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百分之十 - 爱到情深已白首 - 小老虎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86章百分之十

第186章百分之十

跌跌撞撞的朝病床边走去,骆庭深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在某一瞬间有片刻的坍塌,骆老爷子早年丧偶便独自支撑起这个家大半辈子。刚强了半辈子,也固执了半辈子,没想过到最后竟然是这样凄惨病逝的模样。

全场肃穆,黑色垂地的纱帘随着微风轻晃,一张巨大的灰白遗照就那样四四方方的摆放在黄白相间的墓菊中间。

主持人的声音沉重而又缓慢,一字一句仿佛压着底下一群人的呼吸,最前头跪着的一圈人都是骆家近亲,往后一些则都是平时生意上的工作伙伴。

大家心知肚明,骆家执权人薨逝,此刻在前头跪着的人堆里看似安宁却早已经风潮暗涌。

“阿门。”

为骆老爷子念完追悼词的牧师合上手里的圣经,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之后离开了祭坛。

跪麻了脚的人们陆续开始站起来,而前排的骆庭深一行人面前缓缓走过来一个律师模样的男人,严肃不已。

“骆老先生的遗嘱已经准备完毕,请各位移步。”

骆庭深才刚起身,却被走在身后的骆北静重重撞了下肩头,原本昨日她已经有机会吞并整个公司,却被骆庭深拖延至此。

到了此刻,若等到律师宣读最后的遗嘱,她的阴谋论便只能化为一场空了。

“庭深哥”

被江云舒拉住袖子,骆庭深却没看她,一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一直盯在骆北静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愤怒之意难掩。

“怎么?”骆北静转身,有借题发挥的意思,“瞎了一只眼也就算了,现在还打算拖着个不被骆家认可的孽种不自量力不成?”

“你什么意思?”

这下轮到江云舒不淡定了,被骆家打压了一辈子,她虽因为骆老爷子的离世不再怨恨,但不代表她不记得这个女人有份参与当年逼死母亲的阴谋。

骆北静嘴角微勾,双手环胸,脸上没有半点悲伤的模样,似乎是已经等这天等了太久了。

“字面意思,一个没有资格上家谱的人,竟然有脸参加追悼会,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近亲席?”

终于撕开那些似有若无的遮掩,已经无所顾忌了吗?

“骆家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长辈才让我恶心了大半辈子,逝者为大,我与爷爷之间已经一笔勾销,但你,我永远不可能原谅。”

第一次被小辈当众顶撞,这是骆北静高傲了一生,唯一的污点,心中仿佛有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被添了炙热的油,愈烧愈旺。

“你能不能进骆家!还得我说了算!”

“够了,还嫌事情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吗?还是说六姑您从来没有顾忌骆家颜面的意思?”

骆庭深并没有跟骆北静计较的意思,他只是不想与女人有无谓的口舌之争,要不是方才骆北静主动挑事,他也不至于与她纠缠。

知道骆庭深心事,江云舒偃旗息鼓下来,唯独一双眸子仍然锁在骆北静身上,漂亮的眼睛没了往日明媚,锐利之气难掩。

骆北静冷哼一声,摆足了长辈的架子,双手环胸便朝律师所指的房间而去,骆施云跟在后头,走两步便朝骆庭深回望一眼。

可是后者握着江云舒的手腕,细致入微的交代着什么,眼里根本就没有她。

一张长桌摆在肃穆的会议室里,谁也没有想到,追悼堂内有个内室,是专门用来宣读遗嘱的场合,就像本该蒙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一般,它隐蔽而又晦暗。

“既然各位已经到齐了,那么下面我开始宣读骆老先生的遗嘱。”

律师轻咳一声,骆北静神色便有几分不屑了,公司财务部百分之八十的人已经换到了她手里,事实上这份遗嘱她压根不在乎,只要钱捏在她手里,董事会的人自然都会听她的。

这一场遗嘱宣读,她压根不在乎。

“资料显示骆老先生已经将自己的遗产分成七个份量,赠与以下七个代表——”

律师的目光扫在了骆庭深的身上,收到他的点头回应之后,才继续宣读。

“骆氏除去董事会手中百分之十三的股份,剩余百分之八十七的股份,长子一家占百分之十,次子占百分之十,三子百分之十,四孙骆庭深先生占百分之二十七,五孙女骆知妍小姐占百分之十,六女骆北静占百分之十,七孙骆施朵占百分之十,此文件内容皆由骆老先生邀请第三方司法公正,以上,我的宣读完毕。”

还没待律师合上手中文件,在坐就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怎么可能?

她分明记得董事会占据股份百分之五十,才会自信满满大权在握,怎么现在

“等等!我有异议!父亲什么时候把董事会股权收回.”

“在你自以为是的时候。”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骆庭深就认为已经没有顾全所谓血缘亲情的必要了,他在医院养伤的这些日子,骆北静母女给足了他脸色看。

就连平日里自己宠爱的小妹骆施云,也和她那个母亲一般见利忘义,在金钱面前,就把过去那二十几年的情分皆抛之脑后了。

遗产分割文件一份一份分发下来,骆庭深很快签好一式三份的合同之后便将自己的笔递给了江云舒。

她其实有些犹豫,实在难以想象,骆老爷子记恨了她一辈子,一直将她视作肉中刺眼中钉,又怎么可能只是因为一次回光返照便修改遗嘱,难道这后面有人暗箱操作?

疑惑的目光与骆庭深四目相对,江云舒得到的是一个坚定的眼神。

“快签吧,这是你应该得的”

“等等!”

在看到自己的那份少之又少的时候,骆北静彻底的不淡定了,腾的站起身来,在骆施云瑟缩的目光里,她一把将自己的那份文件摔到了江云舒面前,拔高了分贝质问律师。

“凭什么这个二十几年都没有进入族谱的孽种可以继承财产,并且跟我们家施云的一样,我一定要得到一个解释!”

“六姑,”骆庭深缓缓站起身来,“一定要把场面闹得这么难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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