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花散里

天是黑的，地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却可以看到周围的景象的外形。

地上的一根一根的是草。

边上矗立着的枝繁叶茂的是树。

地上插着一个长长的是刀。

啪嗒一声，林白左脚一踩，踩到的是水。

低头一看，黑色的水面一阵翻涌，红色冲黑色中间翻腾而出。顺着水面的波澜一阵一阵传递开来，水面震动之后，更多的红色从地面翻涌而出。

上一刻，还是一片漆黑的地面，转瞬之间已经化成一片血红之海。

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入水中，墨迹晕染而开。

天还是变成红色，地变成红色。

草变成红色，树变成红色，刀变成了红色，然后一低头，发现自己可以看见自己的手了，因为手也是红色。

天开始晃动起来，地开始晃动起来，草，树，刀都晃动了起来。

还不知道回事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无数面目恐怖的怪物就涌向了自己。

下意识的握住什么东西，就是一扫。

一记紫色刀光闪过，怪物全部被斩断，落入地面的血海，与血海相融。

这是……

念头刚起，无数的怪物，再度蜂拥而至。

于是，再度拔刀。

斩杀，斩杀，斩杀，也不知道杀了多少，直到原先在脚边的红海已经漫到了口中，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入红色海中，还是挣扎起来。

下一刻瞬间，手中不知道抓到了什么。

林白嘭的一声，从红海中钻了出来。奋力爬出红海，吐着嘴里的血水，林白迷茫的抬头。

面前，一个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巫女笔直的站着，看着自己。

“花散里？”

林白脑袋中一片迷惘，环顾一周，发现自己在一片黑色的空间之内，面前的花散里和自己都凌空飘在地上。

这种感觉很神奇，明明像是自己下面就是结实的地面，但是看上去却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像是踩着空气一样。

“来吧。”花散里转头，向着前方走去。

林白站起来，跟着花散里往前走。

黑色的空间像是无穷无尽，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厮杀之声。

草，树，短刀，无数的遗骸，一个像是野兽一样的身躯，在于不断冒出的怪物厮杀着。

花散里停下，林白也是停下。

“他是……”

“曾经的我。”

花散里，看着面前那个野兽说道。

记忆链接完毕，林白眼睛一瞪，终于醒悟了过来。

“这里难道是……”

“记忆。”

“我为什么能进来……”

“因为地脉会记录一切，包括记忆，也是一种能量。”

面前的那只野兽还在于怪物厮杀着，林白看了看那只野兽，又看了看花散里。

“我应该怎么做？”看到本来不知道去哪的花散里出现在自己面前，通过刚才的解答，林白知道，自己有应该要做的事。

“把她杀了。”

林白沉默，大抵明白了一些。

“那你会怎么样？”

“我，花散里，是狐斋宫大人的记忆，凝聚而成的污秽，之所以无法一同前行战斗，是因为污秽是无法净化其余的邪物的。”

林白点头，这个答案对于现在的他，并不意外，刚才自己的记忆一对上之后，就已经有点察觉了。

“在那次灾厄中，狐斋宫为了保护鸣神岛，而与漆黑的灾厄作战，最终被灾厄吞没。但是狐斋宫大人的记忆非常强大，所以即使是漆黑的灾厄，也没能将其完全消解。灾厄被击败后，记忆本身又作为炽烈的污秽，流入了大地之中。”

说着，花散里转头看向林白。

“我听荧妹说，现在的稻妻又燃起了新的战火，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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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花散里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