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再探究竟(二) - 莺啼序之花神坠 - 水月灵仙 - 武侠修真小说 - 30读书

第277章再探究竟(二)

第277章再探究竟(二)暮雪在看到这孩子的那一刻心头一抽,但还是沉住气对霍紫烟道:“霍姑娘说话算话,甚好,我这厢已经知会下去,三个月后,你的女儿就到了。”

暮雪接过了霍紫烟手中的绳索,霍紫烟犹豫了下,到底放开了。暮雪把绳子一拽,孩子打个趔趄,小嘴扁了扁,似乎要哭,却没有哭出来。

霍紫烟倒是放心似的道:“好了,人我送到了,三个月后,我来接女儿。”

霍紫烟出去的时候,暮雪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眼睛只盯着水儿,水儿抬头望着他,可看到的只是一张陌生的银面具。

霍紫烟出门的时候,恰巧也看到一个戴着娃娃脸面具的人走过来。她觉得很是奇怪,盯了一眼便走了。刚遛完街回来的鹰落却深瞧了她一眼,想来那个孩子是送来了。

鹰落走进二楼自己的房间,看到了一老一小对视的一幕,老的正轻轻地把绳索从孩子手上绕下来。鹰落绕到前面去,想看看这闻名江湖的孩子是何模样,哪知孩子一见到他,那一脸恐惧转瞬化为了欣喜,“我要……”

雪清泠费尽心思要拿掉的面具,却被这孩子轻而易举地揭了下来,鹰落自然对一个孩子没有戒心,更是因为,他凝着这张雪白的小脸,只奇怪一桩事,这容貌瞧着如此眼熟啊。

哪知孩子与他居然是一样的心思,然而一张嘴道出来的一句话却吓得他几乎一跌跟头:“你是我爹爹吗?”

水天月回到望海镇上的绸缎庄,正好是第三天,虽然头晕脚沉,但在看到病卧床榻上的雪清泠还有一口气在,到底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人也颓丧地坐在了榻边,伸手拿出那枚神贝,却不料身边一个声音道:“你是想这样直接让她吞掉么?就怕治不了病倒是噎死了。”

他一回头,才发现,这屋中除了原来的那几个,竟还多了一个沐清涟杵在这儿。

洛依依道:“我请沐姑娘过来的,季神医也来了,在外面熬药。幸好二位在,给魔君延了些时日。”虽然沐姑娘是巴巴自己要过来的,但洛依依总要给她些面子。

水天月向沐清莲微一颔首,“多谢你费心。”却把珠子移到了洛依依的手里,“去交给季神医,请他老人家给磨成粉。”

连洛依依都有点尴尬,瞧了沐清莲变颜变色的脸,到底犹豫了一刹接了过来,送到了外面。

沐清莲扁扁嘴道:“你就是这么不相信我吗?”

“方子是季神医出的,想来季神医应该知道炮制的法子吧。”水天月沉了一下,颤着声音道。

沐清莲发觉水天月身子极是虚弱,显然是情形不对,上来便要摸他的脉,却被他闪开了。

“你怎么了?”沐清莲问道。

“我没事,可能是累的。”

仅仅是累吗?是人都知道东海何其凶险,他虽然安然回来,却不知经历了多少劫磨,安静的外表下受了伤也未可知。沐清莲一颗心挂在他的身上,也忘记心头那一点怨气了。哪知她这边刚刚舒缓些,水天月却不客气地道:“沐姑娘承担着拯救天下的大任,何必费心到我这里跑,还是去周济江湖众人为好。”

“你说到这里,我倒是有话要禀报江湖盟主大人了。费了我多少药且不说,赔了多少银子也且不说,单是眼下,这毒性有所转移,怕是江湖盟主大人一心只在魔君大人身上,也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吧。”

“你说什么?什么转移?”

“要想知道,你让我看看你的脉。”

“如果不想说就算了。”水天月眉头一蹙道。

季神医这当儿已经将神贝研磨成了粉,又将之化成药水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病人道:“这神贝我已经化成了粉,兑成了药水,只是……魔君已经昏迷三天,恐怕现下无法服用啊。”

季神医话音一落,水天月便伸过手来,“拿来给我。”

他接过药水,猛喝了一口,回身一低头,便以口就唇,将药水喂进了雪清泠的嘴里。

现场的人都呆了又呆,沐清莲直接转身便走,季神医也知趣地退了出去,洛依依想来想去,还是躲一躲为妙。

屋内便只剩了水天月与雪清泠,他把这些药水喂完了,虚弱地靠在了榻上,右臂的疼痛又弥漫上来,然而左手却仍紧紧地搂着她,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他的手指握着她的肩,明显感觉到她的肩越发的瘦了。这个月夜,她依着他,他揽她入怀,在平静中度过。

翌日清晨,她在他的怀中微微一动,他便醒了,右臂的抽痛又袭来,他皱了皱眉。似乎神贝果有奇效,雪清泠从他怀中坐直了,身子并不如何虚弱,反是精神大好了起来,她挣了挣身子,他启唇,忍痛刚想问她好了些没,她看他的眉头一皱,反是想起什么似的道:“是了,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地方,可以作证。他曾受过伤,伤口,对,伤口……”她立时起了身,翻身下了榻,眸中却似全然没有他一般,飘然而去。

“你去哪?”

“去找阿星。”

雪清泠头也没回地走了,水天月想站起来拉住她,却觉得头晕得厉害,“你……你不能去,他会伤你。”

雪清泠似乎没听到一般,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她出去的那一刻,水天月虚弱的身体再也控制不住仙术,整个人摔下榻来,沐清莲闯进房间时,看到的是榻下半个身子都是血的水天月。她大叫一声扑了上来。

有季神医、沐清莲两个顶级医生和毒师的守护,水天月在入夜时分醒转了过来。

沐清莲怨念道:“你心真是够狠呀,血都流成这个样子了,你却以仙术制着任谁也看不到,怕她担心吗?眼下她担心的是谁你看不出来吗?”

季神医道:“伤口深可见骨,亏盟主能忍啊。”

水天月却眼望门外,长汲一口气道:“她走了多久了?”

沐清莲嗔道,“走了半夜了,问她做什么,难不成你要追她去吗?”

果然,水天月摇摇晃晃站起来,脸色苍白,眸色暗沉,却仍执拗地站起来,“追月剑给我。”

沐清莲吼道:“你疯了!”

水天月走到门边,沐清莲在身后蓦然一掌,掌气一到,水天月登时颓然倒在地上。

“你也不是没人心疼的。”沐清莲喃喃道。

众人将昏迷的水天月放在榻上,“我守着他,你们去吧。”沐清莲打发走了众人,坐在他的身边,眼中蓄着泪,啮唇道:“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你还执着什么呢。”

泪水朦胧了视野,然而头似乎也随着视野朦胧而晕涨起来,沐清莲头一扎,伏在榻上起不来了。

水天月缓缓从榻上坐起来,看了她一眼,“不如此,你是不是也要跟着我去呀。”他站起了身,以手在她头上晃了一下,“这仙术能让你沉睡一会儿,明早……明早我如果有命的话,也就回来了。”

他提起追月剑,咬着唇,走了出去。

水儿坐在鹰落的膝上,把玩着鹰落的孩儿面具,仿佛父子在享天伦之乐一般,只是鹰落知道,心头这怪怪的情绪,自与那孩子相见一刻起,便没有离开。

“你是我爹爹吗?”这一句话说出来,鹰落登时心就翻了个个儿,鹰落虽说已百岁以上,但是他去世的时候,也不过相当于人界的十五六岁的年龄,不曾有过女人,更不曾有过儿子,这下子直接被人叫成了爹爹,登时愕然得说不出话来。

他蹲下来,“你为何叫我爹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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