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特殊“病人”
莫清看见戴敏立在大楼前面,走上去问她:“凌晚呢?”
戴敏对他一笑:“她马上就下来,我们在这里等她。”
“好。”莫清应道。刚好有电话,他顺手接听。
电梯外面,凌晚看着突然而至的秦江舟,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叫他什么,说些什么。
周遭人来人往,他们的耳膜里,却是骇人的寂静。
“晚晚,我们谈谈?”秦江舟开口说道,声音喑哑。他等了她一个上午,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他只好在这里堵她。
凌晚仓皇抬头看着他:“班——班长,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今天同事约了饭,他们在等我。”
她一声蹩脚的班长叫出口,秦江舟脸色一变,眼神无端凌厉。
凌晚心虚地低下头:“秦江舟,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追问。
为什么要告诉你?十年后,我和你还有什么关系吗?凌晚努力克制内心翻江倒海般的不是滋味,她朝门口看过去,看见莫清立在她身边打电话。他们刚好背对着她。
“那个,班长,有事以后再说哈,我同事在等我吃饭。”
说着,她飞快朝戴敏他们走去。
秦江舟五味陈杂地看着她和一男一女离去,他眸光清冷,脸色晦暗。她不想见他。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从早上到现在,颗粒未尽,滴水未进。胃病未痊愈。整个人如丢在油锅里煎熬。不甘和不能,在他眼底尽然忍着。
虽然只有三个人,莫清却点了一桌菜。凌晚心不在焉,食不知味。勉强扒了几口饭,吃了些菜,刚好院长打电话找她说事,她借故提前回医院。
凌晚一夜几近失眠。睁眼闭眼都是秦江舟的身影。第二天早起用冷水洗脸,强行提神去坐诊。每周她都有两次专家门诊。
排除杂念,埋头看诊。
一个上午转眼过去。最后一个病人走进来。
“请坐。”凌晚机械说道。
眼角余光瞥见一身黑。心口猛然凛冽,抬头看去。
眸光清寒的秦江舟默默坐在椅子里。
她呆了呆,内心先是一阵慌乱,然后又镇静起来。
好在后面没有病人了。他这是有备而来。昨天中午之后,再无电话和信息,她以为他不会再来找她了。整晚懊悔,失落和难受。
内心隐隐的期待,一霎成真。一夜辗转反侧,赌的就是他今天会来找自己。
一时半会,二人相顾无言。秦江舟复杂的眼神定格在她脸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回来了?”他开口问道,声音比昨日更沙哑,略微颤抖,不似往昔淡定从容的他。
凌晚垂眸,不敢直视,握鼠标的手不由虚握无力。
他手伸过来,扣住她搁在桌子上的另只手。
凌晚想挣脱,却无果。
“回答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回来了?”他声音清冽有力,明显的逼取意味。
“你是来看病的吗?请问你的名字和年龄是多少?”凌晚低头,例行公事的口吻移动鼠标,准备登记病历。
秦江舟眸光冷得可怕,唇角一丝嘲讽,随即一阵疼痛感。他松开她的手,身子缓缓回位。
“昨天还知道叫我班长,今天再见连我名字都不记得了?”他淡淡讥讽。
他昨日动用关系,拿到她的门诊号,一个上午,他就坐在正对着这间专家门诊室外面的椅子上,看病人进进出出,看她忙忙碌碌。
公司一堆事等着他忙,他却像个无头苍蝇在病人堆里乱闯乱撞,只为见她。
可是她却问他的名字和年龄是多少?
十年,是个什么数字?
他目光始终定格在她脸上。凌晚头越来越低,心虚加紧张,以及惶恐不安。
“秦江舟。32岁。”他一字一句说出来,眸光冷得如刀片。
凌晚感觉自己眼角余光稍有泄露,就会被他的眼光扎出一道见血的口子。与他对视,无疑自寻死路。唉,唉,自作孽,不可活。这笔账算起来,追根究底是她甩了他吧。
反正后来在留学生圈里,她的名声很不好,比如甩了家庭突遭变故的初恋男友跟着大学里的官二代班长出国留学,然后又甩了班长,和一个医学博士同居,再后来,蹬了那个留学博士,追着有着英国皇室血统的德国帅哥去了德国等地。
各种版本的传说里,是她凌晚甩了秦江舟。
不过那么多流言蜚语,就这一点是对的。
“请问你心脏有什么问题?是初诊,还是复诊,有没有诊断书?”凌湄努力遏制内心的惊悸和惶然,鼻音浓重起来,酸楚和委屈冷不丁溢出来,拦也拦不住。
那个眸光温柔、笑容温暖的秦江舟,怕只能留在记忆里吧。眼前这个人,气场太冷,像埋了无数枚定时炸弹,随时将她轰得灰飞烟灭。逃命要紧。
秦江舟抿着唇,默然不语。
“这里是心外科门诊,秦先生,请问你心脏出现什么问题?有没有既往病史?”
低头压下所有的隐隐泪花,她倔强地抬头看他。
对方坚持一言不发,浑身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