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034

用过午膳。

二爷的马车从侯府后门离开,朝着海棠苑驶去。

和往常一样，街上能听到小贩的吆喝叫卖声。处暑看了眼晌午的日头，分外刺眼。

他架着马车,一路未停歇。

今日的二爷格外沉默。

海棠苑里要被提审的人,怕是得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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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客栈的二楼。

小厮听到动静后连忙出来相应：“小娘子,这边。”

见到他,春婉稍稍心安了一些。

她不禁回头看一眼,客栈大厅有几桌客人在喝酒，没什么异常。

虽一直打探“小猫”的消息,这还是小厮第一次正式与她接触。他不敢怠慢，脸上堆着笑：“主子半个时辰前就到了,小娘子快请进。”

春婉踏过门槛儿,一眼便看到坐在檀木桌旁的男子。

为行方便,魏贺兰换了一身墨灰色长袍，头发以竹简束起，背对着窗户而坐,鬓若刀裁,面如寒玉。见到那一抹春色入门，他眼底眸光微动,却依旧不行于色。

小厮连忙关上门。

要知道,现在的主子身份不同与往日,他有了官职,正六品哩！

不知道多少人眼红！

小厮给春婉倒了一杯茶：“春娘子,请用茶。”

“多谢。”

春婉来时匆忙,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生怕被人追上。她一路小跑至此，口干舌燥,这一盏凉茶刚好能解一时之需。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侧的汗，莲步轻移至桌前。

“我时间不多。”她开门见山：“你……可长话短说。”

放下茶盏，春婉坐到了凳子上。

她对魏贺兰的态度之随和，就像两人分别才不过几日。

小厮站在一旁，紧抿着嘴巴，不敢吭声。

怕叨扰两位贵人。

春婉眉间似有一抹忧色，却并非是寻常女子对夫婿的幽怨，而是藏着更深的心事。

她虽不懂朝堂之事，却也知，如今的霍郎可谓是一步登天。

起点越高，便代表着他所背负的事情越重。

春婉想听一听，霍郎会如何与自己说。

魏贺兰并不打算对她全盘托出，许多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容易活。他轻声道：“婉婉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能答的，便如实相告。”

也好。

春婉垂眸，思虑片刻，问：“京城，是你自己要来的？”

“是。”

“那场火……”

困了她一年的烈火，哪怕是现在提起，手指也依旧微颤。

“我放的。”魏贺兰承认了。

霍渊必须死。

在最合适的时候，死在最合适的地方。

春婉微微一笑：“这样啊。”

这笑容，多少带了一些勉强。

魏贺兰：“你可以责怪我，是我对不住你。婉婉，很多事情，我没办法跟你说。”

“我知道。”春婉声音平静：“不然当初也不会瞒着我了。”

刚开始，她想，会不会中间有误会？

霍郎也许有苦衷。

可能，他并不想瞒着自己。

春婉不喜欢拖泥带水，有些话摊开了说，比一直藏着掖着好太多。心情在这一刻，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霍郎应该还有事情不能说与自己听。

而她，也愿意置身事外。

“魏大人。”春婉忽然换了称谓，她起身，盈盈一笑：“时间不早了，奴婢还有事要做，先行告退。”

见她如此，魏贺兰微微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