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做出选择

有什么在滴落。

安沙低头去看。

啊，这是她手上的血。

飞坦划伤的伤口深入真皮层，现在已经有刺痛的感觉烧起。

飞坦听见安沙在极小声地喃喃自语些什么，他凑过去，问：“什么？你在说什么？要放弃了吗？”

安沙却摇了摇头，说：“飞坦，你只要答应过就绝对不会食言，对吗？”

“当然，我跟那些弱小无能之辈不一样，只要答应了，就绝对会做到。”

飞坦笑起来，他明白安沙要做什么了。

她正在一步步往自己的方向靠近，虽然这并非她所愿，但是却让他很开心。

安沙转过身对尤利说：“尤利，你听我说，不管地上躺着的是你什么人，他都注定活不到救援到来。”

“而我想要救你。”

哪怕代价是我将不再是我，哪怕代价是我将失去自己能够坚持的事物、失去自己为之自豪的事物。

“尤利，我想要救你！艾琳也想要你活下去！”

安沙喊尤利·欧文的名字，她从没觉得自己有一刻这么痛苦过。

“你来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下你？”

不杀人就只能被人杀，残酷的现实在面前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要将两个人裹挟进去。

安沙动手了，她的动作可以说笨拙，但是刀刃却直直往地上的塞斯而去。

刀刃入体的感觉恶心且令人难以忍受，就像在活剖泥鳅。

“做得好。”飞坦摸了摸安沙的头，像是嘉奖宠物一样拍拍她。

安沙被飞坦放开了，瘫坐到地上，她伸手摸了摸脸，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

尤利·欧文痛哭出声来，嘴里还念叨着：“别下手，别下手，不……”

“不要啊……呜呜……安沙·皮特曼，你不能这么做。”

而后，他的声音渐渐低落了下来，变得悄无声息，只有呼呼的喘气声还在继续响着。

安沙说：“尤利，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所以你尽情怨恨我也没关系，我杀了人，你没有死，仅此而已。”

飞坦的表情冷漠不变，要去拉安沙起来，“行了，我们走吧。”

只一瞬，跪倒地上的尤利突然发难，十数枝淡蓝色的流矢直击飞坦而去。

飞坦躲开了，但是安沙没有躲开的能力，她的小腿被流矢擦伤，有血流出来。

见状，飞坦干净利落地挑起红伞，直接轰开尤利。

尤利被巨大的冲击力推开，撞到墙上，撞得墙体都出现了轻微的裂缝，整个人直接被撞晕过去。

安沙紧紧拉住飞坦的衣摆，阻止他上前做出最后一击。

安沙说：“你答应过我的，飞坦，你答应过我会放过他的。”

飞坦停下来了，他蹲下身，直视着安沙的眼睛。

安沙看出来他心情不悦。

飞坦用力擦了擦安沙脸颊的灰痕，说：“这不包括以他发起攻击为前提。”

“我没事的。”

安沙勉强地挤出笑脸，说着：“我真的没事，一点都不痛。”

她把飞坦的手拉到自己的伤上面去，让他看和摸。

看见血从伤口中流出，飞坦嫌恶地皱起眉，“啧！”

“走吧，飞坦，我们走吧。”安沙说。

飞坦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要往大门走，但是没走几步，却发现安沙迟迟没有跟上来。

飞坦不耐烦了，以为她又在为什么而哭。

他转身冷冷地叙述道：“再不走，我就卸了你两条腿，这辈子你都可以不用走了。”

但是安沙并没有在哭，她一脸惊恐地抬头看向飞坦。

安沙抖抖索索地用颤音说：“怎么办啊？我站不起来了，飞坦。”

“怎么回事？”

安沙怕得要死，不停地边去掐自己的大腿，边说着：“我不知道，就是感知不到我的腿了。”

飞坦俯身查看，然后嗤笑一声，说：“只是一点麻醉效果而已，他的念太弱，连毒都没办法带上。”

“行，上来吧。”说完，飞坦背对着安沙蹲下身。

安沙简直不知所措了，愣愣地发问：“你是要背我吗？”

“不然呢？丢下你，然后让你被当成同伙抓进监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