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梦中女郎
第121章梦中女郎
一个梦,梦中的世界是昏暗迷朦;有一个女人,看不清她的脸,只能注视那双明亮清澈动人的双眼。一股芳香入鼻,能够让人暂时忘却疼痛,多么令人迷恋的味道,贪婪的吸食吧;为何这么冷,宛若坠入冰窟,全身血液都似乎开始凝固,全身僵硬,铆足了气力,疼痛又开始了。
温暖,多么奢求温暖,他不知从哪儿涌出一股力气。
突然,冰冷的身躯感受到炙热的压迫,一股热气带着一股芳香钻进,融化了血液流通到全身。
炙热在身上游走,多么可爱的温度,多么令人舒服。
梦灭了,唐奉道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朦胧的世界慢慢变得清晰。
“这里是?”唐奉道使劲揉了揉眼睛。
四周是坑坑洼洼的石壁,两盏油灯浑浑浊浊驱不散黑暗,是阴冷和潮湿。
唐奉道大脑昏昏沉沉,身上那床厚重的花棉被压在身上有如一张厚铁板,让他难受不已。
我这是在哪儿?发生什么事了?唐奉道心生疑惑。他想掀开花棉被翻身下床,可刚扭动腰部,一股疼痛立马袭来,让他瞬间清醒。
是谁救了我?这里又是哪里?一连串的记忆在大脑中掠过,可是到了那一双秋水眸子,记忆便戛然而止,往后的一切只是虚无黑暗。
唐奉道用力甩了甩迷糊沉重的大脑,拼命的想回忆起什么。
他闭上眼睛,黑暗中慢慢的出现了那双眼,如明月一般皎洁纯净;月亮隐没了,随后黑暗中生出那温暖的手,接着一团洁白的柔软的云彩亲近了,那云团是带着太阳的温度,接下来就是那美妙的感受,温和的、惬意的、让人忘记一切全身变得火热。
多么美丽的梦啊,多么真实的梦啊,一闭上眼唐奉道似乎就能抓住那双手,拥抱住那云团,身边还留着梦中的温存。这该死的梦为何不能一直持续下去,为何要无情的断止。
唐奉道掀开被子,腹部缠绕着绷带,绷带右边有一团红晕,是包扎时留下的血迹,已经干了。
床头靠里放着折叠好的衣裤,唐奉道顾不上腹部的伤痛,连忙爬起来穿好衣裳。
他现在急切地想知道是谁救了他,那梦中的女子是否就是救命恩人,如果是的话……
唐奉道回忆起那梦中断断续续朦胧的情节,不由得红了脸,但是愧疚和罪恶感也从心里冒出来:“但愿那只是一个美丽的梦罢了。否则我真的是……唉,但愿吧,但愿!”
若真的对自己救命恩人做出如此禽兽之事,唐奉道只能以死谢罪了。
这似乎是在地底下面。唐奉道摸着干硬的土壁如是想道:“唉,自从出来之后,一路就没太平过。不过每次多能逢凶化吉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出了石室,油灯的光亮已经照射不到,前方是一片深邃的黑暗,也不知道是通往何处。
如果不是腹部的痛疼提醒他还活着,他还真会以为自己这是身处阴曹地府呢。
靠着土壁抹黑向前,不过才走了十来步就到底了。
唐奉道用手摸索着,发现确实已经没有前行之路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从另一边进来的?”他又摸着石壁走了回了石室。
石室的空间并不大,摆了一张床之后就放不下什么东西了,这里一眼望穿,也不可能有什么洞穴出口。
这可就奇了怪了,难不成有人把进来的路给堵上了?目的就是想要闷死他?可那又何必救他一命?
刚醒过来的他头脑还是昏沉的,根本想不明白这些事情。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干脆不想,想躺着休息一会儿,理一理思路。
这一路走来,并没有与什么人结仇,那么到底是谁处心积虑刺杀他?难道是因为他的身世?
等等,他忽然想起来了。
他和雪松不是还去大闹过宋府吗。怎么把这茬儿给忘记了。
宋府是在城内开赌场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报仇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那个瞎眼老头卖女的戏肯定就是宋富派人假扮的。
唐奉道觉得自己猜测得绝对没有问题。
“不知道雪松兄弟怎么样了,他会不会也遭到了暗算?”唐奉道想到起床后就没见到雪松,下落不知所踪,又摇了摇头,“不会的,雪松兄弟武功高强,应该不会像我这般无用。他可能是去忙他的事情了。”
正想到此处,忽听到隆隆声响,然后是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了!唐奉道一下站了起来,朝那通道望去,果然看见一人提着灯笼走来。
来的是一个男人,头戴一领麻布方帽。
不是女的!唐奉道真情的感觉确幸,但内心中又怀有一种怅然若失的难受,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同时产生,相互对抗。
唐奉道自嘲道:“真是令人可笑啊,唐奉道!你居然会对一个面目都不曾看清的梦中虚妄女子生出这种情感。”又仰天长叹一声继续道:“可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情感?那梦为何如此真切,为何醒后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唐奉道啊,唐奉道,你莫不是中了什么妖邪的手段,否则怎会因一场梦而黯然神伤。打起精神来,你的路途还长呢。”
大口呼吸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想把心中所有的烦闷苦恼都随同这口浊气排出体外。
来的那人道:“你醒过来了,怕是饿了吧,我给你拿了点米粥。你伤口刚愈,还是吃些清淡的为好。”
一说起吃的,唐奉道才感觉到肚子确实很饿。
“请问恩公,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让我待在这里?”吃完米粥后,唐奉道提出了自己百思不解的疑问。
那人摇头道:“你别叫我恩公,人不是我救的,我只是收钱给你送吃的。”
唐奉道一激灵,试探着问:“敢问.救在下的,莫非是一位女子?”
那人道:“你既然知道干嘛还问我。”
唐奉道捶了一下腿,暗叹一声,问道:“这位姑娘可在?容我当面恩谢。”
那人收拾了碗碟,道:“你想见她啊,等明天吧,今天她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