能量悄然散去，但她眼神依旧锐利，心音回应带着警告：[行吧。但如果感觉不对，记得立刻呼救。]
[嗯，好。]克拉克的心音带着安抚的意味。
无形的能量墙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江璃百无聊赖地瞥了一眼墙内对峙的父子，随手掏出手机，屏幕幽光很快照亮她等待的脸庞，（反正也没事儿玩会儿游戏吧～）
墙内，光影构成的人影——乔·艾尔，带着一种跨越时空的慈爱与审视，注视着克拉克：“卡尔·艾尔，我的孩子。在地球的阳光下成长的你，比我们预想中……更加伟岸，更加强大。”
克拉克目光警惕，没有丝毫动摇：“卡尔·艾尔？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
“我是乔·艾尔，”人影的声音带着历史的厚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你的父亲。我们的母星氪星……在灾难中走向了终结。在你生命的最后关头，我和你母亲劳拉，将尚在襁褓中的你，送来了地球。”
“我的母亲？她在哪儿？”克拉克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乔·艾尔的影像似乎黯淡了一瞬，“她和我一样，选择了与氪星……共存亡。你所见的，只是我留存于这艘殖民飞船主控核心中的一段意识投影。”
在昆仑多年，克拉克早已不是那个堪萨斯农场里单纯的少年。他压下心中的波澜，问出了关键：“氪星为何毁灭？你们送我来地球，仅仅是为了让我活下去？还是……另有目的？”
乔·艾尔的影像似乎闪烁了一下，对克拉克如此直白的问题感到些许意外：“氪星的毁灭……源于我们自身对星球核心能源的贪婪索取，最终导致了不可逆转的地核崩溃。将你送到地球，是绝望中的唯一生路，但也寄托着我们最深切的希望——希望你能成为两个文明的结晶，融合氪星赋予你的伟力与地球孕育的……仁慈与智慧。”他的目光仿佛穿透飞船，看向远方，“当然，地球人类自身也常陷于困境与迷茫，那时，就需要你——他们的引导者与守护者，去帮助他们……”
“引导？守护？”克拉克的视线下意识转向那堵透明的墙，透过墙壁上被江璃能量冲击留下的细微裂痕，他隐约看到墙外那个盘腿坐在地上、正专注打着手机游戏悠哉悠哉的身影。克拉克反问乔·艾尔：“您确定……他们真的‘需要’我的引导和帮助吗？”明明江璃昆仑的修真体系不比氪星弱。
乔·艾尔顺着克拉克的目光看去，自然也看到了江璃那副悠闲模样，顿时有些语塞：“呃……我承认，你带来的这位小姐，她的能量特征……确实奇特非凡。但是，卡尔，氪星基因的进化上限……”
“艾尔先生，”克拉克打断了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您的全息投影技术，应该能完美模拟实体物质吧？比如……一座山峰？”
乔·艾尔虽然不解其意，但对氪星技术充满自信：“当然，我的孩子。这对氪星科技而言，如同呼吸般简单。”话音未落，他优雅地一挥手。刹那间，飞船内部空间光影变幻，一座巍峨险峻、细节逼真的巨大山峰拔地而起，矗立在克拉克面前，山岩嶙峋，气势磅礴。
克拉克不再言语。他深吸一口气，双目微阖，周身气质陡然一变！不再是氪星之子的强悍外放，而是流转起一种古老、深邃、与自然共鸣的东方意蕴。他缓缓拉开一个玄奥的起手式，指尖流淌着昆仑特有的玉青色灵光——那是纯粹的地球力量！
下一秒！
“破！”
克拉克并指如剑，轻喝出声，指尖那点看似微弱的玉青光芒骤然爆发！
“轰隆隆——！！！”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空间被极致力量瞬间撕裂、湮灭的沉闷轰鸣！那座由氪星顶尖科技模拟出的巍峨山峰，在克拉克这轻描淡写的一“指”之下，如同被投入粉碎机的沙堡，从山巅到山基，寸寸崩解！化作无数闪烁的数据流和破碎的光影，瞬息间消散于无形！原地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能量余波。
整个飞船内部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能量消散的滋滋声和全息投影系统过载的细微嗡鸣。
克拉克收势站定，气息平稳，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与他无关。他看向光影似乎都凝固了的乔·艾尔，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千钧：
“您看到了。这，仅仅是地球东方修真界中，一门不算顶级的攻伐术法。”
克拉克的目光扫过周围精密的氪星仪器，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了然：
“氪星的技术探测，或许能捕捉到地球西方世界大多数普通人类的孱弱表象。但在这颗星球更深邃的层面，潜藏着远比氪星技术更加古老、更加高深莫测的力量体系。而它们……”
他的话语微微一顿，带着一丝东方特有的含蓄与锋芒：
“……远比氪星文明，更擅长于‘隐藏’与‘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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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艾尔的光影似乎微微波动，他注视着陷入短暂沉默的克拉克，声音变得更加沉稳，带着一种引导探究的意味：“那么，让我们换一个角度，卡尔。根据飞船数据库的记录，你以‘超人’的身份，默默守护这颗星球已逾十年，不求回报，扶危济困。驱使你如此行事的……究竟是什么？
“我……”克拉克张了张嘴，复杂的情绪在冰蓝色的眼眸中翻涌，一时竟难以找到最精准的词汇来表达那深植于心的信念。
就在他语塞之际，乔·艾尔轻轻擡手。周围的氪星能量场再次如水波般荡漾开来，这一次，它不再是模拟实体，而是化作一面流动的、映照心灵的镜湖。一幅清晰的画面在两人面前徐徐展开——
高中时代。夕阳将堪萨斯州的小路染成金色。少年克拉克和少女江璃并肩走着，书包轻晃。克拉克侧过头，阳光勾勒着他年轻而略带困惑的轮廓，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江璃，你……为什么会选择待在我身边？毕竟……你知道的，你有那么多……‘契约者’可以选择。”
画面中的江璃脚步轻快，随手从路边摘下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漫不经心地叼在嘴里。她闻言转过头，紫眸在夕阳下闪烁着狡黠而直白的光，回答得干脆利落：“当然是因为你的灵魂最纯净（功德值高），也最‘值钱’啊！我当然得就近守着了。”
“灵魂……值钱？”少年克拉克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
“嗯哼～”江璃点点头，语气理所当然，“没错！做的善事越多，累积的功德越厚，灵魂的价值自然水涨船高。”
画面淡去。
克拉克看着消散的光影，脸颊不易察觉地泛起一丝微热。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当乔·艾尔问及“为何成为超人”时，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竟是这段带着玩笑、却又似乎藏着某种微妙真相的对话。（难道自己成为超人……潜意识里，是为了让灵魂更“值钱”，为了……能让江璃一直留在自己身边？这个结论让他感觉有些羞涩。）
“卡尔，”乔·艾尔的声音将他从短暂的恍惚中拉回，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温和与了然，“你在遇见这位江小姐之前，就已习惯向身边的人伸出援手。那时你力量尚未觉醒，甚至常常因此陷入麻烦或误解。所以，我推测，这（江璃的话）也并非你成为‘超人’最核心的驱动力。”
随着他的话语，心灵镜湖再次泛起涟漪，景象变换——
更久远的记忆：堪萨斯农场。童年的克拉克，还是个比同龄人更显瘦小的男孩。他看着养父乔纳森·肯特，一次又一次地帮助他人：爬上高高的梯子，为邻居家哭鼻子的小男孩取下卡在树杈上的皮球；顶着烈日，一趟趟帮隔壁年迈的史密斯奶奶把沉重的杂物搬进谷仓……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
小小的克拉克仰着头，清澈的蓝眼睛里满是困惑：“爸爸，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你看起来很累。”
乔纳森停下手中的活计，蹲下身，粗糙却温暖的大手揉了揉克拉克柔软的头发，笑容温和而坚定：“因为爸爸比他们更强壮啊，克拉克。他们是我们的朋友，是我们的邻居。强者庇护弱者，这是一个族群基因延续的秘诀之一。”
…………
乔·艾尔的目光穿透时空，仿佛与那位地球农夫质朴的信念交汇：“所以，真正塑造你内核的，是他们——江璃带来的牵绊，乔纳森·肯特传递的信念，玛莎·肯特给予的慈爱。是他们共同塑造了你，让你最终选择披上那身战衣，成为‘超人’。”
克拉克郑重地点头：“是的，父亲。他们是我在地球的根基，也是我的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