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疯狂的世界
莫名的就被这句话刺痛了心脏，鹿晗伸手抚了一下心脏的位置，为什么不是觉得畅快呢？为什么会是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呢？她不欠自己了，可为什么会因为不欠而觉得落寞呢？
张艺兴那对比从前凌厉了很多的眉微微皱起，声音不大不小的质问道：“你不欠鹿少了，可你欠别人的要怎么还呢？”
不合时宜的笑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华锦直视着张艺兴的双眼说道：“要让张先生失望了，懂得偿还的人是好人，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我亏欠别人的太多了，所以只能是谁有本事谁来我这里索取，而我绝对不会主动偿还什么。”
刚才还在脸上的笑容现在完全消失了，张艺兴终于明白，他永远也变不成华锦那种人，他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想看到这个女人的忏悔，可是这个女人不会忏悔，她的世界没有对错也没有是非，更没有所谓的黑白，那将是多么可怕又可怜的世界。
“呵！一定觉得我这个人没有救了吧？”
“华锦……”朴灿烈始终想要靠近，而华锦始终也没有给他靠近的机会。
看向赵安楠，华锦睁着有些雾蒙蒙的眼睛说道：“我可以不还所有人，却没法不还你，我和我爸毁了你前半生，剩下不多的时间就只能还你一片安宁了。”
还不等赵安楠说出话来华锦就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即使不为了偿还，她似乎也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对她来说活着远比死亡来的痛苦的多。
“砰！”
枪声响起，华锦却睁开了双眼，已经做好迎接死亡的她却没能如愿的死去。
边伯贤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的位置，手中的枪还没有放下，也只有他那样精准的枪法才敢在这种时候开枪，差之毫厘的话不仅无法打掉华锦手中的枪可能还会误伤到她。
“你骗我。”面上没有表情，声音也没有任何的温度，这是边伯贤第一次用这种口吻对着华锦说话。
刚才一瞬间朴灿烈的呼吸都跟着停掉了，在反应过来后立刻上前将华锦抱进了怀中，当然更主要的是他不想华锦再有机会去碰触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枪。
没有否认，因为自己的确是欺骗了他，许了他一个根本不会履行的承诺，边伯贤收起枪低下头说道：“为什么要骗我呢？二十年前她骗我说很快会来找我，现在你也骗我，明明不是一个人为什么要撒一样的谎？”
再次抬起眼来时边伯贤的双眸呈现出闪耀的金色，脸上的笑可以说单纯也可以说残忍：“华锦，我对你感到绝望了，你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吗？”
“……”
“不爱我也没关系，我会用余下的时间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怖，怕我的话也比现在这样要好很多。”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警车的声音，大脑有些纷杂的朴灿烈质问道：“是谁报的警？”
鹿晗没有出声，张艺兴伸手指了指华锦：“无论怎样我还是要送你去坐牢，但愿待在牢狱中的你终能有悔悟的一天。”
没有想到的是来的除了刑侦大队的人之外还有检察院的执法人员，在出具了逮捕令之后负责领队的检察官才说道：“朴华锦小姐，你涉嫌走私，内幕交易，串通投标以及挪动公款等二十一项罪名指控，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我觉得这些指控中应该再加上谋杀，当然还有非法持有枪支罪，朴总，这次可算是证据确凿吧？”吕东林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血迹，话说的虽然不太中听却没有嘲讽的意思。
抬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华锦才伸出了双手，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冰冷的银色手铐就这么拷在了双手上，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伸手拉住华锦的手臂，朴灿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迟疑了一阵子才说道：“别怕，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我一定会……”
“朴灿烈，好好生活。”
被华锦这平淡无波的口气激怒，再也无法克制愤怒的朴灿烈大声质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没有你我怎么好好生活？就算不想我也想想离笙，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呢！”
没有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华锦直接被带上了检察院的警车，张艺兴这才松懈下来精神：“你就是请再好的律师也救不了她，这世上只有死亡才能带走她的罪恶。”
苦笑着看向张艺兴，朴灿烈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看不到你所说的那些罪恶，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个可怜到令人心疼的女人，仅此而已。”
这个世界并不疯狂，但是因为有了疯狂的人所以世界开始变了样，就连张艺兴都开始动摇起来，或许他没有遇到一个让他深爱到疯狂的人，不然可能也会和他们一样恣意猖狂。
鹿晗安静的看着车越开越远，直到臂弯里缠上一只手才有些缓慢的回神，郑秀妍试着问道：“不要后悔，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选择，后悔也就代表你否定了自己，除了平添痛苦之外不会有任何改变的余地。”
同样看着警车远去的还有权志龙，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后露出有些玩味的笑：“有意思，不过我这刚找到点有意思的事，怎么能就此结束呢？”
在得到杨峥的汇报之后都暻秀才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皱眉思考了一阵子，杨峥以为得不到答案了正打算转身离开时都暻秀却开口说道：“张艺兴哪有那个本事拿到那些资料，一看就是慕容清动的手脚。”
“那接下来怎么做？朴小姐面临的经济指控罪名……”
“跟我有什么关系？”
露出些暧昧的笑，杨峥说道：“那我就吩咐下去全力配合调查吧！反正跟我们也没关系。”
“……”都暻秀一脸黑线的看着杨峥，无奈的揉起眉心。
好一阵子之后杨峥才笑出了声：“何必跟自己这么死磕？她爱不爱你有什么要紧？这些年你不都习惯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都暻秀才起身拿起外套往身上穿：“如果这世上没有了朴华锦……该多无聊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