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一切都只是梦
第313章一切都只是梦手指毫不偏离的点中了君严，在他的后背心上，立马便是爆出了一团血花，四散飘离。
然而君严并未感觉到痛楚，除了身体颤抖了一下，便是没有再受到丝毫影响的继续追击黑雾，只是，在他的背后，已经是一片鲜血淋漓，还在往外冒着血，配上他当下的疯狂状态，看起来着实给人是有种恐怖的感觉。
杀戮在继续，三方都没有一丝留手，此处站着的人也是越来越少，就算是还站着的人，他们脸上同样满是惊恐。
终于，当最后一名弟子躺倒在中央的血泊之中后，君严血红双瞳直射向黑雾身影。
嘴里发出不似人类能发出的嘶吼声，快速的冲了出去，手中御魔剑直接斜着切进了黑雾之中，其中立马便是飙射出一道暗沉的鲜血。
黑雾发出一声不甘的吼声之后，在君严冷眼旁观之下，爆散了开来，最终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消灭了黑雾的君严，眼中的血色渐渐退去，可是当他看到满地的仙魔宗弟子尸体，以及自己双手沾满的鲜血，只感觉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下来，他痛苦的抱着头，回忆起杀戮的一幕幕，更加痛苦，恨不得将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给斩去。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救人！”
“不是这样的？为师亲眼所见，你犯下如此滔天罪孽，还敢妄言狡辩！”
君严此刻才发现，突然完全变为黑暗的空间，除了他以外，并非不是没有了别人，还有着除他以外唯一的一个人存在着，那是“鞘”！
君严不敢去看“鞘”，因为他心里有愧，他觉得自己愧对了“鞘”的教导，愧对了所有一心将他看作是师兄弟却惨死在他手中的一众弟子。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君严流着泪，不断地扇着自己耳光，而当他沾染着鲜血的手接触到脸颊之上时，感受着它们逐渐失去的温度，君严更加不能原谅自己，手掌拼命的扇向自己。
“够了，你的所做所为丢尽了为师的脸面，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你亲手毁了收你教你的宗门，光是这一条，我就难饶你性命，你还是到黄泉路上，与一众师兄弟们承认错误去吧！”
说着，“鞘”一把夺过御魔剑，一剑便是向着君严咽喉刺去，眼中的冷意是君严所没有发现的，要是他发现了，冷静思考下，一定会发现猫腻，展开反抗，可是，如今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去思考的心情，也没有去看“鞘”的眼神，他活在自责之中，深深的自责。
眼看御魔剑即将刺中君严，身在外界看着一切发生的濯清涟都是忍不住轻掩住了嘴，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但她心里依旧是不住的埋怨并且担心着。
“笨蛋！快躲开啊！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要相信他的话！”
尽管濯清涟心中恨不得冲进去提醒君严，然而画面中的君严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在下一刻，御魔剑穿透了他的脖颈，鲜血止不住的冒出，他的眼中才有着其他的变化，那是解脱，也有愧疚，再然后，画面便是消失了，老者将其挥手撤了去，语重心长的说道。
“没想到他的心理竟是背负了如此多的事情！看来我还是太心急了！”
“什么意思！”
“其实你们所经历的，亦是梦，也是你们内心之中最深刻的对照，其中的内容虽然不会是真实的，但它们的起源，一定来自于你们的内心深处！”老者摇头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
“想要改变一切所造成的恶果，永远是难以承受的！去吧！待你们在梦境中想明白一切之后，我便是会放你们离开！”
濯清涟没有再多问什么了，情况已经很明了了，君严的考验失败了，而作为惩罚，他们将会被困在此处，然而对此，濯清涟却并没有感到有什么难过的，因为经历了梦境之后，她突然发现，只要跟君严待在一起，无论在梦境还是现实，其实都挺不错的，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情绪，或许是自我安慰，也或许……反正不管如何，他们似乎都没有任何针扎反抗的机会了，他们失败了。
濯清涟转身，准备回到君严躺倒的地方，她知道，君严还等着她去安慰，经历那样的噩梦，他一定很难受吧！
而就在她已经迈出一小步之时，身后老者又是突然发出一声惊疑不定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
濯清涟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步伐。
“怎么了！”
“那小家伙的状态好像不对！”
听到事情有关君严，濯清涟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感受着穿过脖颈的御魔剑，寒冷渐渐地侵入了君严的全身，意识模糊间，君严低吟了一句。
“结束了！都结束了，我的命运，我的责任！灵萱！对不起！我不能实现对你的承诺了，还有清涟，希望下辈子你不要再遇到我了，那样，相信你就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吧！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师尊啊！你不要再来寻我了，待我死后，一定要打散我的魂魄，这样我就不会有下辈子了，也就不会伤害到别人了！”！
“你就是如此来逃避的吗！”
“额！”听到这一声混夹着失望与痛惜情绪的话语声，君严猛然被惊醒了过来，原本还朦胧着的双眼也睁了开来，发现他依旧在那一片黑暗空间之中，只不过，他身上的伤口全部消失不见了，包括那被御魔剑刺穿的脖颈，摸了摸，完好无损！
不明所以的君严想到了刚刚的声音，目光立刻扫向四周，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师尊！是你吗！是你救了我！”
“哎！你这小家伙又是何苦呢，明知事不可为，却偏偏要为之！”
“不！师尊！你不应该救我，你应该杀了我，是我害死了同门，摧毁了仙魔宗，我的罪孽太重了！”
“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还能再重新来过！你所认为的现实真的就是现实吗！亲眼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师尊！”
“师尊知道你心里所想，可是任何事都不可能会那么容易，就算是再简单的事，它也是有许多的细节构成的，没有细节，小事也会做不好。所以，要记住师尊的话，要想做好任何事，一定不要贸然行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这是师尊此次给你的最后忠告，至于以后，可能也不能继续陪着你走下去，天地初念的威力，的确还不是我辈能够随意干扰的！”
“师尊！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说，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声音并没有再回复他，而是在黑暗的空间中悠悠响起着。
“苍茫渺渺，天地悠悠，仙魔同生，唉……”
声音自此再没有出现，而君严则是双眼通红的环视寻找，想把鞘给找出来，问问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能陪自己继续走下去，难道连他也放弃罪孽的自己了吗？
“不！不会的！师尊怎么可能会放弃我了呢，但是这又是为什么！出去，对！只有出去，才能查明其中的原因，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