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王员外
左千山这才发觉,他这个母亲,周身全无灵力波动,怕不是能修炼的那类人,而这具身体的天赋如此,若不是中了极小的概率,怕就是父亲天赋很高了。不过醒来这么久,也没见过这具身体的父亲,左千山不敢随便开口,只是说道:“娘,我觉得身子好多了,不如出去转转,好得快些。”
“也好。”他母亲说着站起身来,“出去转转挺好,不过那华神医说过了,你现在可不能动用灵气,身子若是再坏了,可没办法了。”
“知道了。”
左千山说着下床,心中却冷笑了一声,怕是不动用灵气,身子才会坏吧?也不知那王员外给了他什么好处,这般害他。
左千山走出去,观察了一番这个小村子。
坐落在一片山丘之中,果然有些偏僻,不过四周尽是山林,土元和木元倒是充足,虽然略微贫瘠了些,给他疗伤绰绰有余。
左千山找了个林子深处盘腿坐下,感受着周围源源不断充足的木元灵气,心中一阵感慨。
自从他上一世爆丹之后,再也不能像一般正道一样修炼了,虽然后来另辟蹊径,成了一代邪帝,也不能完全弥补心中的遗憾。
虽然说再让他来一次,他还会选择爆丹阻拦那只凶兽,保护离开的同伴,但是再不能以正道登顶,到底给他留下了巨大的遗憾。
虽说这少年天赋不算顶尖,但是若是正邪相继,开辟另一条从未有人试过的道路,未来说不定也会不可限量。
只是正邪两道不知能不能融合在一起,其中倒是有些风险,不过哪有什么事左千山不敢干?
上一世爆丹,无法引灵气入体,左千山遂自创一派,凝金木水火土元力于外,随心所欲,驾驭自如,被正道斥为邪道,甚为不齿,最终却以邪帝之名,傲立云端,哪个敢小觑?
这一世,他自然也不会泯然众人!
左千山呼出一口气,木元温润,养润经脉最好,只是每人能够引入体内的灵气每种皆有不同,人人资质不同,能够亲近的元力也不同,这木元似乎就与这具身体不大相合,多费了他许多功夫。
不过好歹,经脉已经没事了,若是一直像他刚来那般,只怕是一只低级凶兽他都打不过的。
经脉修复好,左千山也不着急走,动用灵力探了一番周边的情形,此时他修为不深,还只能看见村子里的情况,他集中注意力,探向村子里最豪华的那栋屋子,大约里面住的就是那个王员外了。
正堂上坐着一个略有些胖的华衣男人,在他身旁坐着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人,似乎是之前听他母亲提到的那个华神医。
堂上二人正在谈话。
“不知道那萧家的小子什么时候能死?”那个王员外问道。
“员外放心。”华神医捻捻胡须,抿了一口茶,十足的高人模样,“若是没有算错,不出这几天,萧家必然传出消息。”
“那可太好了,若是萧宗之那小杂种不在,我儿耀儿就能顺利被青云宗选中了。”
王员外脸上笑呵呵的,本就满是肥肉的脸,一笑挤得眼都快要眯缝没了,“此事多亏了华神医出手,我儿若是顺利中选,少不得要谢过华神医。”
“这倒不必。”华神医一声冷笑,“那萧家小子要怪就怪她那个娘,有眼无珠看中了那个浪荡子,被人玩腻了扔了,还不改嫁,守着那小子过活,还真以为他能出人头地?笑话!”
左千山闻言紧紧握拳,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为了一己私欲枉顾人命,这样的人不配在这世间!
“不过这青云宗甄选严格,也不知耀儿能不能入他们眼。”
王员外脸色又转为担忧。
“青云宗是大宗门,新任宗主薛皓晨是年纪轻轻就修炼到了太清界的天才,又带领正道灭了那邪帝,青云宗越发壮大,那些个修仙的,谁不削尖了脑袋想要往青云宗里去?”
王员外听到这儿,不无尴尬地干笑了一声。
左千山听到此处,不由得心神动荡,重生而来第一次听到生前好友的名字,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只不过他们说是薛皓晨带人围杀了他,他倒只能付之一笑了,且不说他与薛皓晨出自一门,自幼又是一同长大,招式身法万分熟悉,只看那青云宗弟子们仙气飘飘的白袍,怕是抵死也不肯穿那天他遇见的黑衣的。
华神医刹住,捻着胡子悠悠说道:“不过若是员外担心耀公子,在下这儿倒是有一丸药,若是吃下,天赋短时间能够提高,等已经被收为青云宗弟子了,再修炼刻苦些,想也不至于出什么破绽。”
王员外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又有些犹疑,“只是不知先生这药……”
华神医显然是早有准备,从袖口中掏出来一个瓷瓶,“这药在下已经带来了。”
“呵!”
左千山用灵力一探,不由冷笑出声,这等丹药,也敢拿出来现眼,真当青云宗的长老都是死的不成?
他敢保证,若是那王家儿子敢服用这种药去参加青云宗弟子的选拔,怕是还没到青云宗长老面前就被打回去了。
只见那华神医手上拿着那瓶药,嘴角笑容阴冷,“等那萧家小子死了,他娘亲,可得归我。”
“这个好说。”王员外恍然大悟,脸上带上了猥琐的笑容,“再不济她也是我这儿的人,就算是绑,也给先生绑了去。”
“那就好。”华神医阴沉一笑,放下手中药瓶,“那如此,在下就先告辞了。”
“先生慢走。”
王员外急忙站起身,谄媚地笑着送他出去。
“呵。”
左千山再度冷笑一声,周边的木元出现了一阵波动,“胆子倒是不小。”右手一动,身前一块山石碎成一缕烟尘,随着左千山身边的气流旋转不停。
“我倒要看看,你们想干什么。”
左千山盯着身边盘旋的碎石粉砾,突然轻笑一声,周身气势一沉,方才还在半空狂舞的碎石骤然沉寂下来,悄无声息落在地面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天地一片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